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有中气?”洛瑶边照镜子,边缓声。
洛依儿退至角落,发现退无可退,瞬间跪在洛瑶面前,哭着解释:“姐你听我说,当时我是太害怕了才那样,爸爸那事不是我做的,我很爱他,我不可能那样做。”
洛瑶鼻腔发出一丝冷哼,怎也料不到,洛依儿事到如今还能和她妈一样浑身戏,真是绝。
“那你倒给我说说,”她放下小镜子,捋了捋发尾,猛地一脚踹至洛依儿左侧的墙壁,轻声,“那句让他死是什么意思。”
“爸爸偏爱你,我不甘心所以才说了气话,那天我偷听到他想给你办生日宴,一急就那样说了出来。”
“呵。”洛瑶轻叹,抚了抚手里的鞭子,毫不犹豫抽到洛依儿身上。
洛依儿痛得叫出声,仍然毫不知耻地打着亲情牌,“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听说我被很多人玩过……”
一听,洛依儿颤抖个不停,背后有人她才敢嚣张,但一旦被抛弃,她便没有了任何底气敢和洛瑶叫嚣,网上逞一时快意,苦在后头。
洛瑶眯了眯眼,抚着鞭子等待洛依儿的说辞,她倒想看看,这张臭嘴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洛依儿见洛瑶停了手,跪着挪到她身边,哭道:“姐,你听我说,宋阳哥哥他时刻监视着我,我根本没有机会用手机……”
“呵。”洛瑶已经没有耐心再听她这些狗屁话,真是无脑又作死。
IP轻轻一查,她便无所遁形,事到如今却还满口谎言。
“小特特,帮我拿饮料过来。”
夏洛特听闻,很快递过来一杯。
洛依儿见洛瑶是下了狠心想让她死,连忙哭喊着求饶:“洛瑶求求你放过我,我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你,我才18,我还不想死……”
洛瑶手指一顿,所有知道的?
“Y姐不用听她胡言乱语。”夏洛特提醒。
洛瑶轻哼,拉过一张椅子,洗耳恭听。
洛依儿见有希望,顾不及擦嘴角的血迹,爬到洛瑶脚边。
“宋阳他一直以来都派人监视着我,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未成年,何来本事让洛家掌权人出车祸,还无法逃生。”
洛瑶清楚这点,但不出声,任由她继续说,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洛依儿感受到一丝希望,从口袋拿出一张纸条,纸条已经泛黄,但隐约可见上面的字迹,是一则动手的通知。
飘逸的行笔,最后一笔习惯性拉长,洛瑶很清楚那是谁的笔迹。
她从来都是别人对她一分好她便记下十分的女孩,纵然大脑已经屡次判断出那个人,此刻也无法真正将这种事消化。
洛明萧的车祸,慕司年他和他妈的车祸,上一世温瑾萱身怀六甲时所遭遇的车祸,手法相似,通通都是一个人所为。
为什么会是他。这种事,洛瑶在脑海想过无数回,他是她黑暗日子里的一束光,虽然微弱,却很温暖。
虽然他的下次遥遥无期,信件却每个月如期到达。
落水后很冷,她靠着他揉头的动作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冬。
起初有预感时,她是不信的。
两年前从沁景苑逃离,回到墨家那会儿,她亲近的同时又很疏离,时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查,只是一个借口。
她的内心深处,早就有了答案。
“那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命令你?”洛瑶眯眸,抬手拿过那张纸条,攥得紧。
洛依儿环顾四周,又怕又不得不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分散洛瑶注意力。
“你进洛家那年,他联系了我妈,我妈之所以一下子能成为人中凤凰,全凭身后有人帮忙,我们不过都是他的一枚棋子罢了。”
洛瑶手中纸条攥得更紧。
洛依儿还想继续说,坐在椅子上的人已经起身,“他最近还有没有联系过你?”
“有。”洛依儿如实告知,对方抛弃她,她也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顾虑的事,目前她只需要做一件事……
洛瑶示意夏洛特,然后转身,前脚还没迈出,后面尖锐的声音传来,“像你这种人!去死吧!”
“Y姐!”
夏洛特扑过去,洛瑶暗了下眸,一脚踹开他,手迅速从腰间摸出那支小巧的金色手枪,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洛依儿瞳孔一瞬间放大,高高举着那把不知从何摸出来的利刃,左胸血液喷涌,鲜红的液体从嘴角溢出,染红了所有牙齿,她咧着嘴,连最后一刻都在骂洛瑶和洛明萧。
有些人,穷极一生也无法让她向善。
洛瑶不是圣母,可以容忍她一次又一次无节制的伤害。
洛依儿要怪就怪,生错了家庭,跟错了妈,还爱错了人。
从上一世到这一世,长达十二年的欺凌,在这一刻拉下帷幕。
洛依儿顷刻间倒地,眼球翻白。
夏洛特蹙了下眉走过去探了探鼻息,回头对着洛瑶摇头。
洛瑶抬脸环视只有四块墙的关押房间,舔着溅上血液的唇,很久才有反应。
“处理好,咬舌自尽。”
夏洛特点头,表示清楚。
出来时,已是夜幕。
男人倚靠在红色玛莎拉蒂旁,藏青色高定西服上暗纹纹路若隐若现,每一寸都透着高贵的光泽,他双腿修长,眉眼极低,嘴角有很浅的弧度。
洛瑶加快步伐,直线奔向他。
慕司年张开双臂,稳稳将脸色惨白的女孩裹进怀里,低声安抚:“幺幺没有错。”
洛瑶双肩止不住颤抖,搁在男人腰间的手搂得更紧,“慕司年,我怕。”
是真的怕,除却洛明萧葬礼那天,这是洛瑶第一次在头脑清醒的情况下杀/人,在国外的训练里,她没有真正做过这种事。
最深的程度不过是和夏洛特他们互相比赛,见的都是小场面的鲜血。
当然,洛瑶并不清楚这只是限于她的比赛是小场面,其他人几乎都需要经历生死。
慕司年不允许,谁也没办法让她吃那样的苦。
“幺幺,”男人喉结轻滚,极轻地抚过额头的皮肤,洛瑶仰起脸,闷闷“嗯”了声。
粗砺的指腹滑过,他沉声:“你要学会反抗,甚至为所欲为,有我帮你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