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温霁洲松口了。”
慕氏集团二十三楼,刘特助回来汇报温家的情况。
男人接过视频,见顾衍下跪,表情有些微妙。
刘特助:“我刻意数了数,顾总一共跪了八十八次。”
慕司年:“……”
见人掐灭烟起身,刘特助跟上,“总裁去哪?您等会还有行程。虽然最近慕氏好转,但慕母那边还在盯着,要不……”
慕司年停下步伐。
刘特助立马变脸,笑道:“洛瑶小姐开学了,我们去给她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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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
阳光和煦,万里无云。
一辆红色玛莎拉蒂停靠在高级学生公寓楼下停车场。
洛瑶摘下墨镜,甩了甩头发后下车。
不远处的新生报到摊位,不少女生转头看她这边。
“小特特,东西我搬,你得离我远点。”
夏洛特熟视无睹,“Y姐什么都不怕,还怕这些小喽啰?”
“你不知道嫉妒发狂的女人有多恐怖。”洛瑶抢过行李箱,独自往公寓那边走。
夏洛特挠头。
宿舍在五楼,有独立客厅、厨房、浴室和大阳台。
洛瑶放下行李,拉开窗帘,望向楼下围着夏洛特的一堆女生,啧啧两声,“细皮嫩肉的,有什么好看,还没慕司年一半好。”
“嗯?”
不重不轻的一声,洛瑶猛地回头。
男人黑色衣襟微敞,半倚靠在小沙发,手里捻着一只烟,吞云吐雾间,处处透露着一种独特的性感。
“你,你怎么来啦?不是说今天需要出国一趟?”洛瑶边说边蹦跳着过去。
慕司年及时掐灭烟,张开双臂,软软的一团入怀,他下巴靠了靠,嗓音还带着吸烟时的慵懒,“想你就来了。”
洛瑶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将在别人面前的强势尽数收敛,乖得像一只小白兔。
进大学前,洛瑶留在温家陪温瑾萱,慕司年也一直忙于工作,两人几乎没有见过面,聊天也特别少。
墨家和慕家过去的事,他们都无法改变,唯独可以把握的是现在。
慕司年清冷的目光扫过放置在角落的行李箱,语气责怪,“怎么一个人搬东西上来,墨家没给你派人?”
“没有啦,墨家最近请了个新保镖,长得有点过分,我不太喜欢……”
洛瑶说着,突然想起慕司年那天见过夏洛特,她还故意当着他面对夏洛特好来着……
“呵呵,没什么的,反正就是在学校想低调点。”
见人抿着唇,洛瑶捧着他脸,嘴巴甜得像抹了糖,“低调点,才能和慕先生谈恋爱。”
慕司年眉梢挑了下,随后低头。
亲上的一刻,洛瑶内心有点紧张,经过上次,她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男人,她害怕这男人一吃醋,一不小心就把她吞了。
慕司年今天不想动洛瑶,但是小东西嘴巴太甜,最后一句,他特别爱听。
“别咬紧,嗯?”他似有惩罚性地抚了下她的唇珠,眼神带着幽怨。
洛瑶憋着一股气,双眸湿漉漉的,手抓着他,“你……”
“什么叫长得有点过分?”
这话一出,洛瑶哼唧一声,双眉拢起,腿也不自觉勾紧他。
“别皱眉,这样会让慕先生觉得自己技术不行。”
说的时候,另一只手已经抚上了她的眉眼。
洛瑶定定看着他,恨不得锤爆他狗头,慕司年不正经起来真不是人!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是衣/冠/禽/兽呢!
“抱紧。”
左耳一阵酥/麻,洛瑶双腿收紧。
缓了几分钟,她才慢慢睁开双眸,连脸部绒毛都透露着愤怒,“慕司年!我不要再抱你了!”
男人看起来倒没什么情绪波动,他低低地笑着,抱着她起身。
洛瑶猝不及防,双手又勾回他脖颈,上下滑动的喉结,说不出的性感。
“什么时候和慕先生去领证?”
“不要领。”洛瑶嘟喃着,很不悦。
男人步伐微顿,浓墨般的眸看向她,喉结轻滚,“不领,今天不能出这间公寓。”
洛瑶抿唇。
民政局人很多,慕司年走了VIP通道,洛瑶被他牵着,走在后面。
男人的背脊挺拔,身材高挑,留着一头精短的黑发,手掌宽大温暖。
洛瑶垂着眼帘看那只紧紧拉着她的手,有点恍惚。
“慕家二少,您来了。”
“她呢?”
“她在后院玩着泥沙呢。”
她躲在福利院客人招待所门外,怯怯偷看,见他望向门口,猛地跑走。
那人是妈妈救过的大哥哥,她很清楚。
孤儿院生活一点都不好,她怀念和妈妈挤在一间小房屋里的日子。
“快看快看,那个爱哭鬼又哭了哈哈。”
“鼻涕虫,是不是院长又骂你了~你说那么多人,为什么院长偏偏骂你哈哈哈。”
“滚开!这里是我们的地盘!”
所有人向她拳打脚踢,她咬着牙,死死护着身下的东西,那是她刚才辛辛苦苦给她妈妈砌的城堡,妈妈还要回来,她要给她最好的城堡。
“还不滚?”
一声落下,身下的城堡被踩得稀巴烂。
她定定看着,最后一丁点模样破坏,她愤怒。
“不好了!鼻涕虫又打人了!院长!院长!”
好事者如同往常一样呼喊,但他们呼喊来的不是院长。
头顶一隅光被遮挡,入目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她慢慢抬起猩红的眼眸。
“幺幺?”他道,清冷的声音带着和妈妈一样语气。
他的一张脸淡漠,五官初露锋芒,漆黑的眸如同墨汁,浓稠得化不开,周身散发着莫挨老子的森寒冷漠感。
她撇嘴,不知为何,积怨已久的委屈像洪水,突然之间决堤而出。
她哇哇大哭起来,她接受不了,妈妈救过的大哥哥是这副模样,看起来凶巴巴又不好接近。
她觉得他来,她的天就亮了,可是没有,他不是她想象中的模样。
妈妈留下的信封,明明说过他很好。
夕阳下,红光倾洒。
她就那样坐在泥沙堆上,哭成大花猫,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不知是因为她还是因为什么,在她身边吆喝,随意破坏她东西的小孩一瞬间全部都跑了。
她只顾着哭,什么也顾不上留意。
直到,一双在她看来很大很宽厚的手牵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