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萄在路上走着,渐渐地有些疑惑,“包子,你说我们所在的位置是京城对吧?”
小包子乖乖地点着头。
“那为什么我在大街上没有看到特别多的人呢?京城按理说不应该是一个国家最为繁荣的地方吗?但是,你看看街上的情景!我记得在楚北棠那个世界,他为了不让原主担心,硬是让自己的侍卫们装成街上的顾客和卖家…所以,现在的萧国也是这个情况吗?”
萧萄的表情浮现出了担心,她突然间理解了为什么木秩会需要钱和兵这两样东西,因为这个国家现在正处在风雨飘摇之际。
“宿主,你前面有一个穿红衣服的男人,我们去问问吧!”包子提议道。
萧萄看着前面人的背影,感觉有些熟悉,她快步走上前,轻拍着男子的肩膀,男子回头,两人看清彼此之后,都失声喊了出来。
“萄子?”
“亦稞?”
亦稞把萧萄拉到一边的没有人的巷子里,轻声问道,“公主殿下怎么突然间出来了?”
“我还要问你呢?不是让你离开京城吗?”萧萄不解地问着。
“看来公主殿下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啊?”亦稞眉头紧锁,有些犹豫。
“发生了什么?你快点说啊!”萧萄催促着。
“如今我们萧国皇帝和太子殿下双双身亡,您在百姓中又是以极恶的名声,北戎他们就说…”亦稞再次犹豫了起来,看着萧萄,萧萄的神情仍在催促着他,“说您是妖女,专门克父兄,鼓动萧国的百姓抓您,萧国百姓不愿意,北戎就借此发兵,在边疆召集大军准备攻下我们萧国…”
“所以现在萧国各处也只有京城最安全…我才不得已回到了京城…”亦稞的语气中充满了悲伤。
了解所有事情的萧萄开口问道,“亦稞,你知道京郊哪里有钱庄吗”
“钱庄?”亦稞疑惑地重复着,安静几秒后,突然间问道,“公主您说的可是有佳钱庄?”
“嗯嗯。”萧萄认真地点头。
“公主我知道在哪里,只是外面危险,恳求公主同意我互送您前去。”亦稞边说边拉起了萧萄的手。
亦稞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开口道,“殿下,得罪了。”
刀子轻划在萧萄的衣服上,萧萄的衣服瞬间变成了烂布条,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白皙如玉的肌肤。
亦稞轻俯身,系着拿些布条,巧手上下间一件乞丐服就被他改造完成。亦稞把萧萄头上的簪子拔下,如云般的秀发披散开来,亦稞用手把它拨乱。亦稞看向整洁的鞋子,萧萄会意,立刻狠狠地踩着自己的鞋子。
谁知此举却引来了亦稞的轻笑,“噗嗤~殿下,没必要对自己这么狠的,您稍微蹭一下地面上的灰尘就可以了。”
亦稞俯身,探唇在萧萄耳边说道,“几天不见,公主殿下,还是如初见那般可爱啊!(只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殿下,您会一直像最开始那样宠着亦稞吗?)”
萧萄微侧身,亦稞的眼睛瞬间暗了一下,把剩下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
亦稞把红色衣袍拖下,露出了他里面穿的破烂衣裳。萧萄拉着亦稞的衣服就要离开,亦稞却拉着萧萄的手说,“公主殿下,还要等一下!”
亦稞从红色衣袍的里衬内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打开后,倒出里面的黑粉,抹在了萧萄和自己的脸上,“公主殿下,这是炭粉,您回府后直接用温开水就可以把它洗掉了。”
做完这些后,亦稞熟练地拉起萧萄的手,走了出去。
守城的人看见两个乞丐要出城,立刻把城门打开,嘟囔着,“赶紧走,赶紧走,最后不要回来了!”
萧萄感觉自己有些生气,[乞丐怎么了?乞丐就不是人来吗?乞丐就该被歧视?]她正想出去和侍卫理论,却被亦稞拦住了,轻松劝道,“公主殿下,息怒啊!他只是习惯了这样,您和他计较什么啊!”
尽管亦稞这么劝着,萧萄还是感觉心里有一股无名的火,她在努力地忍着。
两个人因为打扮地确实很破烂,被京郊的流民们视为了同伴。萧萄就这么平安地跟着亦稞来到了钱庄。
亦稞轻敲着钱庄的门,轻声说着,“祝叔,是我!”
门悄悄地打开一条缝,门里的人看清门外的亦稞后,立刻把门打开。
“小稞啊,不是叔不给你开门,而是那些人他们隔三差五地就在我店门口闹腾。当初就是为了不交那么贵的租费,才把钱庄开到了京郊,结果现在…”被称作祝叔的男人这么感叹着。
“祝叔,今天不是我来找您,是这位。”亦稞走到旁边,让出了身后的萧萄。
看清萧萄后,祝叔立刻下跪行礼道,“草民祝伏妳见过公主殿下。”
“祝叔,现在哪有什么公主殿下啊!我父亲和哥哥已经离开了…我现在充其量也就只是个木夫人。”萧萄自嘲道。
“皇上和太子殿下的事,希望公主殿下您能…”祝伏妳挠着头,因为他没有文化,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萧萄,他求助般地看向亦稞。
“祝叔希望您能不要太过悲伤,早日走出这种痛苦…(这也是我希望的)”亦稞笑着帮祝伏妳解释道。
“祝叔,我来是想办一件事情…”萧萄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说,毕竟祝伏妳做的是钱庄生意,她一下子拿走这么多,钱庄的资金能流转过来吗?
谁知祝伏妳就好像知道萧萄要做什么一样,对萧萄恭敬地说,“公主殿下,麻烦您等一下…您当年存我这里的钱很多,我要去给您清点一下。”
祝伏妳说完之后,就直接离开了。没多一时,拿出了一张纸,交给萧萄,“公主殿下,这是您当年存在我这里的所有钱,您可以凭这个收据条去京城的任何一家钱庄或者当铺去拿。”
看着纸上的数字,亦稞有些惊讶,这笔钱就是木秩此时最需要的,他看着拿着收据的萧萄,隐约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