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儿和栾二娘和木柳娘她们就上了街。
白锦儿不是很清楚此时他们究竟走到了个什么地方嘚,因为她对这大唐的地名实在是记不住,只知道他们现在是已经出了益州了。
除此之外,白锦儿就不很清楚了。
“你说我们是去瞧瞧衣铺,还是去瞧那卖小玩意儿的摊子?”
白锦儿听见走在自己前面的两个女人彼此议论着。
这是个小县,居住不甚富饶人也不算多,路过的行人穿着打扮,也远不如成都县中人来的好。
不过白锦儿打眼瞧去,虽衣着算不了富贵,但是路人脸上表情也大多轻松甚至愉快,甚少见到满脸怨怼的人。
道路算不上平整,走起来的时候难免有时深一脚浅一脚。
“那就先去那儿看,再去那儿”
看来前面两人是已经商量好该去哪儿了,白锦儿眨眨眼睛,兴致缺缺。
就在这时,一股油炸物的香气,从街头那边飘了过来,
白锦儿霎时间直腰挺背,来了精神。
那股香味飘飘悠悠,似乎是从街头的另一边飘来的;白锦儿的视线顺着香味飘来的方向望去,隐隐地好像看见了一处摊子。
“那个,”
“二娘,柳娘,”
栾二娘和木柳娘齐刷刷地转头看过来,看向身后的白锦儿。
木柳娘脸上带着温柔和浅的笑,对着白锦儿开口道:
“怎么了白小娘子,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说,我有个地方想去看看,等待会儿我再去找你们,可好?”
“咦,”
栾二娘瞪着眼睛,
“你要去哪里呀白小娘子这是?”
“我瞧见那儿有个卖炸物的摊子,我想去看看。”
“炸物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哪儿都有嘛。”
“二娘,”
木柳娘抬手止了栾二娘的话头,
“那白小娘子就去吧,”
“我们在那条街,你待会儿,记着过来找我们就好了。”
“好,”
白锦儿对着栾二娘和木柳娘行了行礼,转身朝着她刚才看见的那小摊子跑去了。
栾二娘看着少女飞快跑走的身影,不解地摇摇头,
“真是怪了,这步摇首饰的东西不想着去看,反而去瞧那卖炸物的,”
“奇怪奇怪。”
“算了二娘,我们就先过去吧。”
“也好。”
说完,栾二娘和木柳娘,就顺着她们原本想去的方向,迈步走去了。
真是一个卖炸物的小摊子,
竹编的小摊子,旁边架着烧滚的油锅;一个个子和白锦儿差不多高,身子却几乎有两个白锦儿那么宽厚的少年站在摊子背后,手中拿着一柄好长好长的筷子。
那小摊子上摆着面盆,摆着装满竹签子的小木桶。
“客可要吃些炸球?”
摊子处冷冷清清的,小胖子看见白锦儿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之后,立马喜笑颜开。
“我的手艺可是咱们这儿一绝,保您吃一个想两个吃两个想三个吃三个想四——”
“哎好了好了,”
没想到这小胖子模样看着憨厚,一开口反而是油嘴滑舌的;白锦儿瞧着他不知道要说出多少个来,赶忙打断了他的话头。
少女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面盆,老实说光从外表,其实很难看得出来少年卖的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
“你这卖的是什么?”
“炸球,”
“这可是我家的独门手艺,客你要是去别处啊,绝对没第二家的。”
说到这里,小胖子的脸上露出了很是得意的表情。
“是吗,”
“听你说的,当真这么厉害?”
“我可不和客你说虚的,是不是真厉害还是诓你的,客你只要尝过就知道了,”
“我们这儿啊我就不是排第一号的,说出去也绝对是独一家的。”
小胖子油嘴滑舌,说来说去也不外乎自夸,白锦儿是没打算再听了,对着他摆了摆手。
“得啦得啦,那你就给我来一份吧,”
“我就好好尝尝,看看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子厉害了。”
“好嘞!”
听见白锦儿说要,原本就很是亢奋的小胖子就更是开心的几乎要蹦起来,
他说话的音调都好像高起来了,那双长长的筷子在他的手中晃呀晃的,似乎也在表达着主人此时的激动心情。
“客稍等,我马上给你做啊。”
“不急不急,你慢慢来就好了。”
白锦儿看他那副慌慌张张的模样,生怕他先把自己的手给烫了。
长木筷在面盆中一挑,轻松地就从面盆里挑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面片,在白锦儿的注视下,甩进了油锅。
那巴掌大小的面片很快就膨胀起来,从扁扁的面片,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圆溜溜的面球。
白锦儿的眼睛眨了眨。
膨起的面球在滚油中飘来飘去的,肉眼可见的颜色变得金黄。
“好了好了——”
小胖子的长筷子在油锅中翻搅着,看着颜色变了,立马抄出一个笊篱,将油锅中的面球捞了出来。
他从小木桶中拿出一根竹签,速度很快地插进了面球。
“客要不要淋些蜜糖,”
“甜甜的,你们这样的小娘子最是喜欢了。”
“那便淋些吧,”
白锦儿本来是想吃个原味的,这样才能更好地分辨出面的味道;但是她瞧着的那就是简简单单和出来的面,恐怕没什么调味,怕反而不好吃了。
“哎哎哎够了够了,”
“噢好好。”
淋完了蜜糖,小胖子笑呵呵地将手中抬着的竹签递到了白锦儿的面前。
白锦儿接过,
果然是刚才,自己嗅到的那种味道了。
刚炸出来的面球散发出的热气将蜜糖的香甜味道完全蒸发出来,
白锦儿挑了个比较方便咬的角度,低头咬开了那圆不隆咚的面球。
入口酥脆,
咔嚓咔嚓的声音透过牙齿传递到大脑,激发着脑部控制神经发出欢快的惊呼,
过于酥脆的口感甚至让人吃下去的第一口察觉不到这东西的具体味道,唯一留下的念头就是,
好脆。
白锦儿吃的速度快,刚刚出锅她就拿起来吃了——她是不怎么怕烫,
故而蜜糖没有完全融化,而是的呈液体状地从面球顶端流下,
更是为这道小吃添上了不可或缺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