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还满意?”
兰儿小心翼翼的问道。她已彻底感觉到夫人完全变了,自然也不敢像从前那般怠慢,做事也都小心谨慎起来。
桓玉思绪回笼,仔细的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
眉眼弯弯,眼眸晶亮,嘴唇嫣红。这妆扮如何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得将以前脸上带着的病气一扫而光,看起来得有精神气。
不然谁也不愿意成天看着一个病怏怏的人吧。
“做的不错,我很满意。”
桓玉夸赞道。
兰儿这个丫鬟倒是极其聪明的,稍微提点她几句,她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也不用桓玉再多费口舌,是个聪明的人。
兰儿笑了笑,又拿起梳子轻轻梳着桓玉散落在肩上的长发。
夫人嫁入楚家已经有一个月了,可总是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也没有和世子爷见过几面,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夫人总是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这谁看了都没有兴趣啊。
但今日的情形来看,夫人好像没有那么病重,起码能起床说话了。她将夫人装扮的漂亮一些起码能让世子爷多看几眼吧,再怎样总比那个容夫人好看!
只要夫人得势得宠了,还怕她没有好日子过吗?
“扶我出去看看吧。”
虽然有了小统子的超能力,让桓玉感受不到病痛,可时常还是觉得这具身体太过乏力,还是得多出去走走才行。
“是。”
桓玉一起身兰儿便马上扶着桓玉的手,随后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般,赶紧跑过去拿了一个披风披到桓玉身上。
夫人虽然病好了许多,但身体还是虚着,就这样贸然出去吹风说不定又病了。若是再病了她又该何去何从?
桓玉瞧着兰儿跑过去拿披风的样子,心中也微微有些暖意。
哪怕兰儿现在关心她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那又如何呢?也总有一个人关心她了,不是吗?
在那一世桓玉病死以后兰儿也就被送回了桓府,她也曾向桓府众人诉说桓玉在楚家过的是多么的凄惨,但终究是人微言轻。桓家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死去的女儿去讨公道呢?
“夫人的病虽然好了许多,但出去时还是披上披风吧。”
兰儿给桓玉系上披风,又整理了下衣裙,确保无误后这才扶着桓玉走了出去。
桓玉微微一笑,极其动人。
桓玉住在南苑,院子不大不小有数十名仆从服待,吃穿用度但也看得过去。
果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虽不喜桓玉这个病怏怏的儿媳妇,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的,不能娶了一个常年重病的媳妇儿就不管不顾吧,只是内地里的那些恶心人的事谁知道呢。
刚出院门还未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就又又听到了一阵头酸刻薄的声音…
“病秧子!你竟然还敢打人!”
这声音倒是与楚夫人是一样的尖酸刻薄,一样的难听之极!
桓玉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着粉衣的少女正汹汹的走来,身旁依旧是那个柔柔弱弱的音容。
兰儿暗道一声不好。
容夫人最会讨好人了,每次都把楚夫人跟楚小姐乐得找不着北。而楚小姐又是一幅嚣张跋扈娇蛮任性的性子,难道今天夫人才刚好一点就又要受欺负了吗?
“你这病秧子成天都躺在床上,今天怎么起来了!”
楚婉瑶翘起下巴一副极其刁蛮嚣张的模样。
刚才她看见容姐姐的脸通红通红的,容姐姐还一副叮嘱下人不要让别人知道的话,楚婉瑶就更好奇了。
在她百般询问之下容姐姐才告诉她,她居然被那个病殃子给打了一巴掌,这个病殃子,竟这般胆大妄为!
容姐姐是大哥最宠爱的夫人,那个病秧子又如何能跟容姐姐相比。
在知道容姐姐被打了之后,楚婉瑶便立刻来南苑了,其实她来也不是为音容讨回公道的,她就是纯属没事儿,想欺负欺负这个病殃子而已。
而音容便在一旁煽风点火的劝说,她越多说一句,楚婉瑶的怒气就更多一分。
这就是音容的手段了,每次都是她在旁边劝说,可她话里话外都是各种挑拨离间的意思,越劝说怒气越甚。
“我是你兄长的妻子,你见了我你要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大嫂,而不是如此的嚣张跋扈不知礼数!”
桓玉说这话时中气十足,丝毫看不出有一丝生病的样子。
这个楚婉瑶真的是极其不知礼数了,也不知道楚夫人是如何养出这么一个女儿,明明才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眉目间竟然有一种和楚夫人一样的尖酸刻薄感,倒也真是亲生母女了。
楚婉瑶一愣,这个病秧子怎么敢这么说话了,从前她欺负桓玉时不都是只会默默的忍着吗?
“就算你是我兄长明媒正娶的正妻又如何,兄长最宠爱的是容姐姐!”
楚婉瑶仍是不服气的反驳道。
其实她也不是有多么喜欢音容这个女人,她就是喜欢看音容讨好她的样子罢了,这会让她觉得非常的开心。
可桓玉这个女人成天病怏怏的,只会躺在床上。不过这也蛮好的,这样她欺负桓玉时,桓玉都没有力气和她斗嘴呢!
可今日的桓玉怎么看起来这般的中气十足了。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可我记得父亲最宠爱夫的好像也不是母亲吧…”
桓玉装作捂起嘴,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桓玉的公公是楚王爷,楚玄清为楚王世子。
楚王爷最宠爱的当然不会是楚夫人,他宠爱的是姚侧妃。
姚侧妃也不过才三十来岁,保养得宜,最重要的是姚侧妃长得珠圆玉润的比楚夫人那一脸尖酸刻薄的模样,可是好看多了。
姚侧妃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儿子楚歆慕,楚夫人更是其为眼中钉肉中刺。
说来也奇怪,楚夫人只希望楚王只有她一个妻子,恨不得掐死那些侧妃庶子。可到自己儿子身上时,她却希望儿子娶的女人越多越好,浑然忘了同为女子的感受。
“你!你这个贱人竟敢这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