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应该的,王爷最近不能在母后身边敬孝,儿臣应该替王爷多多敬孝的。”
周太后被颜芷晴的话哄得眉开眼笑,她说的话确实让她舒心,心也放宽了。
如今老五不在京城里,她膝下寂寞得很,她现在挺着个大肚字还愿意时常进宫陪陪她,她高兴还来不及。
“呵呵呵……你有这个孝心,哀家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如今,”周太后眼神在她的小腹看了一圈,“你也不用这样频繁入宫。”
想比于在她跟前尽孝,她还是希望她能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
“儿臣知道了,母后您放心,孩子很乖的,不会太闹腾。”
“嗯,那就好,”周太后想起林栖远这段时间都没有给她写过信,想来她也没有收到吧,就问道:“老五最近可有给你写信?”
颜芷晴摸着小腹的手一滞,回道:“没有。”
就是因为没有她才进宫来打探的,只是看在太后这里跟她那里也差不多。
周太后叹了一口,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抓起她的手:“没有就说明老五没事,你也无须担心,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多谢母后教诲,儿臣会的。”
周太后拉着颜芷晴在千秋殿做了会儿,婆媳两人聊了一会儿天,看到颜芷晴整个人蔫蔫的,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才让她早点回府休息。
颜芷晴离开了千秋殿,但是还不想现在回宫,最近她睡得太多了,于是就带着绿雪两人到御花园走走。
她这次进宫带的人不多,动静也不大,所以很多人并不知道她入了宫。
她们一行人来到御花园处,看着开得愈发灿烂的满园鲜花,不由得感叹皇宫里的富丽堂皇,就连花也来得比其他人的灿烂。
晌午的太阳最是炙热,很快她们几人就汗湿了身上的衣裳。
“我们到旁边的假山里躲躲太阳吧。”
她们几个躲在假山下面,再加上一旁的树木长得茂密,把她们主仆三人死死地遮挡住了。
“父亲,您说的可是真的?”
绿雪刚要站起来,却被颜芷晴拉着蹲了下去。
她虽然无意要偷听别人的谈话,但是如果她们现在站出去了,免不得会让双方尴尬。
“为父说的自然是真的,今天早朝陛下已经有意无意地透露想要放弃荆州想法了。”
“可是父亲,这荆州可是我们大梁的粮仓啊,就这样放弃了?那城里的百姓怎么办?”
“哎,别说了,这件事你不要管,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脚步声渐远,颜芷晴站了起来,看向脚步远去的方向,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那个女声就是皇后娘娘,那么那个男人就是她的父亲国丈爷。
以今时陆家在朝中的地位,他的话自然假不了。如果他们父女的对话是真的话,那么荆州的百姓怎么办?
林栖远现在还在荆州呢。
她很想跑去质问林承乾为什么要这样就放弃了荆州的百姓,这才多久,应该还是有救把的啊?
她前世的时候,那场瘟疫就在三个月后显示了,还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救下荆州的百姓,为什么要那么早就放弃了?
荆州地处平原,气候温暖,交通四通八达,是大梁的中心,那里生活着近十万人口,是整个大梁最人口最密集的州府。
可是她不敢去质问,因为她只是一介女流,林承乾想要碾死自己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王妃,你怎么流那么多汗?”绿雪这才注意到颜芷晴身上已经湿透了。
“快……快,我们赶紧回府。”
她如今只有一个念头,回府。
主仆三人绕出了御花园,坐上轿撵除了皇宫,等坐上了晟王府的马车,她才冷静了下来。
“方才在御花园听到的话。你们谁也不许往外说知道了吗?”
绿雪和白菱虽然不知道为何,但还是点点头,既然是自家主子的吩咐,她们就不可能会不从。
回到王府后,颜芷晴找来了朱叔,让其他人下去,两人不知道密谈些什么,等朱叔从听雪堂出来的时候,他直奔安平侯府。
朱叔是安平侯府出来的,一直跟安平侯走得近,对于他又去安平侯府也没有多问。
半个时辰后,朱叔大包小包的从安平侯府搬着一些东西回晟王府,这更加没有人好奇了。
从晟王府有孕以后,朱叔每次去晟王府哪次不是大包小包地搬回来,其他人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是因为安平侯夫人年轻的时候就跟一位老大夫学习过医术,这些年一直没有拉下,就喜欢在府里捣鼓。
这听闻晟王府有孕以后,她更是闲不下来,天天开始弄各种对孕妇有益的药材。
这天夜里,等三更以后,安平侯府的后门偷偷打开了,一辆马车经过,门里探出一个脑袋,跳上了马车。
半夜这马车一直在镇守最薄弱的东城门徘徊,等守城的士兵晕晕欲睡的时候,马车里的黑影偷偷跃上了城墙,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林承乾对着朝中的大臣发了一通火,还把林栖远的奏折甩了出来。
“你们看看,都看看,现在荆州都这样了,你们还是没有任何办法,你……咳咳咳……”
“还陛下喜怒!”所有人跪倒在地上。
林承乾用力把一旁的奏折甩在地上:“息怒息怒!除了这句你们还会说什么?如今这瘟疫已经传除了荆州城,往京城这边来了!”
也不知道是荆州城的人跑了出来,还是其他地方的人也患上了瘟疫,在荆州城附近的小镇已经出现了好几例。
这让这小镇的官员人人自危,上了奏折前来请罪,请求排太医去支援。
朝中的大臣面面相觑,生怕林承乾的火烧到自己身上。
“陛下,这是晟王殿下他办事不力,都那么久了,还没有控制住荆州的瘟疫,还传到其他地方去了。”
“是啊,要不是因为荆州的官员办事不急利,这瘟疫怎么就往京城这边来了呢?”
“这瘟疫也太可怕了,要是处理不好的话,可能会整个大梁都会被牵连,这可如何是好啊?”
……
所有人都在指责别人的办事不利,却没有人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