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下了一天一夜,这在L国是第一次。只是,即使雨在怎么下,它也无法冲刷掉L国的人们心里的恐慌与害怕。
Z国军事基地,俞嬴接到上面的消息,说一天后开始行动。俞嬴走出帐篷,告诉正在训练的士兵们即将行动的消息。这群第一次接触真正战场的士兵们的反应都很激动。他们的眼中饱含着必胜的信心。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俞嬴看着这群年轻的士兵们,大声地问着。
伴着雨声,士兵们大声地回复着,“禀告长官,已经准备好了!”
“好,上车!出发!”俞嬴话音刚落,士兵们整齐地排着队,坐上了车。
“蒋姐,诸厉让我们去这里。”黑子把写着地址的纸递给蒋婳,蒋婳看清地点后,微皱着眉。
纸上写的地点是秋的房子,地形有些偏僻,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因为秋喜欢画景物,所以他住在这里。而且,秋为了安静,这周围没有一户人家,离公路也很远。
“蒋姐…”黑子继续说着,“诸厉还说只让你一个人去,不让区还有爻跟着。”
“他说你要是想看到秋好好的,就一个人去,让你一个人带着颜料的配方去,他要你拿颜料的配方换秋的性命!”黑子攥紧拳头,愤愤地说着。
“你的意思是,诸厉只让我一个人去,你们都不能跟着?”蒋婳重复了一遍。
“是,他还狮子大开口地问我们要颜料的配方!”黑子气愤地说着,“这人也太无耻了,颜料是我们辛苦做出来的,他这次居然什么都不打算给,直接让我们白送给他!”
“没有啊!诸厉不是把秋的性命交给我们处置了吗?”蒋婳平静地说着。
黑子察觉到蒋婳的情绪有些不对,立刻道歉道,“蒋姐,是我不好,我太想当然了…”
蒋婳打断了黑子的话,神情严肃地说道,“黑子,你有点失去理智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和爻他们就安心地在这里等着我的消息吧!”
黑子还想说些什么,蒋婳直接转过身,留给了他一会背影。
黑子只能把蒋婳的要求告诉爻和区,安慰他们,虽然这次不能让他们体会一下酣畅淋漓的打斗,但是,这样的机会以后一定还有,让他们这次只需要在工厂里安静地等着蒋婳归来就好。
区笑着说会遵从蒋婳的安排,爻则是安静地没有说话。
黑子一走,两个人的表情都变得凝重,各自有着各自的心事。
区这次接到上方的安排是如果蒋姐要是阻止他们抓诸厉的话,他可能就要和蒋姐兵刀相见了,他其实心里很担心着这件事情发生。
虽然他和蒋姐的身份是敌对的关系,准确来说,是他为了完成任务,利用了蒋姐,但是,他真的不想亲自解决蒋姐。和蒋姐相处的这些日子,他觉得蒋姐和其他的商贩都不一样,至少蒋姐手里一条人命都没有。
他知道,这样想的他已经和自己最开始接这个任务之时那个单纯天真的自己不同了,那时的他想的太过于简单和纯粹,他只想完成上方给他布置的任务。
但是,现在,他在认识了蒋婳之后,他内心渐渐升起了一种名叫反叛的情绪。虽然,他知道上方的目的是好的,斩草除根,这是Z国自古以来的老话。然而,至少直到现在,蒋婳从来没有做什么害人的事情,那他是不是可以不用执行上方下达的命令呢?
区感到庆幸,这次是蒋婳自己一个人去,他不用跟着,也就不用完成上方布置的任务…
说他临阵脱逃也好,说他阵前懦夫也好,他只知道,此时的自己无法做到哪项任务…相反,他祈求着这次蒋婳能平安地活下来。
爻对于剧情的发展则是感到迷惑和不解,他不明白,明明自己之前是看过剧本的,怎么现在发生的一切和自己猜想的都不一样?
他知道现场每个人的身份,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
按照爻的记忆中,已知的剧情里,抓捕诸厉是剧情的一件大事,但是,剧情中的蒋婳太过于轻敌,也太过于相信她身边的人,导致抓捕任务失败,上面一度认为是她泄了密。
可是现在,诸厉是让蒋婳一人去见他,诸厉这个老狐狸打得是什么算盘?爻越想越觉得心中烦躁,他只能默念着,希望这次任务能成功…
秋的卧室里,站在窗边看着积攒在地上的雨水,不免心里有些感叹。
瞬间,秋不舒服地皱着眉,不悦地转头看着不请自来的男人,开口驱赶着,“滚!”
“秋,哪有这么跟你父亲说话的!”对于秋说的话,诸厉教训着他。
“父亲?”秋在嘴里反复地品味着这两个字,最后遗憾地说着,“我没有父亲,我的父亲早在害死嗯母亲的时候,他在我心里就一直是个死人了!”
“而且我的父亲,他所做的都是伤天害理,我可不想他以后被抓了,还要连累我的名声!”秋的话就像一柄锋利的剑瞧着诸厉哪里疼,就往哪里死命地扎着。
“秋,即使你在怎么反对,你也不得不承认,因为你骨子里留着我的血,所以,即使你在怎么喜欢画笔,你也不能掩饰你手指曾经握过枪的痕迹,即使你在怎么喜欢画画,你也不能掩饰,这些树下都是你曾经帮我处理过的尸体!”诸厉轻轻地说着。
“…”秋安静了,看着他再次转头,看着窗外,即使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土地依旧还是原来的样子,足以见得自己当初为了埋人,挖的坑到底有多深…
“秋,放下你手里的画笔,回来吧!只要你回来,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她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的!”诸厉突然向个父亲一样,说着哄孩子的话。
只是,此时的秋已经不在是小时候的那个傻傻地被训练成工具的无知的孩子,他依旧安静地看着窗外,一句话没有回答…
“好!很好!那你就等着明天为她收尸吧!”诸厉生气地踹开秋的卧室门,直接离开了。
秋看着摇晃的门,慢慢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角留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