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静倒是不知道刘府里的这场风波,她见刘密一副十分上道的模样,心里的大石也落了地,除了今日碰到的那个奇奇怪怪的刘影儿,最近的生活可谓是十分顺利。
“春桃,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了,若是有看中的小厮公子的,快告诉你小姐我,我好替你提亲去。”宋和静躺在床榻上歪着头看着闲书,余光瞥见一旁亭亭玉立的春桃,心里便起了一阵逗弄这丫头的心思。
那春桃果然听了这话,羞得双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小姐,你又取笑奴婢,况且哪有儿女子去给男子提亲的道理?”春桃一脸羞愤,小姐怎么和个登徒子一样?
“你家小姐我若是托生成个男儿,便把你这个傻姑娘给娶回家。”宋和静觉得春桃被逗弄的满脸羞红的样子十分有意思,便继续开玩笑道。
“小姐,春桃去看看灶上的红枣粥好了没有。”春桃说着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宋和静的闺房。
宋和静便躺在床榻上闲散地看了一下午的书。
宋府内。
常氏自上次陷害那小妾肚子里的孩子不成,反而自己落得一身腥后,便被宋顺关在府内的佛堂里以为家人祈福的名头锁了起来,除了一日三餐送饭之人,闲杂人等都不得见常氏一面。
但宋和莲是个例外,她本就是个以母亲为主心骨的性子,又因是宋顺的第一个孩子,有过许多父女间难舍难分的幸福回忆,所以,宋顺也待她与其他人不同。
常氏被关禁闭的时间内,宋和莲便得了宋顺的许可,以给母亲送佛经的理由进了常氏院内的佛堂。
那佛堂漆黑昏暗,光线里隐隐可见飞舞着的灰尘,一股朽木般的枯萎味道令宋和莲备感不适。
“母亲,父亲究竟何时才能放您出去呢?这佛堂里的味道也太难闻了。”宋和莲不满的皱起了眉。
常氏则是一副清心寡欲的虔诚模样,她自从被关门这佛堂后,便每日对着这佛盒诵读金刚经,性子已是沉稳了许多,听到女儿不甘心的抱怨后,她出言劝解道:“佛法里有句话叫做心静则花香,莲儿,是你太浮躁了。”
“母亲,父亲把你关在这佛堂里的这段时间,倒让你变得神神叨叨了。”宋和莲撇了撇嘴,对常氏口中念叨的佛法之论,她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的。
若这世上真有佛法姻缘,那为何她与二皇子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为何宋和静这个横刀夺了姐姐所爱的小人不能受到应有的惩罚?
“莲儿,若我不安心在这里待着,你父亲如何能消气,我们又如何能有翻身的日子?”常氏淡然一笑,可眼里的锋芒却半点没有退却。
她是个野心足够大的人,为了莲儿的锦绣姻缘,她自己稳固的宋府主母位置,区区一段紧闭日子的耻辱又算的了什么呢?
“待我出去之时,那新姨娘便也快生产了,倒是便让她有命生下来,没命活着。”常氏冷冷一笑,眼里蓄满了对那新姨娘的毒意,去母留子的招数她常氏也不是不会用!
“母亲,莲儿这次来,是要与你说些别的事情。”宋和莲撅起了娇俏的樱桃小嘴,眼里满是委屈之色,看着母亲慈祥又和蔼的面庞,那日在二皇子与宋和静面前受的屈辱又漫上了心头,只见她双眼迎着泪,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常氏见了自然是一阵心疼,她连忙追问女儿:“这是什么了?我的大小姐。谁给你委屈受了?”
宋和莲这才把委屈娓娓道出:“还不是那个宋和静。”边说着,边捏紧了拳头,“二皇子明明是喜欢我的,在镇国公府花宴上,那么多气势高华的名门贵女,他却只盯着我一个人看,本来我嫁给二皇子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可是那宋和静偏偏要横插一脚,又是在西郊猎场上去救二皇子,又是多次痴缠着二皇子,有一天夜里还是二皇子送她回府的,她还……”说着,眼泪竟是如泪崩了般滚落下来。
“她还怎么了?”常氏心疼地为宋和莲擦拭掉了眼泪,又追问道。
“她还恬不知耻的对二皇子投怀送抱。”宋和莲心里除了酸涩与委屈,更兼有一阵后悔之意,早知道她也该对二皇子主动一些,哪怕是送个手帕呢?都怪她信了母亲的那一套聘为妻奔为妾的说话,母亲说世家贵女们阖该骄矜自重,不能让男方看轻了自己。
可若是能与二皇子心心相印,别人看轻自己又如何?
“她竟敢抢了你的未来夫婿?谁给她的胆子?她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女子生的野种,如何敢与你相比?”常氏已经是把二皇子不喜爱自己女儿的这笔账怪到了宋和静头上,前头自己没有害掉那新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便被老爷关禁闭,不也是拜宋和静所赐吗?她就是自己命里的魔星。
新仇加上旧恨,常氏已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既然如此,便让她消失在这世上吧。”常氏的眼里淬了毒,她怕在神佛面前动了杀心不太好,便在说完这话后又念了一大段的长生经。
“莲儿,你回去吧,母亲自有安排,你只需安心等着二皇子回心转意便是。”常氏温和一笑道。
宋和莲听了母亲的这番话,心里才安定了下来。母亲的手段她是知道的,那宋和静胆敢与自己抢男人,便不能怪她不顾姐妹情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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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整天的二皇子回府后,也和常氏她们一样,对宋和静的安危有了新的安排。
“上次让你安排给宋小姐的十个死士暗卫,可安排妥当了?”二皇子褪下衣袍,自己的贴身心腹忙上前接过,二皇子便问起了上次吩咐下去的事情。
“已安排妥当了,个个都是武功盖世的高手,断不会再出现上次普法寺遇刺那样的情况。”那下属恭敬回答道。
“不错,看赏。”二皇子便随手扔了厚厚一个银包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