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大喊：“冤枉啊，老夫人，大小姐这是一直不喜我儿，才这样偏袒顾嬷嬷。”
顾嬷嬷站了出来对着在地上的李婆子道：“李婆子，你别血口喷人！你女儿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好吃懒做，连小姐都是使唤不动。”
“顾婆子，你别以为你是跟着大小姐就可以随意污蔑我，我也是出身官宦世家的家生子，什么场面没见过？”
李婆子是陆氏的陪嫁，说起官宦世家，陆家家主也不过是一个穷乡僻壤的出身，中了科举这才飞上枝头变凤凰。
比起富可敌国的颜家，只不过是地位上高些罢。
“晴姐儿，你有什么需要辩解的吗？”朱氏道。
颜芷晴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对着坐在上首的朱氏说道：“祖母，孙儿以为，既然这事关丹竹，不如把她唤来可好？”
朱氏闻言点点头：“嗯，我觉得晴姐儿说的有理，既然事关丹竹，那就让她上来对质，可不能连个让她辩解的机会都不给。”
朱氏的身边的婆子很快就接到朱氏的命令，到晴雅苑里把丹竹带回来对质。
坐在颜芷晴对面的陆氏眼神晦涩的看到了她一眼，她总觉得今天的颜芷晴跟平时很不一样，有种大智若愚的感觉。
颜芷兰看向端坐在对面，正悠哉悠哉喝着茶、吃着点心的颜芷晴，眼里闪过一抹得意。
丹竹是二房的人，等下她一定不会把交代她的任务说出去，否则……眼里闪过一丝阴冷。
陆氏的手悄悄放到了颜芷兰的身上，让她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能喜形于色。
正在喝茶的颜芷晴看着对面母女两人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
很快被五花大绑的丹竹就被人抬了进来，一看到颜芷晴，眼里的怨毒就从眼里流露了出来。
顾嬷嬷走上前去，一把扯掉她嘴里的布条，对着她道：“丹竹，现在在老夫人的面前，你就把昨天的前因后果说出来，让大家伙评评理。”
“阿娘，救我！”丹竹一得到自由就冲着跪在一旁的李婆子求救。
李婆子看着丹竹额头上包着的布条，上面的血迹斑斑让人心里一悸，这得流了多少血啊？
“我的儿，你没事吧？你跟阿娘说说，阿娘会求老夫人为你做主的，我的儿啊……”
李婆子抱着丹竹就大哭了起来，撕心裂肺，在场的人都纷纷抹过头，不忍直视。
“好了，我还没死呢？你在嚎什么？”朱氏用她手边的拐杖戳了戳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李婆子这才意识到她的失态，跪在地上道：“求老夫人为我儿做主啊！”
“好了，丹竹你说说，你额头上的伤这是怎么回事？”朱氏炯炯有神的双眼看向丹竹，眼神却是凌厉精明。
“回老夫人，奴婢额头上的伤是大小姐昨晚砸的，她……”丹竹嘴唇嗫嚅着，欲言又止，眼神躲闪的看向颜芷晴。
“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现在颜府这个后院还是我老婆子说了算的。”
“回老夫人，昨天晚上奴婢奉大小姐的命令去给一名叫赖……赖……”丹竹向李婆子使了一个求救的眼神。
李婆子一听到丹竹的话，整个人就慌了，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啊，就是个花瓶。
她刚想出言阻止，就被一旁的顾嬷嬷让人用捂住了她的嘴巴。
“是赖二吧。”顾嬷嬷说道。
“对对对，就是赖二，小姐让奴婢去给他带个口信，让他安心在里面呆着，小姐会想办法去救他的，谁知奴婢两个时辰前回去回禀小姐就……”
说着丹竹就掩面而泣，让人闻之落泪。
“回到晴雅苑后发生了什么？”颜芷兰坐不住了，站起来问道。
“回到……回到晴雅苑后，奴婢刚刚进入东厢房的外室就被……呜呜……就被小姐……还被顾嬷嬷用花瓶砸成这个样子了……”说完继续掩面大哭起来。
“事情就是这样？”颜芷晴站了起来向丹竹问道。
丹竹见状，手脚并用爬到了颜芷晴的脚边，用扯拉着她的裙角道：“小姐，都是奴婢的错，小姐就算要了奴婢的命也是应该的，奴婢……”
顾嬷嬷听到丹竹如此冥顽不灵，都这时候了还在颠倒黑白，直接一脸揣在丹竹的身上，丹竹一个趔趄，直接倒在了地上。
“顾嬷嬷，我知道您不喜欢我，可是丹竹对小姐也是忠心耿耿啊。”丹竹还是不肯认错，继续试图挽回这局面。
看着死性不改的丹竹，顾嬷嬷对着她唾了一口：“我呸，刁奴，死到临头了，还在污蔑我们小姐！”
丹竹刚想说话，就被人用布条塞进嘴里，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顾嬷嬷转过身对着上首的朱氏道：“老夫人，刚刚老奴已经跟您回禀了赖二的结果，府里的那些个消息堵塞的还不知道，竟敢借此污蔑我们小姐，简直该死！”
朱氏站了起来对着地上的丹竹道：“刁奴丹竹，竟然敢污蔑主子，就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李婆子听到了这个结果，拼尽全力睁开了其他人的束缚，跪在地上，猛的磕头。
“求老夫人、大小姐看在老奴在颜家多年的面子上，饶了丹竹吧！求求你们了。”
“拉下去，别在这里污了我的眼睛。”朱氏道。
李婆子见朱氏不肯放过丹竹就转向向颜芷晴求情：“大小姐，丹竹她只是一时受人蒙蔽，她是担心小姐的安危才会闯进小姐的房间的，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她吧！”
“今日的情况大家伙都看到了，容不得丹竹抵赖，若是祖母不信大可把我院子里的人送官府一一审问。”
颜芷晴的声音义正言辞，让李婆子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紧张的看向她，不知所措，只能看向陆氏母女二人。
“李妈妈，你看我做什么？不是你让我带你来让母亲主持公道的吗？难不成还能是我指使你女儿的？”陆氏急忙撇清关系。
“就是李妈妈，您这是老糊涂了吗？要不现在就让你儿子来把您带回去？”
颜芷兰的声音在李婆子的身边响起，每一句话都让她的身子不住的颤抖。
“……是……是老奴老糊涂了。”李婆子低着头承认，不敢为自己辩驳。
看李婆子这架势怎么可能是老糊涂了，分明是颜芷兰用李婆子的儿子来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