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原接过来,疑惑的看着手里的东西,皱着眉纠结了好一会儿问道,“这个……能吃?”
陆言惜笑眯眯的看着他道,“司大人尝尝看不就知道了。”
司原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心想自己还不至于连这点胆识都没有,当下心一横,张嘴咬了一口,绵软的口感带着一点香味,当下又咬了一口,三两口就将一个红薯吃完了。
“姑娘这是什么,还有吗?”司原才问完,就意识到了什么,脸不自觉地红了,完了,人家小姑娘肯定当自己是那好吃食之徒了。
陆言惜并没有注意到,司原的变化,“眼下已经过了,栽种水稻的季节了,司大人觉的让黎阳的百姓种这个这么样?”
司原听了,脸上一动,“不知姑娘这个东西是那里来的?”
陆言惜微微一笑,“这个东西叫红薯,我曾去过异域之地,看见那里的人都喜吃这个东西,刚好我昨夜在睡梦中,遇见一个白胡子的老爷爷,告诉我在土地庙里,有许多这种红薯的幼苗,叫我来告诉司大人发动百姓来种这个红薯,好解当下的困局。”
司原闻言,心下疑虑,他读了十年孔孟之教,自是不信这些鬼神之说的,但是这姑娘手上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也只有这鬼神之说还能说的通了一点。
司原听说土地庙有这种红薯的幼苗,当下也顾不得疑虑道,“姑娘是说土地庙有这种红薯的幼苗?可以拿来种?”
陆言惜点点头。
司原再也顾不上疑虑什么的,当下朝前走了几步,才想起这还是人家姑娘告诉他的,又停下来不好意思的回过头来问道,“姑娘可否带在下去看看?”
陆言惜见他急迫的样子,抿嘴一笑,“司大人请吧。”
司原承她这么大一个恩情,怎好在托大当下说道,“姑娘大恩,叫我司原就行了。”
陆言惜不置可否,当下带着他向土地庙走去。
司原望着土地庙里,一捆捆的青绿色的红薯幼苗,瞪大了眼睛。
“司大人要尽快安排人,将这些红薯苗种下去。”陆言惜看着叶子有些微微蔫了的样子,心疼的说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找人安排,将这些幼苗栽下去,今年的秋收有希望了。”司原激动的搓了搓手,立刻朝着山下飞奔而去,这一次他是真的将陆言惜给忘在了脑后。
陆言惜看着司原远去的身影,摇摇头着这样也好,方便她操作,看着有些蔫掉的叶子,陆言惜用瓶子从空间里装了瓶溪水出来,洒在红薯幼苗的叶子上,刚刚还有些蔫蔫的叶子,瞬间就变得郁郁葱葱起来。
不过让陆言惜没有想到的是,百姓们并不愿意种这些,以前连见都没有见过的东西,听说司大人让他们种这种东西,此刻都围在县衙乱哄哄的。
司原站在百姓当中大声说道,“各位先听我说,这种东西在异域早已经有人在种了,保证今年的秋收,大家都有粮食可以收回家。”
“人家异域能种的,不代表我们黎阳县就能种啊!这万一大家都辛辛苦苦种下去,到了秋季没有收成,那我们大家不是白忙活了吗?你们说是不是。”人群中刚才吵的最大声的一个人大声的说道。
“是啊,是啊,照我看咱们这位县令这么年轻,他根本就不懂农桑之事,这让我们如何能信啊!”另一个人也大声附和道。
司原也是和其他学子一样,经过十年寒窗苦读才考得进士出身,圣上亲点的名,因为年轻他多次被质疑自己的能力,此刻见有人在这个时候质疑自己,一张脸涨的通红。
司原站在一边,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刚才起哄的人,见他这样越发觉得他这是心虚了。
当下就有人大声叫了起来,“朝廷给我们拨了救灾的粮食,这司县令叫我们去种这些见都没见过的东西,分明就是不想继续再给我们发救灾粮,司县令这是想独吞朝廷发下来的粮食啊,我们要去洲衙告他。”
说话这人,是黎阳县有名的混混李林,洪水来临时,他丢下老娘背上家里的余粮就自己跑了,当初提出要县衙开设粥棚直到明年秋天收上粮食,也是他撺掇着一群小混混闹出来的。
听到有人诬陷自己贪污救灾粮,司原气的手心发抖,但是却连一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身旁的侍卫看司大人被诬陷,忍不住开口说道,“朝廷发的救灾粮也是有限的,你们不去将这红薯种下来,还指着朝廷养着你们呐。”
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李林那般,都想着不劳而获,主要是这东西大家都没有见过,想种也不敢种啊!此刻听那侍卫这样一说,心里也活动了一些,指着朝廷养活他们,他们连想也不敢这样想。
李林见有的人开始被说动,着急的嚷道,“你们别听这个侍卫的他也是司县令的人,说不定就是他们两个人合伙,把朝廷发给我们的救灾粮给贪污了。”
那侍卫见这人竟然这般无耻,气的当下就抽出了手中的佩剑,气冲冲的向李林冲去,却被身边的同僚拦下,隔着人群朝李林喊道,“污蔑朝廷命官,单凭这一点,我现在就可以将你抓进大牢。”
李林初见那侍卫提着剑冲过来时,心里还是有些打怵,要不是当时脚下有些发软,他早就已经溜走了,但是当看见那侍卫已经被人拦住的时候,他的胆子又大了起来,叫喧道,“咋的,你还想要杀人灭口啊,你来呀,你今天要是不敢杀了我,明天我就上州府衙门去告你们。”
闻言,刚才那名抽出剑的侍卫,一把挣开拦住他的人,李林见此连忙后退了一步,躲在人群后面。
“住手。”眼见着自己的侍卫就要杀了那混混,司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吼道,这若真是让侍卫把李林杀了,到了州府衙门,他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