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广一个转身,正要一个手刀劈下去,却猛然被擒住手,雷广一惊,抬起头去。
与此同时,一道清朗男声响起,“你干嘛?”
浅浅的月色下,玉白色的面具显得很是好看。
“贡华?”雷广放下掌,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那贼人呢。”
“什么贼人?”贡华也放下手,疑惑道。
雷广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毕竟在太傅那里,从来是分的清清楚楚,谁也不干涉谁的。
不过……
雷广将贡华拉过来,“你一来,那贼子应该就趁着我分神给跑了。”
贡华顺从的被拉过去,他知道雷广要对他全盘托出了。
“你以为太傅为何要把薛绵给带回来?”雷广自豪道,“这事知道的人可少了,我还是听先帝和太傅说的呢——”
听到这里,贡华垂下眼睛,他拒绝道,“不必再说了,主子听见了会不高兴的。”
“怕什么,咱俩是兄弟,你难道还会背叛太傅不成!”雷广皱眉问道,又叹了一口气,“可惜我被发现了,还没追上,以后那人恐怕更难抓了。”
贡华摸了摸自己的面具,翻了个白眼,“我自然不会背叛他人。”
说罢,他一手打在雷广肩上,“你还不回去?恐怕主子已经在来找你的路上了,到时候主子的惩罚……啧啧啧。”
贡华惋惜的摇摇头,似乎已经看见了雷广悲惨的未来。
雷广:突然很害怕是怎么回事?他不该这么冲动的。
“我走了!”话音未落,雷广就已经跑出去老远。
贡华正要笑,突然想起来什么,面容严肃,“雷广!”
“干啥!”雷广边狂奔边喊道,“别耽误我逃命!”
贡华沉默了一会,见雷广完全不理解一个美男子的沉默,害怕自己再装深沉只会错失良机,连忙喊道,“别告诉主子我回来了!”
雷广:???
“为啥?”雷广停下来,问道。
贡华摸摸面具,尴尬道,“主子已经发现了我擅离职守,我要是回去了,可能下场也没比你好哪去。”
雷广怔愣了一会儿,连忙拔足狂奔回来拉住贡华,他哈哈大笑,“好兄弟,一起扛!”
贡华使劲想要抽出手,却始终无法抽出,“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说什么呢,我们可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雷广认真道,几乎就要一秒落泪,表现自己对这个兄弟深沉的爱。
“五顿马肉。”贡华道。
马是军队战资,向来是不可买卖食用的,太傅对于这事尤其严厉。
偏偏雷广就好这一口,在太傅眼皮子底下,他可馋了好久了。
听到贡华这句话,雷广立马就放开了手,他拍拍贡华的肩膀,“好兄弟,有事情我来抗,你只管去快活潇洒!”
呵,虚伪的男人。
贡华薄唇轻启,“滚。”
“好嘞!”雷广屁颠屁颠的滚了。
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雷广的身影就已消失。
贡华冷下眼,似乎是感觉到什么,他往后走去,不远处一个土坑下,是一个黑色的面具,还有刚刚书离的那身衣服。
他皱皱眉,正要下去拾起那些,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影。
是书从,她看了他一眼,拾起地上的面具和衣裳。
……
周行看着跪在座下的古一,有些怔愣。
究竟是怎么回事,古一平日不是最惜命了?怎么今日反而如此的……顶撞他?
“你先回去吧。”周行背手转身道,“去找人给你顶班,休息几日再来吧。”
他不愿意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
古一知道他在给自己台阶下,他犹豫了一下磕头道,“多谢圣上。”
他也不愿意就真这么死了。
“那个书从,是你妹妹吗?”周行突然问道。
古一情绪如此波动,也就只能是为了他那个妹妹了。
古一起身的动作稍顿,抬起眼来,“不是,我的妹妹,叫做阿舒。”
话音刚落,古一的气息就消失不见。
他急匆匆赶回自己休息的帐篷,收拾东西。
“你在做什么?”古二现身,问道。
古一收拾行礼的动作仍然没有停,他道,“走,我要走。”
古二一个栗子敲在他脑门上,“你疯了!”
“这围场森严,你要怎么逃?”古二指着皇帝的帐,“圣上会让你跑吗?暗卫的使命是什么你都忘了?”
“那我要怎样!”古一红着眼,吼道,“我要眼睁睁看着我妹妹死吗?”
古二闭上眼,“找时机,找时机带着她跑,就让皇上以为你死了。”
……
到了书从帐前,谢礼辰皱着的眉毛皱的更深了。
周媛抓住他的手,安慰道,“雷广的武功,谁也打不过他,不会有事。”
“谁说的?贡华打起他来就绰绰有余。”谢礼辰心知周媛这是在安慰自己,笑道。
“太傅!”雷广粗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谁说我打不过贡华!”
谢礼辰心里悬起的石头落地,谢礼辰不禁松了口气。
雷广走近了,面上还是一副不服的神情。
“我打不过贡华那是因为我让着他!”雷广逞强道。
谢礼辰笑意盈盈的盯着他,雷广一时之间有些心虚,低着头又委屈巴巴的抬头看他。。
“算了。”谢礼辰被他看的没了脾气,只好叹了口气,就此作罢。
周媛看着这两人交流的样子,一时之间有些好笑。
“为何会被发现?”谢礼辰谈起正事,“你隐藏的功夫,不该被发现。”
雷广也觉得奇怪,明明一开始那人根本察觉不到异样,为什么突然之间直直的就往他那边看来。
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雷广摇了摇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他憨笑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也许我真的遇上高手了呢?”
谢礼辰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问道,“就一些异样都没有?”
异样,遇见贡华算吗?可他也不能说啊。
“没有,没什么异样,就是让他跑掉了。”雷广摇了摇头,肯定道。
周媛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些不安。
书从的身份已经暴露,此刻应当正是警惕之时,为什么帐前一个人都没有?
她一怔,跑去帐前掀开帘帐,“书从!”
帐里的床上只有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