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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给心柔打下手吧。”
族长那张脸像是一下子老了很多岁,眼角都有细纹了。
他顾不上这些,叹着气儿来找虞代:“心柔一个人太累了,而且她也不是我们柔兔族的人。”
“我们这里就你医术稍高一些……之前那解药不起作用没事儿,你怎么说都算是有经验了。”
虞代没有拒绝。
族长很欣慰的要上前摸摸小兔子的脑袋,被虞代躲开了。
他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转了个弯儿,抵到唇边咳了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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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
沈心柔之前就听族长说,要把虞代叫过来给她打下手。
沈心柔还客气两句,说虞代好歹也是圣草药师了,这么给她打下手,岂不是浪费?
族长摆摆手,说了虞代调制这么久也没调制出解药的事儿。
于是,沈心柔这才故作无奈的答应了。
听到沈心柔的问话,虞代点点头,长耳朵乖巧的垂在她的两侧,看起来十分乖巧。
——沈心柔可不会被她的外形给骗了。
“帮我把这个瓶子洗一下吧,你应该知道怎么洗?”
清晰药剂瓶是很基础的一个事情,沈心柔问出这话有点侮辱人了。
不过小兔子一点儿都不生气。
她笑眯眯的把瓶子接过——
“还有那些,忘记说了,不好意思。”
这个‘不好意思’更像是在说‘我特好意思’。
顺着沈心柔手指的方向可以看见,那里至少还有二十多个药剂瓶没清洗。
虞代很确定自己走的时候东西都是干干净净的,就算沈心柔要用,完全也用不了这么多。
沈心柔是知道解药配方的,她可以做样子假装自己也需要失败的样品,但不应该失败这么多。
她可是笃定的说过了,自己一定会研制出解药的。
小兔子没生气,当真撸起袖子去洗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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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剧情中,原身是因为多话,被沈心柔跟族长告状,之后回到枫叶林闷着的。
小兔子在沈心柔这里待了两天,两人几乎是一天都没什么交流——就这,族长还来跟小兔子说。
“虞代啊,我知道让你给她打下手是委屈你了。但现在不是特殊时期呢么?咱们都将就将就,等到这事儿过了,以后什么好处不能给你?”
“之前说你是唯一圣草药师那事儿还作数,你想什么时候举办典礼都行。”
“嗯……我今儿个来找你的意思不是别的,就是你看你最近也累了,回家休息两天不如?”
“等到了关键地方,再让人把你接过来。毕竟这地方如今比枫叶林肯定是危险一些,风险大。”
虞代没意见,十分钟后就把东西收拾好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柔兔族领地。
“……”
本以为还要耗费一些口舌,没想到这么干脆。
族长反而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
沈心柔不是兔族的兽人,甚至很有可能不是兽人的一份子……她对兽人身体构造的了解真的能比虞代要全面、要完善吗?
族长不知道。
但是沈心柔给了他们柔兔族希望,她说一定能研制出药剂。
这是连虞代都不敢放下的狠话啊!
望着虞代小小的背影渐行渐远,族长长长的叹了口气,负手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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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兔看着虞代回来,眉心松开了。
她知道沈心柔的事情——要想知道一个讯息,总有千种万种办法可以获得。
沈心柔是什么人?莫名其妙出现的一个非兽人。
自家徒弟研究赤怨毒那么长时间,可能还比不上沈心柔靠着别的途径呆在蛇族的短短半月……
这是一个非常打击人的事情,所以野兔决定不再提。
“孤巳呢?他回去了?”
两人是一起走的,野兔还以为他们会一起回来。
替小兔子接过竹筐,野兔顺手把门关上了——从客厅的窗户看了小石屋一眼,野兔眯了眯眼睛。
看着孤巳对自家小徒弟那个精神头儿,野兔可不相信在这个时候孤巳跑了。
那是——
“嗯,他回去了。”
小兔子大字型的躺在床上,一脸享受的用四肢小幅度蹭着床单:“放心吧师父,徒儿不会给您丢脸哒。”
在柔兔族领地装够了清冷疲惫的样子,回到这里,小兔子十分放松。
野兔不在乎小兔子丢不丢脸什么的,反正在十几年前——她在柔兔族众人心中就没有里子能丢了。
但小兔子处处为她着想……
野兔笑了笑,“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家代代怎么会给我丢脸?好了,你回来路上也累了,躺一会儿记得起床洗漱,等下可以直接吃饭。”
“好!最爱师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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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天后,族长果然派人敲响了野兔家的门。
敲门声急促而且噪音大,恨不得把门给卸了掰折了。
“……有事?”
野兔被吵醒,心情非常不好。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几只兔子,脑子里回想的是以前曾经解剖过的老鼠、小鸟。
“我们找虞代,虞代在吗?”
小蓝也在这些人行列——不过她没有出声,只是沉默的望着自己的鞋尖。
沈心柔说药剂最重要的一味龙雪草丢了,唯一的可疑人就是虞代。
她说出了一个震撼很多兔子的事情——
虞代之前的研究有一个地方根本就是错的,她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误,将错就错,在原本就对兔子无益的药方上进行加工。
喝了的兔子有很小概率会丧命。
——然而沈心柔研制出了真正的解药,所以虞代恶从心头起,想把龙雪草带走,让沈心柔也失败、名誉扫地。
这样恶毒的行径,不排除是一场报复。
沈心柔还猜测,她或许根本就不想治好兔族众人!她有私心!
沈心柔这话太意有所指了,族长第一时间想到枫叶林里的野兔。
他特别生气,让兔子立马去枫叶林把虞代给逮捕回来!
“……事情就是这样,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来的兔子大部分都是强壮的男兔,个子高高的,块头大大的,一副‘你不听话我就揍你’的表情。
野兔冷笑一声,站直了身体挡在门前。
“什么叫做事情就是这样?弄清楚了吗你们?就开始逮捕人了?”
“族长真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啊?多少年的事情了,当做一个屁放了不好么?非得时时刻刻在我面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