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帝颁布完二皇子与二皇子妃的圣旨后,宋顺便开心的让自己送给宋和静的酒红楼免费酬宾三天,这真是让京城的老百姓无比开心。
酒红楼便日日客满,掌柜的也是逢人就笑。
“客官,您来了。”
“这酒红楼怎么就突然免费了,这倒是有些稀奇。”来吃饭的客人满脸惊奇道。
旁边有几个已坐在大堂里的客人便扬声回复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它家的少东家做了二皇子妃,可了不得呢。”
“二皇子妃?莫非是酒楼是宋家的庶女开的?”那客人问道。
“自然是了,一个庶女又能开酒楼又嫁给了二皇子,当真是厉害。”
酒红楼的客人们便都小声议论了一番宋和静的厉害,而后便有伙计殷勤的上菜,他们便闭嘴不谈了。
酒红楼的僻静二楼包厢里,一个锦衣素袍的男子带着两个随从正在安安静静的进食。
“公子,我已经去打听过了,如今京城中的大事便只有两个月后的二皇子大婚了。”
那被称作公子的人生的极为好看,一双碧兰幽深的眸子,鼻子挺立,嘴唇纤薄,端的是一副天上仙的脱俗气质。
他听了这话,只是低低应了一声,“那就那一日吧。”
那小厮见自家公子有些兴致不高的样子,便指了指桌上的松鼠鳜鱼说道:“公子,这鱼味道十分不错呢,您试试。”
白苍公子非但没有吃,且脸上的神色更忧愁了几分,他叹了口气道:“母亲病重至深,可是小姨们的踪影无迹可寻,我哪儿有心情吃的下饭?”
“公子别担心,我们已找到了柔烟夫人曾经待过的教坊司,如今只要静待一会儿,便能知道柔烟夫人的行踪了。”那小厮见自家主子悒悒不乐的样子,便捡了些好听的话说道。
另一个小厮也插话道:“夫人们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必能找到她们。”
“寻找小姨们固然重要,但也别忘了我们来京城的初衷。”白苍公子郑重其事的说道。
他是白幽兰的儿子,那一年,母亲从皇宫中假死以后,便出宫生下了肚子里的他,他虽是崇明帝与白幽兰的儿子,可他心中对崇明帝却只有无尽的仇恨。
原因很简单,那个自私自利的男人,母亲如此爱他,他却娶了一个又一个的妃子,还在母亲怀着他的时候怀疑冷落母亲,放纵王妃那个贱人给母亲下药,害得母亲挣命似的生下了他,如今还在缠绵病榻,好不可怜。
如今王妃更是好端端的活在宫中,听说三皇子还被委以重任,成了户部尚书。
还有自己的外祖舅舅一家,明明满门忠烈一心为了崇明帝,更是为了大闵朝立下了汗马功劳,可崇明帝是如何卸磨杀驴的?他杀了舅舅、外祖,白家所有的男丁,后又没放过两位小姨,害得母亲家破人亡,郁郁一生。
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崇明帝总号称自己痴恋先皇后,可明明杀死“先皇后”的真凶近在咫尺,却什么事都没有做,这样的深情真是比草还要不值钱。
如今,他愿意到京城来,第一件事便是找到母亲仅剩的两个亲人,白柔烟与白柔儿,第二件事便是杀了崇明帝,为母亲与外祖一家报仇。
至于什么散落在民间的皇子身份?他压根就不在意。
当事人崇明帝此时也在金銮殿里焦头烂额,他皱着眉头问那个江湖道士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复生之术是高含胡乱编出来骗我的?”
那江湖道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嘴角轻轻一勾道:“自然,在这些歪门邪道之处,没有人比老朽我更厉害,我钻研复生之术五十余年,还没见过有人能成功将人复生,若是夺舍,倒是有几分成算。”
崇明帝也顾不上责骂高含,他只急切的问道:“夺舍?大师可否细细说来?”
“夺舍便是用一个与死亡女子相合的躯体,先是让她昏睡,而后便用纯阴之人的心头血来做引子,只需七天,待斗转星移之时,便能让已死之人夺了死亡女子的躯体。”那道士说完这话后,便在心里坏笑了一声,只是那个女子还是不是死之前的那个女子,他可就不能保证了。
“那与幽兰相合的女子该如何去找呢?”崇明帝好奇的问道。
那江湖道士略抬了一下眼,胸有成竹的朝崇明帝说道:“八字相合便行了,诺,那个。”那江湖道士指了指崇明帝案桌上角落里零散的八字红贴,“这个生辰八字就与先皇后相合,用来做器皿再合适不过。”
崇明帝顺着江湖道士的目光看去,那红贴是内务府刚刚呈上来的二皇子与二皇子妃的八字。
宋和静?她不仅与幽兰有七成相像,竟连八字都与幽兰相合。
只是若行深爱她,要想让她心甘情愿的做器皿恐怕是非常难的,若是让她死了,会不会伤了他们父子的情分?
只是想到幽兰死后自己这些年的深切思念与孤独,崇明帝又开始发狠了,“若是这个女子,我自有办法让她做器皿。”
那江湖道士贼眉鼠眼的看了崇明帝一眼,眼里满是狡黠,他可不是什么做善事的好人,他愿意折了阳寿给崇明帝做这种损阴德的夺舍之术,为的不过是钱财银两罢了。
崇明帝也很明白这江湖道士的心思,便大手一挥赏赐下了黄金万两,还承诺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那江湖道士自然欢天喜地的应了,崇明帝便欣慰的看着他离去。
“来人,把那高含给我杀了,就用毒酒赐死吧。”崇明帝的脸上满是冷意,这个高含倒真是胆大包天,竟然玩弄自己?
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自己早就想让他去死了,不过是因为幽兰的缘故才留他一条狗命,可他竟然敢信口雌黄,自己倒要让他知道什么是欺君之罪的下场。
“别用毒酒了,就让他尝尝我们私牢里的一丈红吧。”崇明帝又补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