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直接从晟王府不起眼的角落里翻了进来,刚刚落到地上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玉树临风的背影坐在墙角下等着他。
“回来了?”白衣男子突然回头,微笑的看向他。
“嗯。”男子男子兴致不是很高,看向等待他的白衣男子也不惊讶,反而习以为常。
“栖远,你这是怎么啦,怎么脖子上还有伤。”白衣男子手起了扇子,一脸认真的问道,“你该不回真的进了倾颜姑娘的香闺,跟她春风一度了吧?”
黑衣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果然真的是受伤了,真的是个小泼妇,居然真的伤了他。
他长那么大还没有被谁伤过,就连当今圣上都对他疼爱无比,嘴角抽了抽,眉头皱了起来。
“真的被我猜中了?”白衣男子恨铁不成钢,用扇子敲了敲跟他一样高的黑衣男子,“你啊你啊,真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可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
“本王当然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此人就是这个晟王府的主人,当今太后的幼子,当今圣上最小也是最疼爱的弟弟,晟王林栖远。
“子安,今晚的北京真美,只是这不是我见过最美的夜晚,在南屏山那里的夏夜才是我今生见过最美的的风景。”
南屏山是林栖远从三岁就生活的地方,知道五年前,先帝驾崩前,他才被京城呃一封诏书召回。
林栖远是先帝跟太后的嫡幼子,自出生时就身体孱弱,全靠汤药吊着,任凭太医院记得太医医术高超都没有办法。
就这样过了三年,突然有一天,他高烧昏迷,就连太医院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先帝只好张榜悬赏,只要能救五皇子就赏黄金万两。
很快一个白衣道士揭了榜,被带到了皇宫,很快在他的妙手回春下,林栖远很快就退烧醒来。
但是那个道士提出了一个让帝后都为难的要求。
那日在林栖远的寝宫里,那位仙风道骨的白衣道士现在帝后的跟前,弯着腰回禀:
“陛下,皇后娘娘,五皇子的病情已经深入骨髓,要是想要根治就得随贫道远离这皇宫,回到贫道修行的地方。”
听到这道士的帝后都很不舍的,这是他们二人的幼子,且从小聪明伶俐,才不到两岁,已经熟读四书五经,是个不可多得聪明孩子。
但也许是天妒英才,这孩子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就是个泡在药罐子的病秧子,一刻也离不开汤药。
帝后商量了许久,再道士的再三保证下,他们才同意了道士带走了他。
在这十五年间,除了他十岁那年,道士亲自把他送回来半个月后,他再也没有回来京城一次。
终于在五年前接到先帝的诏书后,林栖远一个人赶了回来,自此就再没有离开过京城。
每次出现都是以一个浪荡公子的形象出现在大众视线里。
“栖远,你现在已经回来了,已经是大梁的王爷了,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想着出去鬼混了?你这样会让姑母担忧的。”
这位白衣翩翩,英俊潇洒的美男子正是林栖远的表哥,周子安。
两人自从林栖远十岁回京后就成为了好朋友,那么多年一直有书信来往。
“我现在这个样子母后应该感到高兴,明哲保身才是硬道理,自古太过聪慧的王爷都会被皇帝忌惮,我现在这个样子,皇兄反而会更安心。”
林栖远一把撩开他的衣摆,随意坐在栏杆上,也不嫌脏。
“这……”周子安顿住了,虽然拍了拍他肩膀,似乎也认同了他的想法。
“也对,月满也亏,水满则溢,这样也挺好,只是你还是要注意一下场合,你看看今天的放灯大会你就不该不出席。”
周子安虽然认同他的想法,但是有些行为他还是不太认同,比如今天这个与民同乐的放灯会他就不该缺席。
这样会让那些看不惯他的人参他一本,特别是他现在是大梁最尊贵的王爷,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放在它的身上。
但凡有一点点错,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你放心,我越是荒淫无道,越是不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你心里有数便好。”周子安懂林栖远的担忧,他跟当今圣上到底并非一母同胞,谨慎一些还是好的。
当今圣上是先帝元后之子,而当今太后是继后,是元后驾崩之后先帝新册立的皇后,同时也是当今圣上的养母。
当今圣上虽然把周太后当做亲生母亲供养,但是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防人之心。
所以林栖远从南屏山回来后,就一直装作一副浪荡的模样,只为了减低存在感。
颜府。
“晴姐儿,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到母亲跟前说明,我相信母亲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陆氏站了出来,一副对哭泣的颜芷晴担忧不已的模样,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夸赞她的贤良。
颜芷晴看着她这个样子,心口那恶心感更加严重了,真的不去当戏子白费了她的演技。
“可是……可是我都并没跟其他男子……”
“你胡说,我刚刚都看到你领口的红色痕迹了,那分明是跟男人厮混才有的!”颜芷兰生怕颜芷晴抵赖,马上出口说道。
“哎,晴姐儿,二婶知道你一个女儿家出了这样的事不好意思说,但是我们也不能让坏人法外逍遥啊。”陆氏苦口婆心的说道。
围在一旁的丫鬟们听到她们母女二人一唱一和,已经猜了不离十。
“晴姐儿,你就……”
“大晚上的,你们都围在心里做什么?”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大声喝到。
是朱氏!
陆氏和颜芷兰两人脸上一喜,刚不知道该怎么让颜芷晴在老夫人面前现形呢,现在她就出现了,真是天助她们也。
围在一旁的丫鬟们立刻让出一条道来,让拄着拐杖的朱氏走进中堂。
“儿媳见过母亲。”
“孙儿见过祖母。”
“你们这是闹什么?”朱氏一坐下,就对着陆氏问道。
“母亲,儿媳听说晴姐儿在跟丫鬟们出去看灯的时候跟丫鬟们走散了,所以就急忙赶回来了,刚刚儿媳看到了晴姐儿……”陆氏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一得到朱氏的许可,陆氏就挺直腰板道:“儿媳刚刚看到晴姐儿的身上有不少红痕,于是就猜测……猜测她莫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朱氏的目光如炬,落到了颜芷晴的身上:“晴姐儿,你可有什么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