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大表哥怎么还不来?我可想他呢。”明雪扶着陆朝元问道。
“再等等吧。”陆朝元叹气。
陆行厉会来的,只是时间也许会选择和他们错开,有一次,甚至到了晚上才来,把门卫吓坏了。
“大少爷来了。”斐尽道。
陆朝元和明雪同时望向墓园门口,则看到一辆停下的黑色豪车,陆时言从驾驶座下来,而后后座车门打开,陆行厉迈腿下车,西装笔挺,高大轩昂。
明雪目光发痴,却见陆行厉对车里面,身子微倾,伸出手。
明雪愣了下:怎么,车里还有人?
下一刻,她看到车里面伸出一只白皙小手,微微搭在陆行厉的手掌心里,而后,一个女人从车里下来。
女人生得极白,穿着黑色流苏裙子,更衬得精致瓷白,在阳光底下耀眼得刺目。
明雪看到女人的脸,差一点气恨昏倒:竟然是沈安安!
陆行厉竟然带沈安安来拜祭他父母!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明雪难以置信,跟见鬼一样。
陆朝元则宽心笑道:“我就说安安和阿厉是天注定的缘分,他们俩合适。”
斐尽认同:“是的,老爷子。”
这话,在明雪听来就是雪上加霜,脸色又青又白。她挤出笑容,问:“爷爷,大表哥和安安和好了啊?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他们俩早就和好了,只是没搬回来而已。”陆朝元笑眯眯道,一直有让斐尽给他跟进消息,“其实也是,小两口子才结婚没多久,就应该出去二人世界,这样还有助增进感情呢。”
明雪银牙咬碎吞进肚里,恨得不行。
敢情她费尽心思做那么多事,到头来却在给沈安安做嫁衣!
还让沈安安和陆行厉,有了更多独处的机会!
是她小瞧这个乡下丫头了,沈安安一点也不简单,不知用何手段又重新勾搭上陆行厉,还来了这里。
真是个小狐狸精!
陆行厉牵着盛安安走来,气色与状态比以往都要好,让陆朝元大感欣慰,对盛安安更加重视,以及和颜悦色。陆朝元心情极好,连海叔和许嫂也暗自松了口气,陆氏夫妇已经去世多年,这祭拜日就像是家族团聚,应当要轻松释怀。
他们有说有笑的,唯独明雪笑不出来,甚至目瞪口呆。
她看着陆行厉牵着沈安安的手,眼珠子则差点要掉下来。
她信心满满的以为,这段时间陆行厉必然更加憎恶沈安安,等他过完这段封闭的日子,她的机会就会来。他需要人陪伴,她会是最柔情贴心的那一个人,弥补他这段时间的空虚,结果!
结果,沈安安抢了她的位置,那段时间也是沈安安在陪着陆行厉,他们的感情突飞猛进!
明雪偷鸡不成蚀把米,恨得要疯。
沈安安一次又一次抢走她的机会,她爱慕陆行厉已久,一直在伺机而动。她不敢冒然表白,害怕就此结束,却想不到,半路杀出一个沈安安,把她的计划全盘打乱。
明雪面色难看,其他人都只关注陆行厉,和他身边的盛安安,风头和目光全让盛安安占尽,她美得过分,朝气又明媚,明雪一脸灰败,显得格格不入。
陆朝元有注意到,则心里不虞。
他道:“小雪,你脸色很差,是中暑吗?去亭里休息一下吧。”
陆朝元是要打发她走的意思,不喜欢她病丧的表现。难得陆行厉状态好转,他希望一家人就该开开心心,走出伤痛,而不是活在过去的阴影中。
明雪犯了陆朝元的大忌,不敢说话,脸色更加灰暗无光。
她随着一个佣人离开,临走前,则偷偷狠剜了盛安安一眼,眼神阴毒。
这次是她轻敌,没对沈安安下杀手,而沈安安则比她想象中要狡猾得多。下次,她绝对要让沈安安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明雪这一眼,则被盛安安捕捉到,她垂眸默想心事。
直到开始拜祭,盛安安才回神。
陆家的拜祭传统,比较复杂,则不细说。
不过这是盛安安第一次见陆行厉的亲生父母,心里感触良多,有些复杂。
她自懂事以来,就知道盛家与陆家不和,这种不和与商业竞争无关,更像是一种互相仇视的死对头。至于原因,盛安安也不知道,盛璋泽没告诉她,只让她记住永远不要和陆家的人有来往。
陆家没有一个好人!
所以在盛安安的观念里,陆家的所有人,都是她的死对头,她理应当不喜欢。
但在相处中,陆朝元对她是真的好,除了陆行厉和陆时言,陆家的其他人都对她极好,盛安安不讨厌他们。
而他们的父母,盛安安选择尊重死者,不知为何,看着他们父母的黑白照片,盛安安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
她应该是没见过的,她摇头,接过上好的檀香,给他们上了香。
她的态度认真,陆朝元相当满意。
陆行厉一直看着她。
“安安,你跟我来。”完事后,陆朝元要和盛安安单独谈话。
盛安安跟他走,这座墓园的环境极好,清幽安静,是一处风水宝地。里面的墓碑很少,看得出是一座富人联名的墓园,不随便对外开放。
“今天虽然不是你母亲的忌日,但你都来了,我就带你去看看。”陆朝元边走远说道。
盛安安微微讶然,赶紧走快了几步:“我妈妈也葬在这里?”
陆朝元颔首:“对,当年沈家选的墓地,风水和地方都很不好,我看不过去,最后和你外婆商量过后,在这里给你母亲建了一座墓碑,将她的骨灰挪了过来。”
盛安安心里一暖,同时又对沈玉良鄙夷至极。
可怜的沈安安妈妈,所嫁非良人。
来到周瑶的墓碑前,盛安安发现周瑶的照片竟然是一张彩色照,她奇道:“这照片”
陆朝元告诉她:“是你外婆坚持要用这一张,我也不知道为何,不过她既然坚持,必然就有她的意义。这样看着,也是挺好的。”
何止挺好,是相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