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王大哥莫怪莫怪!小妹向来眼拙。”
柳白得知此人年龄也震惊不已,但她向来不会跟钱袋子过不去,闻言立马给他赔礼道歉,接着解释道。
“王大哥,我们当然知道阳宁谷在哪儿。不仅知道,还能带你过去。对吧,霜姨?”
秦素霜笑着点点头,金姓壮汉也连忙帮腔,
“是了,我小时候家父曾经提过。阳宁谷老谷主当年与秦大侠可是私交甚笃啊!”
老王这才信了几分,扭头看向柳白。
柳白见他咬钩了,龇牙笑着,伸出拇指和食指在他眼前搓了起来。
“嘿嘿~只是呢,小妹最近手头有些紧,急需钱用。不如这样,三千两,换阳宁谷所在。三万两打包价,我们众人领你去,相当于你白得四个护卫!怎样,划算吧!”
“是五个!在下金志专,不要银两、食宿自理。只想跟着诸位,好找机会替我父亲报恩。”
金志专立即拱手抱拳,要求加入组织。
老王却翻了个白眼儿,讨价还价起来。
“姓金的,老王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这位妹子啊,生意可不能这么做!你们先伤了我,我还以德报怨来请你们吃饭,这难道还不够意思吗?”
“要我说,就该你们告诉我阳宁谷所在,然后再给我盘缠。我自己去,就不劳诸位费心了!”
柳白见他态度强硬,正要再劝,却听得秦素霜笑了一声,缓缓说道,
“王老板,就算我们告诉你阳宁谷在哪儿,你自己也顺利的找到了,那你可有把握能过得了迷踪阵?”
“那迷踪阵可是先父与老谷主精研多年而成,名字虽简单,但其内却是错综复杂,精妙绝伦。这世上还活着的,曾通过此阵的人除了阳宁谷弟子,便只有我了。”
“再者,就算王老板您于阵法一道上天赋绝佳、研究颇深,足以破了此阵,那可有把握阳宁谷的人就一定会为你治伤呢?”
老王越听越是坐立难安,他心中清楚,秦素霜说的都是真的,但要让他就这么给三万两银子出去那简直是要他的命啊!那可是三万两啊,不是三文钱!得坑多少肥羊才能得三万两的纯利润呐!
白简行见他神色有些松动了,也开始帮着柳白给他下套儿。
“檀儿,霜姨,我们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专门为人带路!这三山四海、五湖九州若是不趁早游个遍,小春花何时才愿意嫁出去啊?我们难道还得养她一辈子不成!”
默默吃菜的钱芊一阵无语,总感觉这人老是在故意针对自己。
谁曾想,柳白和秦素霜竟然也顺着接茬儿,
“唉~是啊,我都忘了!小徒弟你说你,非要立誓游遍大江南北才肯嫁人!这天下这么大,何时能走到头啊?!”
柳白装作一脸愁容的摸了摸钱芊的头发,只是上扬的嘴角暴露了她此刻的好心情。
秦素霜也“哎呀”一声轻轻拍了拍手,
“这事儿可耽误不得!看来我们也确实是抽不开身。这样吧王老板,这护送您去阳宁谷的活儿我们就不接了。虽说三千两买无人知晓的阳宁谷所在还是便宜了些,但毕竟是我伤了您,也着实有些过意不去,这价钱啊,就当是我给您赔罪了!”
说罢叫来小二,
“小二,借文房四宝一用。”
转而又看着老王,一脸歉意的笑道,
“王老板,我简单给您画张阳宁谷的大致地图,您看着找。只是我昨日情急之下,下手重了些。您可得尽早启程,耽误不得的。”
柳白在此刻恰到好处的又举起酒杯,
“难得我们与王大哥这么投缘,只是形势所困,不能再多相处相处了,实在是遗憾呐!”
“但是浮萍尚有相逢日,人企全无见面时呢?我相信,只要我们大家好好活着,定能在此重聚!”
“来,让我们大家举起酒杯,祝王大哥此去一帆风顺、得偿所愿!”
于是众人纷纷举起酒杯,
白简行极为简洁的说了句,“好走,不送。”
秦素霜的祝词则是“一路平安、诸事顺遂。”
钱芊眯着眼睛、一脸促狭,“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金志安与老王认识多年,虽被他坑过多次,但也还是有几分真情谊在的。想到老王此去前途未卜,这一面许真是最后一面也说不定,不由得真红了眼眶,发自内心的哽咽着说:“老王,保重!”言罢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诶!诶!诶!你们干嘛呢!听着怪不吉利的,别咒老王我啊!我才二十五,人生百载!可还有七十五年的逍遥日子等着我呢!你们少乌鸦嘴!”
老王看不得众人这样子,忙伸出双手,像小孩儿学数字一样,一只比了个‘七’另一只比了个‘五’。
“哦,你们把都我害成这样了,怎么还能随便画张地图就把我打发了呢!”
“但我这人向来善良,多的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但是你们必须得带我去阳宁谷找大夫治去,要是找不到,或者人家不给治,我活不成了,你们一个也别想跑,都得给老王我陪葬!”
老王对众人放了狠话,这才吩咐自己伙计道,
“回去,去账房支三万两银票出来。”
伙计应声出了门,老王一想到要花这么大笔银子,忍不住心疼的捂住了胸口,对着钱芊哀嚎起来,
“你就是春花姑娘吧!哥哥我今儿可是大出血了呀!妹妹你暂时就别想着游什么三山四海、五湖九州了,你要不嫌弃,等哥哥治好了伤亲自陪你去!”
钱芊闻言登时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连忙摇摇头拒绝了他,
“啊?这……王大哥我有婚约了!就是想考验考验我那未婚夫,这才说要出来游览三山四海、五湖九州的,等我们把你送到阳宁谷,就要去接我未婚夫一起游览了。但是,也多谢王大哥美意哈~”
方才只有钱芊的临别赠言说到了身负重伤的老王心坎儿里了,因此不由得对她上心了几分,眼下听到钱芊的这番说辞,只觉得自己那好不容易炽热起来的少男之心,瞬间变得拔凉拔凉的,比昨天硬生生砸在身上的冰霜决内劲还要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