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铺子立威

第二天,宋顺果然托手下的门客去买了一个姿色上佳的良妾回来,常氏气的在正院里摔了一套茶具。

宋顺还把宋和静要补上他贪污军饷一事告诉了三皇子,毕竟他贪污得来的钱都给了三皇子收买朝臣、豢养私兵,三皇子沉吟了片刻,对宋和静的好奇更多了几分。

宋顺本不是一个贪恋女色之人,但新得了一个娇妾,总有几分新鲜感在,一个月里除了十五这天,基本上都宿在那小妾房里。

近来常氏只顾着与那小妾斗法,那小妾又有宋顺刻意的撑腰,竟与正院夫人斗的不相上下。

宋和静非常满意这种情况,她虽然也要让常氏与宋和莲付出代价,但并不急在这一时,上辈子她虽然被父亲与三皇子当成争权工具,但常氏与宋和莲又何尝不是呢?当务之急还是要保护二皇子和斩断三皇子的势力藤蔓才对。

所以常氏不来犯蠢主动招惹她,她乐得清闲,整日窝在房里谋划西北军饷一时。

她知道三皇子一党在朝中官官相护,盘根错节,靠这挪用军饷一事是无法伤其根本的,再不济三皇子推出一个替罪羊来便是了。

所以她要替他们补上这西北军饷,获取他们的信任,在关键时刻反咬他们一口,让他们在与那宝座一步之遥时重重跌落下去。

这才能报了前世的血海深仇。

在这之前,宋和静也被另外一件事情扰得心神不宁,上辈子卢小姐对自己有恩,这辈子她死的不明不白,自己又如何能袖手旁观呢?

可这事又牵扯到重楼公主与安平县主,而卢小姐又不是个会得罪人的性子,所以这事一定是冲着高含来的。

莫非重楼公主与安平县主都喜欢高含?不,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安平县主对二皇子有意。

那就是重楼公主,凶手也许是忌惮重楼公主的身份,怕她用公主之尊直接求了皇命嫁给高含…

既然如此,那幕后黑手,必然也是个位高权重的贵女。

那天花宴上除了重楼公主与安平县主以外还是德阳县主、安庆候嫡女、乐敦侯嫡女。

乐敦侯嫡女!

宋和静只觉得自己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那日有一些蹊跷的地方她没有抓住。

宋和莲!

乐敦侯嫡女与宋和莲之前并无交集,前世也从未见她们聚在一起过,怎么会关系突然变得如此亲密?

若是乐敦侯嫡女,想拿到一个宫内御造的荷包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她为何要对卢小姐痛下杀手呢?难道是因为她喜欢高含?可宋和莲又为什么牵扯其中呢?

宋和静不愿意在如此空想下去,有些事情还是要当面问一问高含,正好自己明日要去宋顺给的铺子里巡查一番,是个见高含的好机会。

翌日清晨,宋和静梳妆打扮后便去了正院给常氏请安,此时的常氏正焦头烂额地处理那小妾一事,今早她安排在小妾院里的细作禀告说那小妾一个月没来月事,还请了大夫来看诊。

常氏急得嘴上都长了好几个燎泡,她虽然稳坐宋府正室好几年,可却没生下一个儿子,若那小妾真怀了孕,生下庶长子可怎么好?

宋和静的请安常氏根本理都没理,听说她要出去逛逛,只丢下一句“多带点人手”便匆匆离去。

宋和静也是心里一阵纳闷,转念一想到府里新来的小妾最近经常叫大夫,又对常氏这副模样有了点揣测。

只是常氏不知道,前世她虽然没生出来儿子,但宋顺的外室可生了好几个,亏她还为了宋顺殚精竭虑,发誓一定要给他生下一个儿子。

女人,若是为情所困,就是个十足十的蠢货了。

宋和静坐上了管家准备的车,带了春桃和一大群护卫,便往京城东街的铺子走去。

“昨儿你可去了高府府上传信?”宋和静笑着问道。

“传了,还亲自交到了那高相公的手上。”春桃回道。

宋和静笑眯眯地摸了摸春桃的头,知道这个丫头喜欢吃醉仙楼的烧鸡,便温声说道:“待会儿就去醉仙楼吃烧鸡。”

春桃立马喜笑颜开道:“那烧鸡味道可好了。”

两人说话间,第一家古玩铺子就到了,掌柜家的听说新任的东家前来,忙在铺外翘首以待。

宋和静一下车,那掌柜的脸色就变了。原来是一个女子,他还以为是谁呢,吓的一晚上战战兢兢的,这些大家小姐不过是心血来潮来看看铺子图个新鲜,内里的经商门道、账册算本什么的她们哪儿懂呢?

那掌柜的神色便没有对待宋顺时的那么恭敬,只白问了一句:“小姐可要看几个新鲜的古董?”

宋和静也察觉到了掌柜的变化,指了指算盘说道:“给我一个账本、一个店里人员的花名册,再一个算盘。”

掌柜的心里直冒冷汗,这娇娇小姐要账本来干什么?但被宋和静盯着,也只能硬着头皮拿了出来。

宋和静便坐下仔细翻阅账本,有些蹊跷的地方便用朱笔勾画起来。

“白玉银盘这一笔,卖出去一千五百两,收进来怎么只有一千两?还有这里,这里,这里,都不对,快来重新做了账本,改日我再来盘查。”宋和静似笑非笑地对掌柜的说道。

那掌柜的头上已是大汗淋漓,脸上因为窘迫而胀得通红,见小姐并没有要与自己算这旧账的意思,便一口应承下她的吩咐。

“店里的所有伙计听着,如果发现任何一个人贪污店里的银两,或者说是做假账,只要到我这里来告密,便可得赏银五百两,若是跑腿的伙计发现掌柜的贪污,待我查清无错后,便可由这跑腿的顶替掌柜一任,大家可都听明白了?”宋和静一番话说下来,众人面面相觑,掌柜的更是背上出了一声冷汗。

这小姐可真不好对付,他做的这份账本已是十分复杂,不精于算数之人哪能看出这上面的端倪。

“是,少东家。”古玩铺子里除了掌柜的,其他人全都十分喜悦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