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她也曾经被这般的刁难折磨,那些痛楚早已在她心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所以当楚夫人看到桓玉再次遭受她曾经遭受的痛楚时,不应该有一丝丝的同情心?
若是楚夫人有一丝的同情心,她会看不到姚侧妃与曲夫人的谦卑隐忍吗?
桓玉瞥了一眼楚夫人,楚夫人仍是一脸愤恨的样子,就仿佛她永远都是在恨着,怨着。
“桓玉啊,你既已嫁到楚家来了,就应该孝敬长辈服侍好夫君,你作为正妻应当是不妒不怒,要学会为夫君分忧。作为正室要学会容纳妾室,与妾室和睦相处,这些才是女子的好德行。”
楚夫人换了一副面孔,一副关爱小辈的长辈样子劝说道。
她毕竟比桓玉多活了二十几年,桓玉那个丫头还想和她斗!
她毕竟是桓玉的婆婆,只要她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桓玉还能够反驳她吗?只要桓玉敢反驳一句,一顶不孝的帽子便可扣在她头上。
楚夫人这是铁的心的不让桓玉好过了,姚侧妃与曲夫人二人对视一眼。果然,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么的尖酸刻薄,哪怕是对待她的儿媳妇也是如此。
“母亲正与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
楚婉瑶对桓玉居高临下的问道,母亲就是厉害,几句话就能把桓玉堵得死死的。
桓玉若是反驳母亲说的话,那便是不敬长辈不敬婆母,若是接受了母亲说的话,那桓玉就自己吃个哑巴亏为兄长去纳妾吧!
反正无论怎么做,痛苦的都是桓玉!
而站在旁边的音容眼底又燃起了希望。这个楚夫人最大的优势就是她的身份了,她身为桓的婆婆无论怎么做,都只能是楚夫人对桓玉错。
希望这个桓玉赶紧认输吧,哪怕这几日身体好了又怎么样,终究是病了这么多年,还能不能生孩子还不知道呢。
作为一个女人,都不能生孩子了,还有什么用?
音容紧张的捏紧手帕,等着看桓玉妥协的样子。
而楚王爷和楚玄清父子俩皆是不耐地皱了皱眉头,这说的是什么话,成天就是纳妾纳妾的!
他们又不是随时发情的猪,他们的心思又不是完全在女人身上。况且纳妾这句话若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倒也罢了,可这话这是从楚夫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楚玄清以及很多次觉得楚夫人很双标了,就仿佛别人家的女子都排着队让他挑似的,他自认为自己还没有这么大的魅力吧。
他是男子他又不可能随时的关心后宅的是,只要后宅看得过去那就罢了,又何必对他的妻子这般严苛,有些话他都听不下去了。
“母亲莫要说这班的话了,玉儿本就病着,她哪里顾得了这么多的事。”
楚玄清的语气有些不耐,他真的不想纠结于这个问题了,大家都轻松一点不好吗,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的明争暗斗。
母亲不是不喜父亲的妾室吗,为什么她总是纠结着让自己纳妾,难道母亲就不会想到桓玉也会不喜吗。
“你说什么?你是我的儿子,你怎么能不向着我!你是不知道为娘有多可怜吗!”
楚夫人被楚玄清这话给气到了。
她的儿子,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怎么可以不向着她!
她的儿子就跟他那负心的爹是一副模样,有了别的人就忘了她了,忽视她了。
楚夫人从前只觉得生了楚玄清这么一个儿子,是她最为幸福的事。她的夫君不向着她没关系,她还有儿子,她可以把儿子当做她的精神支柱。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楚玄清好啊,哪个男人不风流成性,不喜欢三妻四妾,那她就拼了命的选一些美人送到楚玄清那,让他不要压抑自己。
可现在她的儿子竟然这般待她,竟然这般不耐烦地与她这个当娘的说话!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桓玉那个女人!
她的儿子这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母亲莫要动怒,儿媳也觉得母亲说的是对的。”
桓玉微微一笑。
对于楚玄清能够帮她说话,桓玉还是挺意外的,毕竟楚玄清不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么。
听到桓玉说的这句话,音容更加激动了,果然有楚夫人出马,桓玉这个女人终究是会妥协的。
而楚婉瑶则是得意的哼了一声,那个病秧子终究是斗不过母亲的,她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日后在楚家还是得乖乖的伏低做小,好好伺候母亲才是!
而姚侧妃与曲夫人则是同情地看着桓玉一眼,大家都同为女子,她们哪能不知道桓玉心里的苦楚。
哪有一个女子会心甘情愿的让自己的夫君纳别的女子为妾室,还不允许生气嫉妒,否则就是妒妇,还要与其他妾室和睦相处姐妹相称,时时刻刻都要克制自己。
而楚王爷微微挑了一下眉,他不会觉得这个儿媳妇会这么轻易的妥协的。夫人又何必这般为难儿媳妇,至于儿子与儿媳妇的事情让他俩去解决不就好了嘛,自己又何必插上一手呢,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而楚夫人听到桓玉说出这般妥协的话,心里终于舒缓了一些。
她就说嘛,桓玉还真的能够这般忤逆她吗,她可是桓玉的婆婆!
桓玉作为一个儿媳妇,自然事事都得听婆婆的,婆婆说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况且她为儿媳妇时就受了婆婆的不少刁难,桓玉又凭什么认为她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在楚家度过呢。
“母亲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既如此你应该要学会接纳音容,她毕竟是你夫君最宠爱的人,你要学会与音容和睦相处,不可再为难于她。”
楚夫人笑道。只是这笑竟也显的是这般的尖酸刻薄。
自己的夫君要纳妾,这种滋味是什么感受,她当然清楚。
但那又怎么样呢,她就是想让桓玉也尝尝这种滋味,她就是要让桓玉打破牙齿往肚子里咽,就是要让桓玉受尽委屈苦楚。
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稍稍解气,才会觉得年轻时受到的苦得到了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