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大少爷便跟老夫人和老爷说:“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想娶谁吗?去我的望川阁吧,一会儿我让她过来拜见你们。”
大少爷要正式介绍他的心上人给老夫人和老爷。老夫人和老爷自然十分高兴。这是他们期盼许久的。老爷说他今天店铺也不去了,也留下来款待未来的大儿媳。
大少爷带着老夫人老爷二少爷进了望川阁。婉婉和嫣然则带着小冬哥回北归居,加紧给小冬哥梳妆打扮。
小冬哥换上身纯白色拖地烟笼石榴花百水裙,裙边和衣襟上,绣上了朵朵似火的石榴花。一条满绣石榴花的纱带,在腰间系了下,又垂下来,飘逸在裙裾间。
一头秀发绾了一半,梳成了瑶仙髻。髻上,插了枝红宝石的钗子,正好和裙上的石榴花呼应。另一半青丝垂了下来,一些垂于腰际,另一些分成两股垂于胸前,束成一束,也用小红宝石束上。
婉婉嫣然这会儿,终于帮小冬哥修了眉,又敷了粉,淡淡点了胭脂。
婉婉嫣然拽她:“走吧!小冬哥,今天,你可是真正的小仙女了。”
几个人便忐忑不安过望川阁来。
望川阁里,大少爷请老夫人和老爷喝茶,大少爷说:“我先给你们讲个故事。”
老夫人笑着说:“不是让我们见人吗?怎么讲开故事了?”
大少爷说:“女孩子总要梳妆打扮下,咱们坐着等无聊,讲个小故事听一听。”
大少爷讲的故事并不长:说有一个小姐,未婚夫意外落水身亡。同船有一女子,男扮女装被当成了未婚夫抬进了小姐家,这小姐不甘心守望门寡,便求这女子帮忙假冒未婚夫,两人最后还成了亲。
老爷问:“还成了亲?就没被人发现?”
大少爷说:“没有。因为她有信物。小姐又帮她极力掩饰,所以没瞧出来。”
老夫人说:“那定是小姐家人少!”
大少爷说:“那小姐也是大户人家。家里人也不少,和咱们家差不多。”
老夫人连声称奇,说:“居然会这有种事。这不是戏文里写的吗?”
大少爷说:“戏文里写的,有时也是现实中的真事。”
故事讲完了,半盏茶也喝了,还不见人来。老爷问大少爷:“你那心上人怎么还不来?”
大少爷说:“快了!”
话音刚落,便见婉婉嫣然一左一右扶着个美人进来。但见那美人:肤白如瓷,两条秀眉弯如柳叶,秀发如瀑,纤腰款款。身着一袭白裙,宛如小仙女一般。
老爷和老夫人看见小冬哥,都心里暗叹世炎的眼光果然不错。这女子果然很美,有如刚下尘间的小精灵。但又觉得这美人有几分面熟,似曾相识过。
一时也想不起在哪见过。
小冬哥款款上前,给老夫人老爷屈膝行礼,叫了声:“奶奶,父亲!”
这一声叫,老夫人和老爷盯着小冬哥,仔细看了一会儿,才认出是小冬哥。难道很有些眼熟。
老夫人说:“小冬哥,今儿怎么穿上女裙了?别说,你穿女裙还真好看,来,到奶奶这儿来,让奶奶好好看看。”
大少爷站了起来,跟老夫人老爷说:“奶奶爹,小冬哥本来就是女孩子,她就是我喜欢的人,我想娶的人!”
老爷眉头皱了起来:“你们在搞什么鬼?!”
大少爷说:“爹,奶奶。还记得我刚刚给你们讲的故事吧?!那其实就是真的。那大户人家的小姐,便是妹妹,那位帮忙假冒未婚夫的女子,就是小冬哥!”
老夫人和老爷一脸震惊。连同秋嫂有田,都一脸惊呆。
大少爷便叫婉婉,从头到尾,细细讲了一遍,从小冬哥误入许府,到婉婉和她谋划假冒,再到两人被逼成亲,一直讲到现在。
婉婉讲,嫣然小冬哥大少爷做补充。
待大家都讲完了,大少爷在老夫人老爷面前跪了下来,老夫人和老爷还一脸蒙,不敢相信。
大少爷说:“我们说的句句都是真话。没有一句假话。现在,请奶奶和爹成全我们。只要奶奶和爹同意,我就叫孙公子上门提亲,孙公子娶婉婉,我娶小冬哥,咱们几个一起成亲。”
婉婉嫣然小冬哥二少爷见大少爷跪下,也赶紧跪在大哥身后,都说是真话,请老夫人和老爷成全。
老夫人没说什么,她还在思考。
老爷面色铁青,站了起来,说:“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这样的事也做得出来?!”
老爷说:“你们这么做,考虑过后果吗?让外人知道,怎么看我们许家?怎么笑话我们许家?体统要不要?颜面要不要?”
“成全?谁成全谁?!不是我成全你们!是你们该成全许家!”
大少爷问老爷:“爹,要是像你所谓的成全,那便是妹妹该守望门寡,像白小姑一样?一辈子不嫁人?孤苦终了?”
老爷说:“咱们许家的女子,就从没有过改嫁的!成临冬死了,婉婉就该替他守寡,这是她的命!”
婉婉眼泪都出来了:“爹!你想让我像白小姑一样自杀身亡?!你怎么能忍心!我可是你亲姑娘!”
老爷看了婉婉一眼:“我可以让你继续住在府里,不用单出去过!你可以在许府自由走动!这种日子怎么不能过?!白小妹自杀,那是她自己心胸狭窄,想不开!”
老爷最后说:“反正我不同意!我是一家之长,这家,还得我说了算!”说完话,一拂袖,连老夫人都没看一眼,气冲冲走了!!
老夫人这下回过神来,瞅瞅跪在跟前的大少爷二少爷小冬哥嫣然还有正低头抹泪的婉婉,眼光在这几人身上扫过来扫过去。
她伸手唤小冬哥:“小冬哥,你过来,让奶奶看看。”
小冬哥赶紧起身,站到老夫人身边,老夫人把小冬哥从上到下看了好几遍,她拉着小冬哥的手,说:“小冬哥,你是好孩子,奶奶喜欢你。你是他们拉下水的,你受苦了!”
小冬哥眼含泪花,连连摇头:“奶奶,我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