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媛垂下眸,开始思考怎么搜集其他的证据。
“后悔没跟上去,看看他藏哪。”赵眉眼神冷漠,“到时候直接把他抓进去。”
周媛猛地抬起头,半晌,笑道,“挺聪明的,不过反悔也来不及了。”
她勾勾赵眉的下巴,笑的开心,“不如小美人求求我?我帮你把他抓回来?”
赵眉:她这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吗?
突然感觉自己更危险了怎么办?
赵眉挡开周媛的手,“你放心,我不是傻子,我也没得斯德哥摩尔综合症,他对我做过的事情,我全都记得。”
周媛满意的点点头。
“对了,宋祯怎么样?”赵眉问道。
周媛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不会给郑芊招了个情敌回来吧?
“别喜欢宋祯了。”周媛道,“他不讲信用还冷漠毒舌。”
赵眉: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想什么吗?
“行,我不喜欢宋祯了。”赵眉道。
周媛松了口气。
“要不我改喜欢郑礼扬那种的?”赵眉促狭道。
“你还是喜欢宋祯吧。”周媛认真建议道。
赵眉大笑,半晌才好不容易止住笑,“放心,我不喜欢宋祯了。”
她仰起头,眼睛里闪现出细碎的光芒,“现在对我而言,最重要的,就是高考。”
“周媛,我以前成绩可好了,是被校长特招进来的。”她道,“如果没有遇见林延的话,说不定你和郑礼扬的年级第一是我的呢。”
医院内。
郑兴怀刚刚恢复说话能力,话都说不利索,却还是执着的吐字,“林延,要,杀我。”
郑夫人连忙哭着点头,“知道,我知道。”
郑兴怀一个大男人,难得哭出了眼泪。
他实在没想到,那个人撞了他以后,打电话喊的名字,是他亲儿子的名字。
“我,儿子,要,杀我。”他继续道,老泪纵横。
“他可不是您儿子。”宋祯突然出现。
郑家夫妇别开了眼,家丑不便外扬,此时看见有外人在场,两人都觉得有些恼怒。
“你说什么呢,宋家小子,我们是做了检测的。”郑夫人道。
“又不是只做了一次,您怎么确定之前那次,就一定是假的呢?”宋祯问道。
……
“哥,你在哪啊。”郑芊带着哭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快来医院!”
郑礼扬有些懵,他快速的披上衣服,往门外走去。
去医院?爸爸出什么事了吗?
明明是六月烈阳天,郑礼扬却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冻僵了。
他急匆匆赶到医院,冲进病房,与郑兴怀四目相对。
原来是醒了。
郑礼扬一直高高吊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转身要走,毕竟郑兴怀刚醒过来,肯定不想见到他。
“哥!不许走!”郑芊拉住他。
“别闹。”郑礼扬低声劝道。
郑夫人擦擦眼泪,去牵郑礼扬的手,“她可没闹。”
“爸爸有话想对你说,你留下来吧。”她道。
郑礼扬看向郑兴怀,郑兴怀半哭半笑的看他。
“爸爸后悔了,我不该去做那什么检测的。”郑兴怀道,“我很想再听你喊我一声爸爸。”
郑礼扬感觉有些晕乎乎的,多年失去的亲情,一瞬间全都围绕在他身边,捧着他。
他看向宋祯,发生了什么?
宋祯耸了耸肩。
……
半小时前。
“伯母,您当时问了林延的血型吗?”宋祯看向郑夫人。
郑夫人愣住了,她当时看见林延的神色,便知道他的血型与丈夫的对不上。
“他之前在学校献过血,我问过他,他是ab型血。”宋祯道,“可我明明记得,您是o型血。”
这当然是假的,林延要是真的听到他问这话恐怕早就起疑了。
郑夫人腿一软,瘫倒在地。
她与丈夫对视,谁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伯母,您以前不是常常可惜他是个私生子吗?”宋祯继续道,“您猜他是哪个情妇的私生子?”
“那个情妇,叫贾青。”宋祯道,“说起来,还是您撮合的林延他父母呢。”
贾青?
郑夫人好一会才从记忆里翻出这个女人,毕竟不过是个空有皮囊与狠心,却没有大脑的傻子。
那女人最后死的时候,她倒也知道,很是凄惨,还喊着要报仇。
郑夫人当时还不屑一顾,没想到那女人抢不过她,她的儿子却这么狠!
“您现在还觉得,那份检测报告会是真的吗?”宋祯问道。
郑夫人无言以对。
宋祯垂下眼道,“这些是他威胁护士,散布谣言,收买李妈的证据,信不信由你们。”
郑兴怀显然也想起了贾青。
他胸膛不断起伏,激动极了,“那我儿子呢?”
你儿子不是被你赶出去了吗?
宋祯在心里冷笑道,面上却不得不摆出一副尊敬的样子。
“伯父的儿子,就是郑礼扬。”宋祯道。
郑兴怀身板一下子软下去,好像没了力气。
宋祯突然觉得很无聊。
堂堂郑家,豪门贵族,家里却是一团乱麻。
这些血缘关系,金钱权利,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宋祯隐隐约约听见了郑芊的啜泣声。
他下意识奔了过去,叹道,“给他打个电话吧?”
不管怎么样,他护好重要的人就好了。
……
隔日,郑兴怀坐在轮椅上出席发布会,澄清将集团传给林延的谣言。
“我有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要传给一个外人?”他道,“林延先生威胁了我的生命,警方已展开调查,还请大家小心。”
现场和网上又是一阵轩然大波。
众人纷纷吃瓜,这豪门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家廉价旅馆内,林延看着电视上转播的画面,硬生生将手中的饮料瓶,给捏成了一团。
尖锐的易拉罐棱角划破了林延的手心,他这才冷静下来。
知道自己不是郑家儿子是一回事,但被当众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事情一件接一件袭来,他实在有些有些喘不过气来。
童建最是圆滑狡诈,人缘甚广。
若是童建没有死,也许他还能逃出国去。
虽然可惜,但他倒是不后悔。
不过到底是谁在暗自害他?
林延将易拉罐扔进垃圾桶,简单的给手做了个包扎,就往门外走去。
他得找出一个突破点,找到幕后之人,才能报仇。
小米,弟弟?
林延轻轻念叨,不屑的勾起笑。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