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瑶撇嘴，刚才明明都动了。
水池水已经溢出，谁也没注意到。
洛瑶脸红扑扑的，抬眼看着他，男人薄唇轻抿，深邃俊漠的五官近在咫尺。逼仄的空间里，从他骨子里散发出的压迫感在这个时候更甚，洛瑶试探性地碰了碰，垂下眼帘。
她好像，不行。
她其实不怂，但在慕司年这里，她特别怂。
只是微微触碰，她就能感受到衣料下包裹的是那种能让女人疯狂称赞的……力量。
“害怕？”察觉洛瑶的不安，他闭上眼，跟着下移，鼻尖触碰着鼻尖，声音带着能让人安心的分贝。
洛瑶摇头，她知道慕司年不会伤害她。
只是，有那么一瞬间，她回忆起了临死前所遭遇过的一切。
那些人就像恶魔，让她在后来的睡梦中，久久不能安宁。
慕司年一直忌讳着这个，所以才在洛瑶面前那么克制隐忍，他的小东西，受过惊吓。
听着汇报那一瞬间，他有过将他们碎尸万段的冲动，但是那些人，早已成为海底的阴魂，有人比他更早一步动了手。
“幺幺，对不起。”他捂住她的小手，放置在唇边，浓密的睫毛随着洛瑶的颤抖，慢慢渗出晶莹的水珠。
“喊叔叔了，叔叔却不知道，是他活该。”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如棉花哽在喉咙。
多少个夜晚，慕司年在夜里靠着尼古丁麻醉，吃着安眠药入睡，他不敢找洛瑶，因为慕家发现他爱上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私生女，其他人见不得他宠爱洛瑶，全部都轮番给她下难题。
他未曾表达过爱意，却让洛瑶在他所不知晓的时间里，遭受了那么多命运的不公。
洛瑶未来还有很多可能性，所以他选择放手。
因为放手，他才不知道她遇到危险。
“早知道都是同样的结果，我当初一定不会离开你。”
“那个酒后的吻，没有半分玩笑，那一瞬间，我有认真想过和你沉沦。”
不止那一瞬，后来的日子里，他仍在没日没夜经营他的帝国，企图在未来某一天，能够有实力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成为他的掌中娇，不受任何人欺负。
即便她是墨家的血脉，他也甘心沉沦，即便她是那个救命恩人交付给他的宝贝，他也做好了被揍的准备，即便她已经和宋阳在一起，他也在妄想着她重回他身边的那天。
“唯有你，是我的支撑。”
他哑然，单膝跪在她面前，将颤抖得不成样的女孩轻轻搂入怀里。
洛瑶只微微一怔，继而搂紧他哭起来。
那个不了了之的酒后吻，曾经困扰过她很久很久。
如果没有后面的失忆，她不会释怀。
慕司年那晚吻得那么用力，最后告诉她的却是和那天一模一样的话，甚至连宠爱都不再给。
她起初是不信的，直到他在她二十一岁生日那天消失得无影无踪。
“慕司年，你，很讨厌。”洛瑶一下又一下拍打着他，“你真的，很，很讨厌。”
慕司年静静听着她的哭诉，承受着她的拍打，双眸越来越红。
浴室里的水还在流淌着，不凉不冷，甚至很暖，从脚底流过，却像冷得像海水。
“我冷，慕司年，我冷。”
洛瑶脸色突然有点白，慕司年下颚紧绷，将她抱出浴室。
-
“你……”
苏泽看过后，神色不明扫过紧抿着唇的男人。
李妈紧张，“你倒是赶紧说！”
“你对小姑娘做了什么？”苏泽笑得很欠。
李妈：“……”
洛瑶咬唇，直接装死。
“她没事，喝了太多冰凉的东西，体寒。”
听闻，男人才稍稍放松神经。
两人离去，他俯身，贴了贴额头柔声问：“幺幺，还好吗？”
洛瑶笑得明媚，也回蹭了蹭他，手贴上皮带金属扣，使坏般轻抚，“慕先生，你还好吗？”
慕司年微愣，眸底暗色陡然剧烈翻滚，却在同一时间尽数收敛，他阻止她，拉过带着牙印的手，轻抚，“秦家小女儿咬的？”
他的声音不重，洛瑶却听见了当中的怒。
她笑得更明媚，搂紧他脖颈，朝抿成一条直线的唇浅碰，“心疼？”
慕司年不做声。
秦家是洛瑶生母的家，雅清和雅涵本是秦家人，只是当年秦家家道中落，雅清被过继给了楚家。
洛瑶和秦子舟，是堂姐妹，和王晓歌也有血缘关系。
慕司年清楚洛瑶恢复记忆便知晓这些事，但他不希望见到这种情况。
血缘，并不算什么。
“幺幺不需要被血缘束缚。”他沉着声道，粗砺的指腹滑过她眉眼。
洛瑶闭眼感受着他的抚摸，双手不自觉搂紧，察觉熟悉的呼吸在鼻翼，她慵懒掀唇，“她本性不坏。”
“一定要回墨家？”他干脆替她按摩上。
闻言，洛瑶卷翘睫毛微微抖动，许久她才睁开眼，清澈的双眸望向他，“怎么，慕先生没信心啊？”
洛瑶的意思是指，慕司年给不起聘礼。
慕司年指腹微顿，直视她，“当然不会。”
“那不就好了？”洛瑶咯咯咯笑起来，搂着男人的脖颈，使之下坠，灵动的双眸带着蛊惑人心的魅惑。
她贴近他耳朵，轻轻呼出一口气，“连小妹妹都喜欢的慕大总裁，还要继续刚才的事情吗？”
洛瑶这话，说得一语双关，席思亿对慕司年的喜欢，就像她当初对他的喜欢一样，所以她才能单凭一句话，就听出小女孩心头的爱慕。
慕司年没把这事提前告诉她，她很生气。
慕叔叔？
慕叔叔是她的。
慕叔叔真不喜欢女的？
不用怀疑，他不喜欢女的。
慕司年因为洛瑶一句，清明的双眸很快暗沉起来，他侧头。
“等等，我先发一些消息。”
身下的人一溜烟跑走，男人微愣。
魅影那边，席思亿接收了很多条新消息，除了洛南飞的，还有陌生号发来的信息。
其中一条是慕司年和其他男人的亲密照。
她神色不明，看向坐在她旁边还在喝着酒的男人。
“小亿，不认得你小叔了？”席亦宸抛着媚眼，娘里娘气。
席思亿嘴角抽搐，转眼就删掉了那张照片。
洛瑶心满意足，回头撞上一堵墙，她抬头，眼眸映入男人翘高的唇角。
腰上有压迫感，她被迫压向他，男人身上还残留着刚才的温度。
“慕叔叔喜欢男人？”他道，还刻意顶了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