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颜兮敏锐的终止了话题,她有预感,再谈下去,就要走向不可预测的方向了。
很晚了,陆总休息吧。
说完,她率先朝家里走去。
又叫陆总了。
陆琛霆星眸中闪过不悦,深呼口气,他轻轻摩擦着自己的指腹。
对付小野猫,还是不能太着急。
时间匆逝,转眼就到了周六。
难得的休闲,两人一起用了三餐,到夜幕快降临之际,才启程前往陆家老宅。
上次见到宴家老宅,乔颜兮已觉得气派宏大,可真正到了陆家,竟让她有种这才是豪门的感觉。
一路穿长廊,过花园,两人终于来到客厅。
有整个乔家那么大的客厅,沙发上坐着个跟陆琛霆有五分相似的老年男人,黄灿华一脸殷勤陪坐在旁边。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回来了!陆正冷哼一声,板着脸严肃道。
陆琛霆顾自走到沙发上,和女人坐了下去,轻笑道:你要是不喜欢,我们现在就可以走。
你!
陆正气的胸口起伏,黄灿华见状,一面帮其揉着,一面不动声色下着软钉子,故作恨铁不成钢道:琛霆啊,你父亲知道你同意回来,昨晚上高兴了一晚上呢!你们父子好不容易见面,就当阿姨求你了,你就收起那些怨恨,好不好?
陆琛霆视线扫向对方,黄灿华吓的一缩身子,再也不敢多话。
行了,你去休息吧。陆正拍拍女人的手,不容拒绝道。
黄灿华纵然委屈,却也不敢反驳,只能嘱咐两句小心身体,便一步三回头朝房间里走去。
你是颜霜的女儿?陆正将视线转向乔颜兮,一双老眼中满是精明。
本只想充当隐形人的乔颜兮猝不及防被点了名,当下也只能站起来,礼貌点头道:是,颜霜是我母亲。
落落大方的仪态,让陆正紧皱的眉头稍稍松动,却还是开门见山道:乔小姐,我实话告诉你,如果颜霜还活着,那你勉强能进陆家,但现在的局势,我想你不但不能帮到陆氏,还只会拖累琛霆。你们的婚事,我不同意。琛霆的妻子,我另有人选。
乔颜兮拧眉,自己跟他本来就是商业联姻,他有了更好的选择,要解除关系,那也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陆琛霆,怎么想
肩上突然覆上一只大掌。
太太不用管他,没有任何人能左右我的决定。
陆琛霆安抚了女人一句,而后朝着自己父亲一字一句冷冰冰道:不管父亲看中了哪家的千金小姐,尽管去找人家商谈,确定了你们的商业利益,但结婚的时候,我会不会到场,那就两说了。还有啊,我想父亲是忘记了,当初你说过,永远不管我的事情。当年的事你不插手,现在就更没有资格了。
说罢,拥着女人的肩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陆正一张老脸由青转红,又由红转白,无奈与愤怒从心底蔓延,他狠狠敲两下拐杖,厉声怒吼道: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还想怎么样?让我把他们都送进监狱不成!
陆琛霆顿住脚步,星眸中满是寒霜,当年母亲枉死,他怨恨过,也曾经期盼父亲能给一个公道,然而
深呼口气,他出口的话字字冰冷,他们是你的亲人,不是我和母亲的。
身后有拐杖落地声。
他不管不看,拉着女人的手腕便往外走去。
一直到了车里,男人都是眉头紧锁模样。
乔颜兮时不时瞟一眼男人,动动唇,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她自己的家庭都是千疮百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别人。
气氛一时沉闷。
良久后,她启唇,轻声道:从母亲没有以后,我就没有亲人了。他们有了新的家庭,我们也会有新的生活,完全不必要把别人的过错,惩罚到自己身上,陆总说呢?
又是陆总啊。
陆琛霆郁气稍稍消散,他的小野猫啊,什么都不知道
陆家太脏了,不知道也好。
星眸闪了闪,他含笑看着对方,一字一句低声道:太太说,我们以后也会有新的生活,我很期待。
乔颜兮微愣,下意识的觉得哪里不对,但细想想,两人现在还是名义上的夫妻关系,要这么说,好像也可以。
大佬是不需要安慰的,她轻轻嗯了声,闭上眼不再开口。
陆琛霆盯着女人娇颜,不自在的舔了舔唇。
什么时候小野猫才能主动扑进怀里,他快没有耐心
了。
与此同时,陆家
你说说你,非要他们和你爸爸见一面,从陆琛霆那个小孽种离开,你爸爸都气的卧床休息了,当年的事,他可都记在心里呢!我见到他就发旋!儿子,你到底想干什么?’‘黄灿华拉着儿子的手,嗾嘴委屈道。
陆亦臻皱眉,不动声色把手抽出来,温和道: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陆氏那么大的企业,都是我们母子的,甚至就连陆琛霆也要看我们的脸色拿股份金过日子,那你以后还用得着怕他吗?
黄灿华眼眸闪烁,想象了一番陆琛霆在她面前卑躬屈膝的画面,忍不住露出笑容,然而那人的能力…
她摇摇头,连忙追问道:儿子,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见对方神色已松动,陆亦臻露出几分笑容,要想做人上人,妈,那你就得听我的。
黄灿华略一犹豫,终是陆琛霆在她面前低头的画面太有诱惑力,忍不住狠狠点了点头。
好,第一步,乔颜兮家里有个不省心的后妈和妹妹,我要你传出话去,她跟陆家不和,制造出矛盾,我要陆琛霆分心。
好。黄灿华点头,传个话而已。
于是乎,乔颜兮上陆家门,结果被老爷子嫌弃的消息,经过层层绕绕,传到了柳婉君母女耳朵里。
那个小贱种,她以为攀上了陆琛霆,陆家就会接受
她了?想得美!
乔颜娇发泄般骂了一通,而后扯着母亲的胳膊,柔声撤娇道:妈,要论长相,我跟她有八分相像啊,爸爸却要我嫁给身份矮那么多的王家,我不愿意!只有你是对我最好的,你得帮我啊!
柳婉君安抚的拍拍女儿的手,咬牙切齿道:我的女儿,怎么能落在那个贱种下面呢!你放心,我们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