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有些话,我想在你成年那天再说,但现在……”
慕司年侧头,呼吸扫过洛瑶的鼻尖,垂眸看了很久,慢慢往下,两人仅隔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清冽的烟草味袭来,洛瑶下意识往后退,她这次没有产生错觉,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想吻她。
后背本是冰凉的墙壁,但慕司年用手横在她后腰,阻断了墙壁和她的触碰。
洛瑶不知道,慕司年的手那么大,仅是一边,就已经覆盖住她所有的腰身。
这种场景,她想象过无数回。
上一世住在沁景苑的时候,自从慕司年抱过她,她就每天做着不切实际的春/梦,将温瑾萱模拟过的场景想象成慕司年,做着那个年龄段属于女孩子正常的美梦。
慕司年禁/欲,从来不闹绯闻,除了她,身边没有出现过任何其他女人。
温瑾萱经常笑她,说她喜欢一个榆木脑袋的老男人,既不懂浪漫,又无欲无求,即便拿下了那个人,也只能干看着。
用她的话来说,每天抱着玩偶都比慕司年强。
所以,现在那个无欲无求的男人是要吻她了吗?
因为她逃了,所以才急着用这种方式将她套牢吗?
察觉洛瑶的僵硬,慕司年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他刚刚好像,吓着他的小东西了。
旁边还在滴答响着,洛瑶发丝的水,一点一滴往下流淌。
慕司年目光随着那水滴往下看,喉结不动声色滚动。
他烦躁扯了扯衣领,这股不知何时涌起的陌生躁动,让他不适。
浴室里的空气沉闷,夹带着丝丝红酒的甘甜味。
眼下的小东西还没反应,他侧头在她的脸颊轻点,声音带着不如意的暗哑,“别躲我了,嗯?”
洛瑶这才从刚才的惊魂中回过神,她抬手,巴掌重重落在男人的侧脸。
男人浓密的睫毛顺着她那一下动作,微微颤了下,小东西第一次打他。
“慕先生,玩暧/昧吗?”洛瑶邪笑问。
许久得不到回应,她伸手,手指按着男人的脖颈,将其压向自己,凑耳,声音娇媚,“你,会玩吗?”
异样的情愫再次和那晚那样袭来,慕司年漆黑的瞳眸暗了一层,横在洛瑶腰上的手缓缓收紧。
洛瑶见他这样,忍不住扬唇,白如葱的手指顺着他的眉骨,一路滑至性感的薄唇,轻抚。
“又想和上一世那样喝醉吻我啊?”
慕司年微微敛眸,呼吸逐渐不稳,顺着洛瑶的动作再次侧头,但还没碰到,一根手指头横在他和她之间。
“不会喝酒,别学人家随意喝。”
洛瑶目光扫过旁边那已经空了的酒杯,轻声提醒。
说完,一把推开他,甩着头发离开。
男人在她身后,按压着太阳穴,站立险些不稳。
除了旁边这杯,在来这边之前,他还在别的地方喝了不少。
身后来人,他见上司有些不太对劲儿,忙上前搀扶。
“您怎么了?”
不出两秒,男人捂着腹部,额头渗出薄汗。
“他胃病发了,先送往医院。”史密斯从外面跑进来。
—
直到深夜,慕司年才醒来。
手背冰凉,上面插着针头。
“慕,先别动。”凯尔史走在史密斯后面,进来阻止。
慕司年深色瞳眸看着他们,是要理由。
“你最近是不是饮食很不规律?”凯尔史让人给他倒来一杯温水。
“胃病比以前严重了许多。”
“再怎么为了那个火锅妹妹,也要注意身体。”
“我为我早上的逼酒行为道歉。”
“不过错在你,你有胃病,对酒精过敏,应当说出来。”
凯尔史满是歉意,道歉的同时不忘数落。
慕司年盯史密斯,有胃病这事只有这人知道。
“年,这事怪不得我,你在浴室那边失去意识,凯尔这家伙要找你,很麻烦。”史密斯解释。
史密斯和凯尔史是表兄弟,平日里来往不多,慕司年这段时间都住在凯尔史那边,今天来史密斯这边没有提前打招呼。
“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
史密斯和凯尔史互相对视一眼,顺从他的心意离开。
两人前脚刚出,病房内后脚出现一个人。
“先生,洛瑶小姐在房间摔倒……”
史密斯和凯尔史许久没见里面有动静,推门而进,病床空荡荡,吊在杆子上的点滴还剩半瓶,下面是被拔掉的针头。
“那家伙,是不要命了吗?”
洛瑶的确是摔了一跤,但摔得不重,只擦破了脚踝的一些皮,佣人送来药,她涂抹过后就睡下了。
慕司年赶回史密斯宫殿时看到的便是她恬静的睡颜。
洛瑶爱上喝酒,是因为喝酒能助睡眠。
上一世,她的双眼以及右耳是因为有人在她安眠药动过手脚才遭到破坏。
她打算在这一世戒掉安眠药。
外面月色皎洁,偶有风吹进来。
慕司年蹲在洛瑶床边,找来白天史密斯送给她的那些药,倒在手掌,一点一点替她上药。
目光每掠过一寸紫红肌肤,他的心就抽痛一回。
他的小东西本不应该遭受这些,现在却没日没夜锻炼着自己,不停提高自身素质。
是他没有让她尽情利用他的资源,所以她才去寻求其他渠道。
苏泽说的那些话,或许是正确的。
后悔吗?耳畔响起一些问话。
慕司年眼睑低垂,抚着洛瑶身上的伤,声音沉闷,“还挺后悔。”
“后悔没有在当时就借着酒意……”察觉人有醒来的迹象,他没有再说下去。
夜很静,慕司年给洛瑶涂好药后,在额头落下一吻,然后起身去阳台。
脚步声渐远,洛瑶睁开眼,扭头看阳台那边。
低亮的月光下,烟雾缭绕,修长挺拔的背影若隐若现。
洛瑶不禁想,上一世的慕司年是不是也经常这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哄完她后走到阳台,然后没完没了地抽烟?
似有心灵感应,阳台那边的男人忽然转头。
洛瑶缓缓闭上眼,眼角渐渐溢出晶莹。
还在燃烧的烟支,越燃越短,直至灼热男人的指尖,他才收回视线。
黑夜凉风吹拂,皎洁的明月映出一个女孩。
慕司年嘴角,不禁翘了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