“一直不曾见过二弟作画,没想到今日一见,很是让人惊叹,难怪都说二弟是我东华最有才华的皇子,为兄果然是不及的。”
说完又将目光移到了旁边林瑶的画上,立时被那两个卡通人物所吸引。
“咦,这是凌二小姐所画吗?这种画法倒是新奇有趣,本宫还是第一次见到。”
众人听太子这样说,都好奇地围上来观看,顿时又是一阵赞叹不绝。
易月虽然觉得被打搅了自己与林瑶快乐相处的氛围,也仍然笑着和太子见过礼,并谦虚了几句,便想带着林瑶离开。
不过离开之前,自然要将两副画带走,于是他将自己的画卷了起来,正打算把林瑶所画的那副画也收起来,就听到有人道:“这画的是什么东西嘛。哪有人的脑袋和眼睛这么大的,连最基本的比例都不对,这也叫画画?”
一个清脆却略带尖锐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与大部分人不同,这个声音里是满满的不屑和惊讶,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明显的问题,却没有人看到,反而还去夸赞,当真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一样。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个声音的主人,那是一个容颜绝美的红衣少女。
这个少女林瑶也见过,只不过因她那脸盲症,早就忘记了,不过很快她便知道了这个红衣少女是谁,因为围在周围的不少人已经开始小声地议论她了。
“是华烟。她这是疯了吗?这不是在打太子殿下的脸吗?还得罪了这么多人。”
“有什么奇怪的。人家可是太师的孙女,又是东华第一美女,有多少人捧着哄着,哪里会怕得罪人?”
“呵,她这样说那位凌二小姐,恐怕不仅仅是得罪太子殿下吧,别忘记青王殿下可是待这位凌二小姐很是不同呢。”
“恐怕就是因为青王殿下的缘故,她才故意这样说呢。说起来,她说的也不算错,那画确实画的古古怪怪的。”
“有吗?我觉得还好啊,看上去挺可爱的。”
不得不说,人多了,哪里都会有争斗。
这位华烟小姐,林瑶倒是听过不少有关于她的传闻。
身为东华第一美女,又是当朝太师的孙女,不知道有多少人捧着惯着,所以才养成了她这嚣张的性情。
只可惜,她自认为以她的容貌与家世,自然就该匹配同样出身高贵,还有着东华第一美男子之称的二皇子殿下了。
谁知道当她信心满满地出现在易月面前时,却被他完全无视,后来更是被一脚踢开。
真是奇耻大辱啊。
从那一天起华烟就对易月又爱又恨。
可也因此,让她越发地放不开他了。
她发誓,这个男人,一定会是她的。
后来,她发现易月似乎并不是在针她,他是将所有女子都视若无睹。
而自己之所以会被他那样对待,还是因为她太过自信,也太过想当然,根本不知道这位皇子和中京城那些贵公子们是不一样的。
所以她改变了策略,打算先好好从旁观察观察,好尽量多地了解易月,才能够投其所好。
可是,当她发觉易月对凌凤舞的不同后,自然便对凌凤舞也产生的厌恶。
凭什么?
明明自已才是东华第一美女,凭什么易月对她不屑一顾,对待凌凤舞那个女人就格外不同?
她认为易月之所以会那样过份的对她,全都是因为凌凤舞。
现在竟又冒出来个凌梦蝶,这凌家是不是跟她有仇啊,怎么两个女儿都像她的情敌。
虽然看到易月似乎有移情别恋的迹象,她有些高兴,可是这不代表她就会喜欢凌梦蝶。
事实上,所有易月喜欢的,都会是她厌恶的。
华烟微微扬着下巴,漂亮的脸蛋上满是不屑。
她斜睨了一眼林瑶,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满是嘲讽的微笑:“听说,你是凌尚书失踪多年的庶女?这也难怪了,没有正经地学习过这些,能画成这样,也算难为你了。只是,这种水平,自己在家里玩玩就行了,不要在外面胡乱动笔,画出这种东西来,只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登不得大雅之堂。太子殿下为人敦厚,为了顾全某些人的脸面会说一句新奇有趣,但你也要有些自知之明,别当自己真的了不起”
很不客气的一番说辞,不过倒是以太子敦厚捧了下太子,表明自己不是在和太子唱反调的立场。
可是其中对林瑶的贬低和嘲讽却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她的目光扫过林瑶,然后再扫过凌凤舞,最后停留在了易月的脸上,眼中带着挑衅的意味。
有人在低声议论,几个之前还在夸赞的少年贵公子却噤声了。
他们是华烟的追求者,在发现自己的女神似乎对这位凌二小姐不太喜欢后,立刻便做出了选择。
虽然因为青王的原因不敢出声附和,但是再让他们去夸赞,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华烟小姐说的没错呢,她那画果然是哗众取宠罢了,哪里能比得上华烟小姐的万一?
虽然他们也没有见过华烟的画究竟如何。
太子易阳脸上仍然带着微笑,似乎是觉得华烟的话太过难听了些,想要说些什么帮林瑶解围,却感觉到身边的凌凤舞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疑惑地看过去时,就见她冲着他细微地摇了摇头,然后眼神往易月身上瞟了瞟。
于是易阳便微笑着看向了自己的二弟,等着他出手。
易月此时的确有些生气,但是脸上却仍然带着淡淡的微笑,只是看向华烟的目光却有些发寒。
他如何不知道华烟之所以这样针对林瑶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只是他曾以最直接的方式想要让这个他讨厌的女人离他远点,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很成功,这个愚蠢的女人在试图惹怒他。
易月抬起头来,向她看去。
从华烟站出来将她的画批的一文不值开始,林瑶就一直含笑站着没动。
她没有生气,当然更不会愤怒,她只是目光沉静地扫过每一个人,耳朵也在收集着那些低微的议论。
她觉得有趣。
她看到了华烟扫过凌凤舞并停留在易月脸上的目光,也看到了凌凤舞拉扯易阳衣角,微不可察地摇头,她嘴角的笑意不由又加深了一些。
真的是很有趣啊。
这不就是那些影视剧和小说中常有的桥段吗?
她,不过是一条池鱼罢了,或者是一枚棋子?
但是有谁问过她愿不意愿做这条池鱼,会不会是一枚听话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