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坠崖

欣兰夫人。”丫鬟惊叫道。苏羽回头看到韩欣兰晕倒了,便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韩欣兰抬去了房间,苏羽看满宴厅的人,稳了稳心神道:“各位贵宾,感谢大家能来给祖母贺寿,母亲身体不适恐不能陪大家了,我们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宴席,还请大家就坐开席。”

说罢,转身跟欧鹤夫人施了个礼,道:“主母,宴席已开便安然,劳烦主母照应着,母亲晕厥,羽儿甚是担心。”

欧鹤看苏羽对自己满脸痤疮并不在意,在母亲晕倒之际,还能顾全大局,稳住宾客,心里甚是惊诧。王蓉羽一闺中待嫁绣女,何时练就了这般胆识和能耐。

苏羽说罢,也未等欧鹤答应,便匆匆走了。

韩啸赫和韩冬冬紧跟着过来,王博然、蓉乐也跟着过来。

“哥,蓉乐,你们应该在宴席上,不应该跟过来。”苏羽道。

“宴席不会有事,你不在,蓉汐会竭尽全力让它圆满的。”蓉乐道。

王博然没有吱声,表示赞同。荀轼虽心里非常着急,这种形势下,他是按照原计划看着蓉汐?还是去看看蓉羽。喝酒、说话都露出了心不在焉。他自己倒没觉得有何不妥,蓉汐却看在眼里,心里骂了千万遍:登徒浪荡子。

苏羽赶到韩欣兰房间时,郎中已经用针灸将韩欣兰扎醒,见苏羽进来便道:“三夫人也已经到了天命,小姐心里要有准备。”

苏羽眼里噙着泪,面无表情,心里却极其好笑的看着这些人演戏。10年的苦心经营终于要收网了。

“羽儿。”韩欣兰虚弱的喊着。

“母亲,羽儿在!”苏羽走在床边握着韩欣兰的手。

“羽儿,母亲不在以后,你可要学会自立。”韩欣兰说道。

“不不不”苏羽摇头,眼泪刷刷的往下淌。

“啸赫!”韩欣兰抬起眼,虚弱的喊道。

“姑母!”韩啸赫上前来。

只见韩欣兰将苏羽的手放在韩啸赫的手中,紧紧的握着道:“记住姑母说的,照顾好羽儿。羽儿跟啸赫走,去边境。”说罢便闭上了眼睛。

“母亲!”苏羽低声喊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韩啸赫将苏羽抱起快步走出了韩欣兰的房间。整个王家以中庭为界,前面欢歌笑语推杯换盏,后面悲悲戚戚,哭声一片。事实上除了韩欣兰的贴身丫鬟青玉在哭之外,其他人更关心的是苏羽怎么样了。

郎中随即为苏羽诊断,片刻道:“二小姐恐怕是惹了天花。”

韩啸赫一把把郎中揪起,道:“仔细的再瞧,否则我要了你的狗命。”

