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鹤当然不能放王博然走,不然她一个夫人,如何完成任务。便温婉得说:“然儿,母亲知道你对冬冬倾心,可母亲瞧着冬冬未必对你有意,既然她走了,那你也冷静冷静,我正好接了单生意,你去走一趟。边走边找冬冬,她若回来,我便告诉她你出了商队,快马一定比重车走的快,追的上。”
王博然见欧鹤上当了,道:“母亲所言极是,还是生意要紧,母亲接得是那得生意,要走那的商队?”
欧鹤见王博然此次如此爽快的答应,便起了疑心,道:“不急这一时。先去进了晨食再从长计议。”
“母亲若是不急,晨食孩儿就不吃了,我去街上寻寻冬冬,或许在那个旅馆猫着。”王博然着急的说。
欧鹤笑笑道:“傻孩子。那母亲先跟你说生意,然后再去进晨食。”
随即欧鹤便同王博然一前一后进了欧鹤房间,以前王博然也经常来,却从未注意过这间房间有什么特别。但是今天来了,趁欧鹤不注意,仔细打量了这间房子。
房子的窗户、床以及柜子虽然都是老模样,但是明显的有改动过的痕迹,他常年出商队,房子修缮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这些细节他从未注意,再加上欧鹤房间外人极少进来,更是没人注意。
“这是去往商家的路线。”欧鹤递给王博然一张纸道。
“洛阳?”王博然又确定了一次。欧鹤点点头。
“我们所有的生意都在北边,从未往南去过,南边是顾家独大,如果我们贸然去了,会赔了生意不说,商队能否安然回来也未可知。”王博然道。
“无妨,已经联系好了,那边关系已疏通,你只管将货物安全送达,领了银子回来就好!”欧鹤说道。
“母亲真是神通广大,父亲穷尽一生本事也没有打开南境市场,母亲竟然用三个月时间促成了这么一笔大生意。”王博然毫无违和的拍着马屁。
“北境盛产矿石和盐,地广人稀。南境这两样极其缺乏,顾家垄断南境,缺乏的物资还是需要填充的。”欧鹤说道。
王博然一听她能自圆其说,本还想推辞推辞以免直接答应显得太突兀,引起怀疑。现在看来不必了,便顺势答应了。
王博然出了欧鹤房间,来到自己房间,便看见小厮穆青进来道:“公子,小的想跟您一起去走一趟商队。”
王博然抬起眼皮看了看穆青,道:“为何?”
“前日再街上遇到了荀大公子,荀大公子让我转告您,待你凯旋而归,请你和二郎一醉方休。”穆青道。
王博然一听便明白了,便道:“好,准备准备出发。”
王博然一行人出发后,荀彬便跟着也出发了。荀彬三个月快将北境翻遍了,也没有找到蓉羽,那只有一个可能,蓉羽不在北境,正好趁此机会去南境看,便一路紧随其后。
一路艰辛自不必说,商队极其平安顺利的到达了洛阳,一路关卡只要稍微打点一点便能顺利通过。
洛阳街头一样热闹非凡,叫卖的、唱曲儿的、杂耍的,甚是繁华。
王博然一行来到一间客栈,入住后,凭他多年的经验感觉,这间客栈气氛不对。如果是往常,他会立马起身换地方,宁可露宿,也不能住这样的客栈,但是这次的目的不是货而是人。
已在洛阳境内,对方必然要保护这批货物。既然这样,那就越乱越好,一路太平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此他故意摆阔,耍派头,露钱财,南境人很少看见北境做生意的,看着这么大方的客家,这可是一只肥羊,消息一定会很快就传遍客栈,窃贼一定会来,只要来了就有戏可做。
夜幕降临,客栈依旧一片祥和,王博然让穆青去马厩看看马的食料如何,顺便看看几车货是否安全,关键是想看看这院子里的其他车辆都运的是啥。
片刻穆青便回来,道:“院子里大多数车是空车,有几辆里面拉的是酒和油,还有几辆拉的是兵器。”
“兵器?”王博然骇然。
“是!”穆青道。
“竟然有人私运兵器。”王博然自言自语道。
“未必是私运,说不定这兵器本就是这洛阳城的呢。”穆青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的铁石、兵器、盐,这三样虽看起来没啥联系,盐是国脉,控制了盐道,就相当于控制了国家之命,铁石用来做兵器。王博然已经在心中有了自己的结论。
“只是不知这酒和油是为了什么?”王博然自言自语道。
“金蚕脱壳。”荀彬不知从那里进来,发现时已在屋内。
“主人!”穆青道。
“去后院看看,再过个把时辰,就会有所行动。”荀彬道。
“是!”穆青退出。
“为什么?”王博然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什么?金蚕脱壳?还是主人?”荀彬问道
“为什么我的仆人叫你主人?”王博然道。
“他是暗桩!”荀彬道。
“你在我家埋暗桩?”王博然叫道。
“嗯。”荀彬从鼻腔哼出一个字。
“理由呢?”王博然道。
“监视王家!”荀彬道。
王博然越来越不明白了,他家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之家,莫名的母亲被囚禁,他家卷进了这场阴谋中,现在又告诉陪他一起长大的仆人,竟然是暗桩?他一时真的是难以接受。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活的好好的,却要荀轼替代你?”王博然道。
“锦衣暗卫十八骑统领,代号夜行子。”荀彬道。
王博然彻底呆了,喃喃的道:“你就是夜行子?”
