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姐你看，那不是慕司年吗？”
距离洛瑶和慕司年不远的地方，走过来张沫和另一个女生。
张沫抬眼，一米八多的挺拔身姿，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很耀眼，的确是慕司年。
“沫姐沫姐，你不是喜欢慕司年……”张沫一瞪，那女生连忙住嘴，不敢再多嘴。
张沫有意无意拨弄着她那头被人赞不绝口的长发，刻意放慢脚步从慕司年身边经过。
慕司年那天有留意到了她，她深信，不然他不可能一直盯着她看。
南市中学连续三年夺得校花称号，可不是虚的。
张沫很自信，但已经越过慕司年好几步远了，也没见打招呼。
难道没看见她？
张沫这样想着，原路返回，伸出右手，“慕总好巧，没想到能在赛南卡丁赛车场遇上您。”
洛瑶瞳孔一瞬间骤缩，缓缓转头，这种声音，她到死都不会忘记。
“沫姐。”跟随张沫左右的女生走过来。
只听，长廊响起一阵巨大的巴掌声，那女生微愣。
慕司年唇角微翘。
不知发生了何事的张沫，捂着脸，抬头。
眼前的少女，紧身黑衣，米白马甲外套。容颜极淡，肤嫩如羊脂，一眼看去仿佛遗落在凡尘的精灵。
她一直沉默着，眉眼轻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如同刀锋一般冷冽的光芒。
“高一（2）班的洛瑶，洛家二小姐？”那女生不太确定道。
张沫吃惊，转头看慕司年。
她知道外界的传言，慕司年极其宠洛家二小姐，宠的程度快赶上做洛家的保姆，魅影的事她多多少少有听说过。
原来那天在学校饭堂引起轰动，入学全科满分，受各种男生追捧的人就是洛家二小姐？
理清思路，张沫回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洛家二小姐你好，久仰大名。”
洛瑶沉默，浅瞳闪过一丝暴戾，再次抬手朝她另一侧脸扇上去。
这种直观冲突很快引来路人围观。
张沫站在人群里，唇部微张，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人群里有南市中学的学生，很快有人认出了洛瑶和张沫。
学校里的两大风云人物，一个学霸女神，一个貌美校花。
惊天的爆料啊！
有人拿出手机，举起，拍摄。
洛瑶察觉到有闪光灯，好看的卷翘睫毛微动，唇角轻勾，一步上前再次给了张沫一巴掌。
顾衍他们听到喧闹声，也停止争吵从休息室走了出来。
“这厮是谁？”温瑾萱不知道张沫的事，洛瑶没有说。
洛瑶和温瑾萱说了很多，但唯独没有提慕斯和张沫。
在洛瑶心里，最不能触碰的就是这两样。
“洛家二小姐，请问我张沫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要受到你这样的恩宠？”
张沫垂眸盯洛瑶，那眼神藏着别人看不出的厌恶与恨。
洛瑶对她低头看自己的这副模样非常不悦，唇部微抿，侧头看了眼慕司年，而后猛然冲上前，一拳将她打倒在地。
张沫惊呼，痛得眼泪流了下来。
但是还不完，洛瑶再次举高手，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压紧张沫的双腿。
海潮声不断，慕斯哀嚎不绝，张沫疯癫兴奋的声音缠绕。
一左一右，发了狠的劲儿。
直到手麻痹，要抽筋，眼睛发痛，呼吸颤抖，洛瑶才停手。
围观的人，没有一个敢上去阻止。
赛南卡丁赛车场里的工作人员也在顾衍的示意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离开。
整张脸火辣辣，嘴里似有血腥味。
张沫缓缓睁开肿胀的眼睛，试图在人群中寻找慕司年的身影。
刚才的那个人应该不是慕司年，慕司年他一定不会让洛瑶这样打她。
一定不会。
张沫半撑着身体起身，见原先的位置没有那个高冷矜贵的男人，松了口气。
“沫姐你没事吧？”有人上去扶。
“沫姐。”那个女生边打急救电话边去察看张沫的情况。
张沫用仅存的一丝意识，问：“刚刚那个人不是慕司年对不对？”
女生和周围帮忙的人对视了眼，道：“慕司年不在这里。”
张沫听后，放心了。
赛南卡丁赛车场外，黑夜笼罩。
温瑾萱快步追上洛瑶。
“瑶瑶。”
“瑶瑶别跑，你手流血了，我带你回医院。”温瑾萱压下肩膀，拉过洛瑶的手，“来，我背你。”
见洛瑶不上，温瑾萱回头，“我背你。”
洛瑶没出声，也不回应。
清冷的面容，如同戴上了一张无脸面具。
周围熙熙攘攘，来接张沫的急救车不停鸣笛，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察开口大骂。
洛瑶最终，倒在了温瑾萱后背的肩膀。
—
“都什么情况了，还让她跑出去。”
协禾医院，苏泽边数落边给洛瑶调针水。
病床上的女孩，脸色苍白，精致的小脸没有任何一丝血色。
离遇到张沫，到躺在病床，不过才三十分钟。
温瑾萱坐在洛瑶病床旁，眼睑低垂，“是我的错，我把她带去了赛南卡丁赛车场。”
“瑶瑶！”
病房门，洛明萧气喘吁吁，一身黑色西装，刚从外地赶回。
“苏医生，我家瑶瑶怎样了？”洛明萧边扯领带边问。
“没事，不是因为身体。”苏泽说得淡然。
“怎么可能会没事！”洛明萧碰到洛瑶冰冷的脸后，一瞬间暴怒，转身看温瑾萱，“温霁洲是你爸！我才没有动手打你！但是！今天我……”说着，抬手。
“咳咳。”
“瑶瑶。”听洛瑶在咳嗽，洛明萧连忙回到病床，握紧她的手，“爸爸在，爸爸回来了。”
“爸……”洛瑶伸手够洛明萧的脸，不争气的眼泪流了出来。
“好痛……”
“瑶瑶全身都……痛。”
苏泽听洛瑶这么说，连忙伸手拨开她的发丝察看，有加重的趋势。
“行了，先让她休息。”苏泽将所有人赶出了病房。
洛明萧靠在病房外，双目因隐忍而泛出红血丝，低头看温瑾萱，“到底是谁？！”
“洛老爷，你现在才问，会不会迟了点？”温瑾萱嗤笑，摸出手机，放到耳边，
“洛瑶身上的汞，是大夫人。”
“洛瑶手上的伤，是南市中学校长的女儿，张沫。”
“洛瑶心上的伤，是你。”
还有……
慕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