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面跟进来的陆言惜,看着他们主仆几人打着哑谜,当下便退了出去。
顾承煜拿出一颗白色的药丸放入石安的口中,见他吞了下去,才让徐闻将石安扶了起来,将石安的衣裳除了下来,只见一道剑伤从左肩惯穿到他右腹部,隐隐能看见里面的脏腑。
饶是见过各种各样的外伤的徐闻,见了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徐闻,你有把握能治吗?”顾承煜沉着一张脸问道。
“属下尽力一试。”徐闻稳了稳心神说道,他若是不能治,那就只有神医莫良才能治了,但是莫良已经十年没有再出现在世人的面前了,没有人会觉得石安就会有这个运气,能够恰好在这个时候遇见神医莫良。
顾承煜深吸了一口气,当下不再问,小心翼翼看着徐闻的动作,时不时的在旁边给徐闻搭把手。
直到徐闻将石安划开的肚皮都缝合上,几人才舒了口气,徐闻擦了擦额头上汗,“王爷,石侍卫暂时无碍,只要熬过今晚,便可无虞。”
顾承煜点了点头,“你们都下去吧,今晚本王在这里守着他。”
这是徐闻曾在神医莫良那里学来的一招,对治疗这种外伤非常有疗效。
徐闻和燕月还想再说什么,但看见顾承煜不虞的脸色,只得将嘴边的话咽下,退了出去。
陆言惜刚好泡了澡出来,坐在窗边擦着头发,见燕月回来说道,“桌上给你留了饭菜,还有明天就去牙行买几个人,将今天买的宅子收拾出来。”
“王妃,可是石安现在受了重伤,奴婢……。”燕月犹豫着说道。
“石安不是有一个医术了得的车夫照看吗?还是说,你说觉得这客栈会比自己的宅院更安全?”陆言惜挑了挑眉说道。
她嫁入王府这么久,竟然不知道这王府卧虎藏龙的,连一个车夫都有一身惊人的医术。
并非是她有意要偷听,只是带着空间行走多少还是有些便利的,像听听墙角什么的,实在是太容易了。
“是,奴婢明天就去办。”燕月应道,看了看陆言惜的脸色小声说道,“王妃,若想知道关于十司的事情,可去问王爷,十司的事情没有王爷的授意,谁也不敢说半个字。”
“我知道了。”陆言惜擦干最后一丝还在滴水的头发,将它们都拢在脑后,去了石安的屋子。
顾承煜坐在窗前,望着已经黑下来的天空,夜空中有几颗稀疏的星子闪着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草的气味。
陆言惜走过来给顾承煜倒了一盏茶,在他对面坐下,“石安,怎么样了?”
“徐闻说熬过今夜就没事了。”
陆言惜抿着嘴,点了点头。
顾承煜看着她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说道,“你先问什么,便问什么吧”
“那要看王爷想说什么了。”陆言惜心中有些气恼,原本以为不过是嫁一个无权无势还有点穷的王爷,以她的本事发个家致个富什么的,都不在话下。
但谁能想到这王爷,母妃竟是前朝的公主,身边都跟着一群卧虎藏龙的手下,她好容易积攒了一点的家产就被这个王爷轻易败光。
“十司,是先帝留给本王的,先帝有遗言若皇帝贤明,十司尽心辅佐,若皇帝不贤,十司首领可直接取代皇帝。”顾承煜望着天边闪烁的星光说道,看来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陆言惜差点栽倒,顾承煜伸手扶住她,触摸到她半干的发丝,眸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戏谑道,“王妃,近来很容易摔倒。”
陆言惜白了他一眼,“你父皇可知道,先帝的这一道遗言。”
顾承煜瞥了她一眼,纠正道,“按理,他也应该是你的父皇。”
见陆言惜面有怒色,才正经说道,“父皇和文武百官只知道先帝遗言,却不知十司首领是我。”
陆言惜讽刺的笑了一声,也对要是众人都知道十司的首领,就是顾承煜,他也不至于被奚落那么多年。
只是她比较好奇的是,九王是否知道这件事情。
顾承煜看着她沉思的模样,清丽的面容中自有一种难言的风华,不自觉的伸出手扶上她的脸,“本王允你,以后与你再无秘密。”
陆言惜看着他发情的双眼,一把拍开他的手,这王爷今天被石安的伤,刺激得傻了?
陆言惜忽然眼珠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十司有多少人?我今天买了处宅院,不如你明天叫他们去收拾出来,也好从这客栈里搬出去。”
顾承煜闻言扬了扬眉,“那都是先帝留下来的人,收拾宅院这种事,本王去县衙给你弄些人来。”
“以权谋私。”陆言惜嘟囔了一句,端起桌上的茶盏放在唇边,却发现已经冷了,只得又搁了回去。
“本王是想以权谋你。”顾承煜拿起茶壶,替她重新倒了一盏茶。
陆言惜闻言,打了个冷颤,站起身来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咕道,“我让徐闻过来,给王爷也看一下,看看王爷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毛病。”
陆言惜朝外走去的时候,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石安,只见他的脸上是异常的红潮。
陆言惜知道,他这是发烧了,当下走过去,用手试了一他的额头,果然烫手,不知道徐闻那里可是有退烧的药。
顾承煜也发现了石安这边的异常,走过来看了一眼,便出去将徐闻喊了来,原本就一直注意着这边的燕月也跟了进来。
徐闻走过来只看了一眼,让燕月去打盆冷水过来,又对陆言惜道,“还请王妃,回避一下。”
说罢也不管,陆言惜是否已经出去,将搭在石安身上的薄毯掀开了来,陆言惜惜看得明白,那伤口是用针缝了起来的,虽然缝的粗糙了点,但绝不是这个时候的人,就能掌握得了的医术。
陆言惜当下对徐闻有一丝丝的好奇,便留了下来,想要看看这个徐闻是怎样给石安退烧的,徐闻是否也是穿越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