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惜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写了张纸条让燕月送去给司原,燕月不动声色的挤到司原身边,将纸条塞入了他的手中,看着他诧异的眼神,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司原会意,趁着众人视线都落在混混李林的身上时快速展开一看,待看清上面的字时,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但他还是收起纸条,清了清嗓子道,“各位,本官之所以敢让大家去种红薯,是因为土地仙人给本官托了个梦,仙人说他已经感知到大家受的苦难,所以给大家送了红薯幼苗过来,好让大家度过这次的水灾。”
众人听司原这样一说,纷纷闭口,忽然一人朝着土地庙的方向跪下磕头,口中念念有词,“是土地公公显灵了,一定是天上的神仙的看到黎阳百姓受苦了,这才派土地公公给我们带来的希望。”
只要有一人开了头,其他众人也都纷纷跟着跪了下去朝着土地庙的方向磕头,李林一看情况不对,连忙找个时机溜走了。
司原哭笑不得的看着众人的反应,他苦口婆心的说了半天,也比不上土地公公托的一个梦。
既然有人愿意种这红薯了,司原想着不如趁热打铁,马上带了人去土地庙,将红薯幼苗取了回来,百姓们都是种惯了土地的,很快就将红薯苗种了下去,不出几日,黎阳县的田地就已经种满了红薯。
这是百姓们今年一年的希望了,司原将县衙里的侍卫都派了出去日夜在地里巡逻,唯恐地里的红薯出一点问题。
但是这一切,混混李林是不知道,他只想着等到了秋天大家都有红薯可以收获,而一棵也没有种的他等到了秋季,就什么也收不上来,他原本想着,这样让大家一起去县衙闹,让司大人答应在给每家每户发完救灾粮以后,还能将粥棚开到明年秋收时,要是明年才发一次洪水,再如此行事,那他李林这辈子不就不用干活,也吃穿不愁了吗?
可现在看着大家的红薯都越长越好,别人的日子也是越来越好过,谁还会跟着他上县衙去闹事,当下一条毒计生上心头。
丑时正是人畜俱困的时候,但是李林却从家里走了出去,他来到地里将才刚刚发好芽的红薯藤从地里,拔了出来。
李林不知道司原派了侍卫巡逻的事情,他自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却不知此刻正好有几个侍卫朝这边走来。
那几名侍卫听到,地里有声音传来,立刻呵问道,“什么人在那里。”
李林正在专心拔地里的红薯藤,突然的呵问惊他叫出了声,几名侍卫不由分说就将他绑回了县衙。
司原听说李林居然趁夜去拔百姓种下的红薯藤,怒不可遏闻道,“大胆刁民,竟敢蓄意毁坏农作物。”
李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跪在地上,就凭这点事还没有人能治他的罪,。
倒是在一旁的陆言惜觉得此人有几分面熟,似是在那里见过,站在身边的燕月小声说道,“王妃,这是徐侧妃身边的小厮。”
陆言惜猛的一怔,才想起来,未避免徐侧妃在王府里给王管家添乱,她让徐侧妃去墨阳伺候顾承煜。
但是顾承煜回来的时候,并未将徐侧妃带回来,看来两人是错过了,只是徐侧妃身边的小厮出现在这里,那徐侧妃是不是也在这附近,当下问道,“徐侧妃在哪?”
听到有人问起徐侧妃,李林心中一惊,抬起头来,看见王妃也在一旁,当下惊出一身冷汗,跪伏在地上连连磕头,“王妃恕罪,徐侧妃她……她……”
事关王府声誉,李林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徐侧妃被掳走的事情,当众抖出来。
陆言惜见他说话吞吞吐吐的,心下明白,当下呵住他道,“你随我来再说。”
说着转头对司原道,“司大人,我与这人有几句话要说,司大人可否与个方便。”
司原被李林的那句王妃惊的一时没反应过来,此时陆言惜和他说话,也没听清她说的什么,木木的点了下头。
陆言惜让燕月将人带到后院,才开口问道,“说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没有回王府,在这地方住下了?”
李林跪下说道,“回王妃,奴才本来就是这里的人,和徐侧妃走散后,不得已才回了老家。”
“走散,你负责保护徐侧妃,怎么会走散,就算是走散,你又怎么不回王府报信,你不知道逃奴的后果是什么?”
李林战战兢兢的说道,“奴才不敢回王府,徐侧妃不是走散,是……”李林犹豫了一下,咬牙说道,“徐侧妃是被人劫走了。”
“什么”
陆言惜和燕月齐齐一惊。
“快说是怎么回事?”陆言惜急问道。
“是”李林应了一声,将那天的事情,一一说了来,当然他隐去了自己在听到狗叫声时,就已经醒来在一看对方人多的情况下,就已经从后窗偷偷溜了出去。
陆言惜听罢,狐疑的往他身上看了一眼,“和你一起的小斯呢?徐侧妃总不会只带了你一人出门。”
李林摸了摸后脑说道,“奴才一开始就被他们打晕了,等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连那妇人也不见了。”
陆言惜思索了一会儿,思虑着他话里的破绽之处,“燕月,去找个大夫过来给他看一下。”
“是”燕月应了就去城里请大夫了。
不一会儿就带着大夫进来了,李林很自觉的伸出手给大夫把脉,也是他运气好,那晚爬窗出去时,摔了一跤刚好磕到了后脑,他确实是晕过去了,只不过是晕在屋后,是以那些人并没有发现他,劫完东西就带着徐侧妃走了。
“二位小姐,这人后脑确实在前一段时间受过伤。”那大夫也是个极有眼色的人,见李林在两人面前战战兢兢的样子,猜想这二位姑娘才是主事的人,于是只把结果对二位姑娘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