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进来吧,你们也不必在跟前伺候着。”端王妃慵懒的说道。
这个侧妃便是徐良娣了,自从端王妃从宫里回来后,第二日便提了徐良娣为侧妃,是以这侧妃如今对王妃倒是恭敬的很。
秋荷走出去,在院子里看着开的正盛的栀子花,嘟囔道,“小姐这是着了什么魔,居然让那徐良娣,做了王爷的侧妃,小姐是忘了那徐良娣以前和安和郡主一起对我们小姐做的事了?”
燕月走过来,“担心让王妃听见了,你看现在那侧妃,不也很敬重我们王妃的吗?”
秋荷性子实,藏不住事,燕月暂时还不想让她知道王妃的怪异,在王爷和王妃回来前,他们都要守住王府。
“姐姐,真是好性子,竟然留她们在身边伺候。”徐侧妃撇了撇嘴,厌恶的说道。
端王妃,慢慢在手上涂着丹蔻,“本王妃,只身过来总需要人伺候着,反正留不留着他们,不过本王妃一抬手的事儿。”
徐侧妃忙站起身,拿了一条帕子,包着王妃已经涂好丹蔻的手,“臣妾,可以伺候姐姐。”
端王妃斜了她一眼,掩下眼底的嘲讽,“本王妃怎么舍得,妹妹做那些粗活。”
徐侧妃受宠若惊的在王妃的脚边跪下,“能为姐姐做事,妹妹还高兴都来不及呢?”
望着她恭顺的模样,端王妃脸上浮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起来吧,交代你去做的事,怎样了?”
徐侧妃起身恭敬的说道,“已经办好了,姐姐就等着银子进来吧。”
“本王妃要的不仅是银子,那件事同样不能松懈。”
“是”徐侧妃垂下眼眸,如今这王妃让她心里莫名生出恐惧。
正是春末夏初交替的季节,北胡却天降异象,漫天黄沙足足刮了三日才堪堪停下,
这日,黄沙才刚停下,在屋中憋了几日未出门的人们,纷纷走上街头,路旁的树上被黄沙裹着,只能堪堪看出树的轮廓来,屋顶上都铺了一层厚厚的黄沙,屋顶薄的房子有些已经在中间垮了一个洞。
陆言惜寻了一处还算干净的茶馆坐下,这处茶馆地处边缘但看起来还很宽敞,跟街上其他家茶馆相比唯独这家茶馆最干净了,连屋顶上的积沙也已经清理干净了,是以这家茶馆现在聚集了许多人。
陆言惜寻了处不太显眼的位置坐下,叫了壶粗茶来,慢慢喝着,胡地不比富庶的中原,在普通百姓之间,这粗茶已经算好的了,至少还能看见成片的茶叶,而条件差些的,能有些茶末就已算是好的了。
一个小二端了壶茶上来,陆言惜看着有几分中原人的模样,“小姐,您要的茶。”
小二擦了下桌子,恭敬的放下茶壶,麻布往肩上一答,道了声,“您慢用。”就退下了。
小二常年跑堂,声音粗厚,他几句话就引得旁边的客人频频侧目,看向这边,陆言惜揭开壶盖一看,几片茶叶沉在壶底,一壶水也只是堪堪变了点颜色,让人勉强看出这是茶水来。
中原女子大都要比北胡的女子貌美一些,何况是陆言惜这般的天仙之姿,有美人在众人说话的声音又大了些,唯恐美人注意不到自己这边。
“咳,这次的风沙真是邪门的紧呀!”说话的人虽是一身胡人装束,但面想上倒有几分中原人的样子,一口中原语说的倒溜。
“乙弗兄休要乱说,谁还能做的了老天爷的主不成。”另一个人出言说道,似要阻止那人乱说,却一副想要听下去的样子。
“可不是邪门么,往年风沙都是快要入冬时分才有,如今才刚过入夏,这风沙就刮了三日才止,这是山上那些人惹了天怒了。”说话的人脸上皮肤黝黑粗糙,这是长年长途奔波跋涉的人,才有的风霜,身旁放着一个货箱,显然是个靠四处走贩货物为生的人。
坐在他旁边的人,扯了扯他的袖子,止了他的话头。
“过几日,就是祭祀月神娘娘的日子了,我们也去看看,听说去年那些人散了好些银子呢?咱们今年可不要错过了,随便得点碎银,也胜过我们去中原跑一趟了。”
众人连连附和,提到银子众人一时忘了美人的存在,等在去看时,那位置早已经空了。
“坐在那里的姑娘是什么时候走的。”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那姑娘气度非凡,会不会和山上的那些人有什么关系,思及这层刚才说话那几人也连忙散去。
陆言惜在路上不急不慢的走着,向一个路人打听了祭祀月神的地方,便向着那边的方向走去。
傍晚时分停了一日不到的风沙又刮了起来,陆言惜赶在风沙起时进了侍月城,若无人指点,没有人会相信这沙漠的中心还有这样的一座城。
生土建造的城池房屋,就如浑然天成一般,这里民风开化,女子在街上走动也是常有地事情,可能因为这里常年饱受风沙侵蚀的原因,不论男女出门都戴着一条长及地的纱巾。
陆言惜看了眼自身上下,转进街边的一间衣铺里,“姑娘是要买衣服吗?”
