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清楚记得胡二的样子,同时,她也知道通过哪种渠道可以联系到胡二。
当然,夏露不准备让自己去联系,她打算找一个中间人,当她的线人。
而她则当陆行厉的线人。
这样一层层遮掩下,洪诚孝未必会发现她的存在。
她只要足够低调,不要再警方面前提供他的罪证,洪诚孝也许就会慢慢把她这只蝼蚁给忘记掉。
夏露并不把希望寄予在警察身上。毕竟,洪诚孝是一个杀人魔,他杀了数不清多少人,至今仍未被警方抓获。
不知道是国外的警察太愚蠢,还是洪诚孝太过狡诈,总之,夏露不敢再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地。
上次能从洪诚孝手里死里逃生,是因为她命大,再来一次,夏露没信心认为自己还可以再次从洪诚孝手里逃生成功。
她怕死,又爱慕虚荣,不得不冒险当陆行厉的线人,替陆行厉锁定如今整容后的洪诚孝所在。
她又不敢一下子把自己的底牌全部亮给陆行厉,她如今是利用自己的剩余价值,才和陆行厉达成交易的。
要是她毫无剩余价值,陆行厉必然不会和她继续交易。
她开的条件,想得到的好处,通通都不能实现。
夏露为了钱,只能铤而走险。
她最终和陆行厉交易成功,从她身上得到想要的信息后,陆行厉便起身离开,没有再逗留一秒,甚至在离开时也没有看一眼穿着性感的夏露。
他从出现开始,就已经带有自己的目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只要自己想要的,夏露的身体和献身属于附加的赠品,陆行厉对此并不心动。
他从来就不喜欢这种白痴女人。
陆行厉临走前,只给夏露留了一句话:“明天我会让人过来接你。”
闻言,夏露当即,缓缓松了一口气。
她还真怕陆行厉就此离开,不知何时才实现她的要求。她自己身上,也就剩余一万多块,加上父母的余钱,还不知道能在酒店里住上几天。
万一,陆行厉打算一个月后再来接济他们家,那就完蛋了。
他们只能在外面,租住便宜的三室一厅,还不知道能不能维持生存的基本。
得到陆行厉明确的回复,夏露在他离开后,整个人都瘫软在地毯上,仿佛被抽干所有力气。
最终的结果,还是好的。
尽管她没有和陆行厉发生关系,没能做成陆行厉身边的女人,但在夏露心底里,其实早就有这个预感。
陆行厉要真的喜欢她,根本不需要等到现在,他之所以一直在帮她、接济她,实则是另有图谋。
事实上,夏露也没有想错,陆行厉确实是另有图谋。
比起她的主动献身,陆行厉对洪诚孝的来历,更加感兴趣。
夏露大胆猜测,洪诚孝指不定是陆行厉的仇人之一,否则,陆行厉很少会有如此合作的时候,从来没人敢要挟陆行厉。
因为谁都不知道,陆行厉手里,掌握住自己什么秘密和把柄。
但现在,陆行厉表现出对洪诚孝的高度重视,并且,从他自己的渠道里,还不能够完全掌握洪诚孝的去向。
说明,洪诚孝是一个绝对狡猾的家伙,连诡计多端的陆行厉也无法轻易拿住他。
洪诚孝究竟是陆行厉的什么仇人呢?
夏露在套房里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收住思绪,打电话给父母,让他们上来这套房间里汇合。
明天,陆行厉的人就会过来接他们,肯定还会有后续的安排,这些事情要先对父母说一下,免得他们明天会错意,惹恼了陆行厉。
现在才晚上十点钟,夏露和陆行厉谈了整整三个小时。
夏露的父母在这个时候接到夏露的电话,心里无一感到绝望沉寂,因为他们都觉得夏露失败了。
她没有讨到陆行厉的欢心,没能留住陆行厉,否则,夏露不可能有这个时间叫他们上楼的。
肯定是陆行厉已经走了。
在夏露的父母心里,最完美的结果,就是陆行厉宿在夏露的房间里一晚上,明天上午十点钟才离开。这表示陆行厉玩得非常尽兴,很满意。
现在的话,肯定是不够满意的。
夏露的父母不敢有耽误,马上就坐电梯上楼,去总统套房找夏露。
他们要问清楚夏露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叮咚’的门铃急促的响了几声,从中可以感觉到夏露的父母有多心急焦躁。
彼时,夏露已经换过一套正常的衣服,慢悠悠的走去开门。
她一开门,就看到父母一脸焦急紧张的样子,他们一直受这段时间的困境所压迫,陆行厉就是他们眼中唯一的救命稻草,如今救命稻草没了,他们都露出相当绝望的神色。
贫穷,落魄,磨平了他们身上昔日自傲的贵气。
现在没有豪门光环的他们,就像一对普通的穷人夫妇,失去所有淡定的气质。
夏露颇为鄙夷现在寒酸的父母,但是想想,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落魄寒酸,也会导致她的形象落魄寒酸。
她只能先把他们给扶起来,才能维持住自己昔日的形象。
想着,夏露就听到父亲,声音急促的问她,“露露,陆行厉呢?”
“他走了。”夏露回答道。
她让他们先进来再说。
夏露父亲脸上,绝望更浓郁,他一手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险些要昏厥过去,还是母亲在旁边扶住他,才不至于当众出丑的。
穷困,使人没志气,也毫无对抗风险的能力。
“先进来再说。”夏露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耐烦道。
他们跟着夏露进去总统套房。
紧接着,夏露的父亲忍不住又立马问夏露:“你怎么没有留住陆行厉?这是失败了?”
一览总统套房的痕迹,和他们离开之前一样干净,不像是有发生过关系的样子。
夏露和陆行厉,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这三个小时,纯在房间里聊天?
“不算失败。”但也不算成功就是了,夏露没有把后面这句话给说出来。
“什么意思?”不止夏露的父亲不懂,夏露的母亲也不懂,他们催促女儿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