“是!”荀彬道。
王博然慌忙起身跪倒,道:“在下多谢荀公子多次救命之恩。”
“救你的并不是我!”荀彬道。
“嗯?”王博然道。
“暗桩首领欧序!”荀彬道。
“你是说欧序也是你的人。”王博然彻底要疯了。一向木讷呆笨的欧序竟然操控一个暗桩势力。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是!”荀彬道。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我们只是清白生意人,为何要如此费心?”王博然道。
“这次任务之后,殿下会告诉你!”荀彬道。
“好!”王博然道。
“那么蓉羽呢?也是你们藏起来的?”王博然接着问。
“我也在找她,这段时间我已经用暗桩和暗卫势力把北境翻遍了,也没找到!”荀彬低沉的说道。眼神里带着点小小的失落。
“谁要害她?”王博然道。
“不知,或许真正的欧鹤夫人知道。”荀彬道。
“欧序这些年虽然接到的命令是监视和保护蓉羽,但是却并未发现她早在10年前就被下毒了,而且从未察觉。”荀彬道。
“有是10年前。”王博然道。
“在我的记忆里,10年前王家并未发生什么大事。”王博然接着说。
“不好了,走水了!”只听外边一阵混乱和喊叫。
“来了。”荀彬道。
“什么来了?”王博然问道。
“兵器商队和你的商队是同时到的客栈,火油和酒是随后到的。为了不让你见到他们的真面目,只能趁乱,将兵器和铁石运走。”荀彬道。
“走,我们到5里开外的地方等他们。”荀彬边说边已经无影踪了。
“大哥,我不会武功啊!如何走的了。”王博然喊道。
还没喊完,就看见穆青和荀彬双双返回。
“怎么了?走不了了吗?”王博然问道。
“客栈就是交易地点,我发现了密道。”穆青捂着胳膊说道。
“你受伤了?”荀彬说道。
“不碍事!”穆青接着说道:“兵器、铁石和盐在起火时,同时被机关送入密道。地面瞬间恢复原状。”
“客栈底下有重型机关,且地下的暗室恐怕得有方圆10公里大,否则无法完成这么大的运送量。”荀彬道。
“你从这边窗户跳下,下边有一堆马料,跳下后装作腿脚受伤,赖在客栈!我带穆青去疗伤。”说罢,荀彬用剑柄在王博然的腿上敲了一下,顿时王博然站不起来,像是被人把筋打断了一样。
荀彬和穆青走后,王博然好不容易走到了窗前,看着那么高,狠心闭眼一跳,便稳稳的落在了马料上,便躺在那等着救火的声音退去,有人发现他。
王博然长途跋涉,现在也动不了,躺在马料上,看着天上的月色,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便睡着了。
“客官,醒醒!客官”一个跑堂小哥将王博然喊醒。
“火灭了?”王博然问道。
“灭了,您咋睡这儿呢?”小哥儿问。
王博然呲牙咧嘴的边起身边道:“走水了,我这一着急就从窗户跳下来,结果晕过去了,悄悄我这腿也动不了。”
“得得得,您别动,我去喊人给您抬屋去。”小哥别说边跑去喊人。
待王博然进屋躺好,问道:“小哥儿,昨夜走水,我那货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好好的在后院。”小哥儿说道。
王博然心里很是吃惊和疑惑,嘴里却说:“好好好,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