看店的是个女子,见有顾客上门,迎上来笑着招呼道,她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漂亮的中原女子来到侍月城的。
“姑娘,随意看看。”说着转头对一个下人模样的人说着什么,那下人点了点头,进了铺面的里间再也没有出来。
女子走到陆眼惜身边,挑了一件玉石蓝的圆领长裙递到她面前,“姑娘穿这身好看。”
陆言惜看了眼女子的装束,点了点,“掌柜的,把相应搭配的都给我挑一身来。”
女子抿嘴一笑,瓷白的肌肤上浮起两个卷窝,“我叫映娘,这是舅舅家的铺子,映娘只是来帮帮忙而已。”
嘴上说着话,映娘的手没有停下,快速替陆言惜挑了几件可以搭配的衣服,并一条玉石蓝的沙巾,陆言惜出去时往下人进去的房间看了一眼。
离祭祀月神娘娘的日子还有好几日,陆言惜在侍月城找了间最好的客栈住下。
而这时,一群中原装束的人也从远处跋涉而来,侍月城一时之间竟有了人声鼎沸之感。
见陆言惜坐在窗边望着下面走动的人,客栈的老板娘说道,“在侍月城祭祀月神,是一件大事,每年的这日远行的人都会赶回来祭祀月神。”
陆言惜点点头,这样多的人,想要在中间藏一些不该出现的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人群中一个身影一晃而过,那是……
陆言惜匆匆从楼上下来,往那抹身影消失的方向追去,眼见着那抹身影拐过街角就不见了。
忽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将她抓了进旁边的屋子里,来不及发出声音,一只手指轻轻压在陆言惜的嘴上,“别出声。”
陆言惜点点头,拿下放在自己嘴上的那根手指,“苏……苏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这人是苏南星无疑了,陆言惜打量一下周围四周封的严严实实的,没有一丝光线透进来,看来是在一间暗房里,面前有一个小洞,可以看到墙那面的情况。
虽是在白天,但那边却点着烛火,可以想到对面也是和这边一样四周都密封了起来。
“主公,事情都准备好了。”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这是……
陆言惜凑近洞口看了一眼,没错是那晚在城外的宅子里见过的那群黑衣人中为首的那个。
这人出现在这里,看来京城的事已经了了,陆言惜苦笑一声,她能出现在这里,可不就是这群人的手笔吗?
陆言惜见他今日换了一身鸦色的胡人装束,扶将一位老者引了进来,“父亲”苏南星脱口低呼道,陆言惜看了他一眼,这事怎么还扯上了杏林世家的苏家了。
许是这边的动静,引起了那边的注意,鸦色装束的人朝这边走了过来,苏南星忙拉着陆言惜蹲下去。
陆言惜的鼻尖蹭在他的胸膛上,一股淡淡的香味萦绕在她的鼻尖,陆言惜不惯这样亲密的姿势,用手推了他一下,将两人的距离稍稍拉开了一点。
那人却并不是因为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才过来,而是在这面墙壁上推开了一个暗格,将一个紫檀匣子取了出来,交到苏大夫的手里。
苏大夫,打开盒子取出了里面的东西,一块方形的白玉上面盘旋着一条玉雕成的龙。
这是玉玺,陆言惜可以确定,苏家和秦妃娘娘是的了,苏南星也是惊讶不已,他的父亲怎么会藏有前朝玉玺。
“将这东西带上吧,它也用不再藏在这里了。”苏大夫将东西放回匣子里,交给身边的人保管着。
“还是儿子拿着吧。”苏家大公子,苏南均从里屋走了出来,说道。
苏南星睁大了眼睛,大哥竟然一直在屋里,那他们刚才进来时……
苏南星正想着,苏南均朝这边一笑,一扬手,一根银针朝陆言惜飞过来。
“小心。”苏南星一抬手将银针稳稳地接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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