“是是是。”郎中吓的两腿哆嗦着从新诊断,结果依旧一样。

“我去喊父亲,让父亲拿主意。”蓉乐道。

“慢着,前厅全是达官贵族,如若他们知道今儿给他们准备吃食的蓉羽得了天花,局面将很难控制。”王博然说道。

“现在三夫人已病逝,待宴会一结束就要发丧,韩王两家是大家族再加上韩老将军的影响,必然回来更多人,蓉羽呆在这里并不合适。”欧序说道。

“你什么意思?你要把蓉羽赶出家门?”蓉乐说道。

“让蓉羽离开这里倒是个好主意。”王博然道。

“如今姑母以去世,我想王家断然不会亏待了姑母,我和冬冬即刻启程带着蓉羽回边境,一路边走边治疗。”韩啸赫道。

“不妥,蓉羽目前病情未定,北上边境路途遥远,不是完全之策。”王博然边说边看了一眼韩冬冬。

“不如我们分两路,冬冬留下和我料理三夫人后事,啸赫兄与蓉乐带蓉羽先出发,找个稳妥的地方安置,治病。随后我们料理完三夫人后事便来。”王博然说道。

韩冬冬、韩啸赫、蓉乐等人相互看了看,觉的也只有这样,既可以保护蓉羽,又不会把王家陷入不堪的境地。

“那姑母和冬冬就拜托博然兄了。老夫人和姑丈那边还请博然兄替我道谢,多日来打扰了。”韩啸赫道。

“蓉乐和蓉羽就拜托啸赫兄了。”王博然说道。

随即豆儿和杏儿整理随身细软,上了欧序招来的马车,韩啸赫一干人等便出发了。

马车走后,欧序便来到了荀彬的暗室。

“公子,韩欣兰夫人过世。”欧序说道。

“比预想的要快!”荀彬道。

“蓉羽小姐昏迷,韩啸赫已带他北上。”欧序说道。

“北上?”荀彬抬起头盯着欧序道。

“是,公子,去北边边境,韩家。”欧序说道。

“也好!”荀彬道。

韩啸赫一行人趁着夜色快马加鞭一路北上赶往燕都。一则担心苏羽得病情,二则韩啸赫这几日觉察王家并不太平,姑母和羽儿先后出事,恐再有变故。

墨菲定律说,你担心什么就会出现什么。果然行至中途,一个黑衣蒙面人档住了去路。“人留下,尔等可活命!”黑衣人道

“带蓉羽走,我去引开他”韩啸赫跟蓉乐悄声说道。

话音刚落,就听韩啸赫喊道:“有本事拿走在说。”,只见韩啸赫两腿夹马,窜出去便跟那黑衣人打在了一起。

蓉乐这边赶着马车一路狂奔,也不知道前方是何地,只要脱离危险就好,谁知不小心走了岔路,跑上了一个悬崖,等发现时已为时已晚。马车和人全部调入了深不见底得深谷中。

欧序奉命一路跟踪,看到韩啸赫正被一群黑衣人围困,打得不分上下,便上前帮忙,虽然把黑衣人急败,但两人也不同程度得受伤了。

等追上马车时,正好看见马车落入深谷得一幕。

“蓉乐、蓉羽”两人飞快到了悬崖边,却已是来不及了。

欧序拖着身体回到暗室将情况禀明,荀彬从案子后面站起来道:“荀冉,召唤暗卫十八骑,挑选精尖攀岩手,现在出发。”

“暗卫十八骑,非急不召!公子确定要召唤?”荀冉道。

“召!”荀彬面无表情,无比笃定。

“我也去!”欧序道。

“留在王家养伤,料理韩欣兰夫人后事。”荀彬直截了当得说。

片刻,随着一声幽幽得哨声,暗卫十八骑集结完毕。

“参见统领!”十八骑齐刷刷得像荀彬施了礼。

“出发!”荀彬淡淡得道。

暗卫十八骑从组建伊始便有一条规矩,就是严格执行命令,不问为什么?干什么?

十八骑紧跟荀彬荀冉身后,快鞭驰马来到了悬崖边。

“攀岩手!”荀彬喊道。

“在!”七个攀岩手应声而到。

“下!”荀彬道。

“此时天太暗,看不清谷里情况,再有约莫一个时辰,天就亮了。”荀冉道。

“下!”荀彬再次下命令。

七个攀岩手迅速甩绳纵身跳入谷中。

“你带一队去北边搜寻谷底入口,我从南边搜寻,哨声为信。”荀彬说道。

“是!”这是荀冉第一次看见荀彬如此心急。

整整搜寻了三天三夜,只从树杈上找到了蓉乐以及蓉羽部分衣服,在谷底找到了马和摔得稀烂得马车。

杏儿和豆儿被卡在了谷中间的石缝中,从而捡的小命。

同时另一股黑衣人也在极力的寻找苏羽的下落。

“掉入悬崖,生还的可能性基本没有!”一个黑衣人跟一个带着斗篷的人说道。

“做事情要干净利落。”那个黑衣人说道,只能从声音上辨得出是个女人。

“是!”黑衣人便退下。

另一便荀彬没有寻到苏羽,只听一个骑手道:“首领,已经翻遍了整个谷底,谷底有一条暗流,人怕是掉进了暗流漂走了。”

荀彬脸阴的极其可怕,道:“顺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等苏羽再次醒来,已经三个月后,映入苏羽眼帘的是一间茅草屋,装饰极其简陋。苏羽起身下床走出了茅草屋来到了院子,小小的院子极其干净,院里晒着各种药草。

“你终于醒了?”一个老翁的声音传来。

“敢问老伯这是那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苏羽不解的问道。

“我进山采药,发现你躺在草丛中,就把你带了回来。”老翁说道。

“多谢老伯救命之恩。”苏羽赶忙谢道。

“不必!”老翁说罢,拉着苏羽到石几上坐下,将手搭在苏羽腕间片刻说道:“嗯,已经好了七成。再过三日就可痊愈。”

“我怎么了?”苏羽问。

“你吃了三种对冲的药,一种是极慢的慢性药,久食必伤根本;一种是烈性解药,在短时间能将你的毒化解,但对身体承受力是个考验。另外你能这么快的让脓疮痊愈,还得益于另一种药,这种药极其罕见。”老翁说道。

苏羽看老翁虽头发花白,却是精神矍铄,眼神炯炯。

“此处是那里?离长安城有多远?”苏羽问道。

“这里是洛阳,此处离长安得有数百公里。”老翁道。

苏羽不明白怎么一觉醒来,自己已经身在数百公里以外,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母亲可否安康?想到此便问:“老伯我这毒要彻底清除还需多久?”

“快则半月,慢则半年。”老翁答道。

“若不解呢?”苏羽问道。

“最多活不过两年,便是毒性入心之时,到时候就是神仙难救你了。”老翁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