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笑着走了,大少爷看看小冬哥:“妹妹真是太狡滑了,都知道拿捏住我了!”
小冬哥傻笑:“那当然,因为她像你。你别忘了,你也狡滑狡滑的。有其兄必有其妹。你要怪就怪你爹娘吧!”
“怪我爹娘什么?”
“怪他们把你和姐姐生那么好啊!”
大少爷听得心里舒坦。这是变相的夸赞吗?
大少爷笑嘻嘻地问:“妹妹说让你好好照顾我,小冬哥,你准备怎么照顾我?”
小冬哥:“我可没答应啊!你不是以前说过,姐姐的话也不能全听吗?!我决定这话就不听!”
小冬哥准备从竹台上跳下去逃走,大少爷眼疾手快,长胳膊一卷,就把小冬哥卷怀里了,大少爷一脸坏笑:“想逃?没那么容易,哈哈。”
婉婉去了老夫人房中,跟老夫人说:“奶奶,大哥和小冬哥忙,让我去孙家送信。我去了孙家,看见孙伯父伯母两人在家,凄凉地很。”
老夫人想了下,说:“他家孩子上京赶考,就剩两个老人在家,肯定凄凉。”
婉婉说:“是啊!这还是平日里。这要是到年根上,孙少爷的姐姐嫁得远,孩子又小,也回不来,也不知道他们这年怎么过。”
婉婉看老夫人有点所动,又说:“我看见他们,就想起王大夫来,嫣然过咱们家来,家里就王大夫一人,孤苦伶仃的,唉!真是难为嫣然了,在咱家过年,心里肯定好生牵挂。”
老夫人说:“嫣然她爹就讲那些老套,世炎去年说过,叫嫣然让他爹过来跟咱们一起团年,他就是不来。”
婉婉说:“王大夫一个人,自是怕别人说三道四。说他个老丈人,去未来女婿蹭着过年。奶奶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今年把孙伯父伯母也请来一起过年,那王大夫自然也就来了。”
老夫人说:“这样好吗?”
婉婉说:“有什么不好的?孙少爷和二哥是同窗兼好友,又一起考学。将来就是做官了,两人也可以相互帮衬。把孙伯父伯母请来,正好拉近关系。这样王大夫过年也来了,也省得嫣然忙了咱们这头,还得忙她爹那一头,你想想?”
婉婉这话,还是很打动人的。孙少爷学问好,将来出息只怕在世清之中。同朝为官,以后相互照应最好,说不得还得仰仗他一二。
今年过年,厨房没得力的人,又得靠嫣然撑着,嫣然忙了这头还得忙那头,老夫人也心疼。
老夫人思索一番,便同意了。
第二天中午吃过饭,老夫人便把老爷和大少爷请来,说今年春节要请孙家夫妇和王大夫过来一起过年。
老爷不肯,老爷说:“这好生生的,请些外人过来一起过年做什么?”
老夫人说:“儿啊!你糊涂!咱先说王大夫,嫣然可是你儿媳,今年厨房不给力,全靠她撑着,过年你让她忙了咱家再去忙她家,你就不心疼心疼她?”
老爷不吱声。
老夫人又说:“再说孙公子,他和咱世清既是同窗又是好友,他学问不在世清之下,以后同朝为官,少不得互相照应帮衬,说不定还得仰仗他一二。你天天说要帮世炎筹谋。这放着现成的机会你看不见?”
老夫人说:“现在他父母两个在家过年,儿女都不在家,定然凄凉,咱把他父母接来一起过年,他心里必得念这份情。你想想?”
老爷心里也开始琢磨。
大少爷也说:“每一年举人家,都有人上门拉拢关系,为的是以后当了官,可以沾沾光。弟弟是第四名,现在都好多人跟我提他。只怕孙少爷那第一名,上门攀交情的更多。”
大少爷说:“咱们家跟孙家本来关系就不错,走动得也多。接他父母过来一起过年更显得咱们家重情重义,不过多加几双筷子。正好热闹热闹。”
自从世清中举后,老爷也发现来跟他拉拢关系的人多了许多,往日不常联系的,现在也有事没事过来请他喝茶。
还有人都找到熙春外去了。
老爷明白他们说的很有道理,便推说自己不管,让世炎看着办。算是默认了。
这边世炎就亲自过去提前请孙老爷孙夫人和王大夫,请他们三十过来一起团年守岁,初一也在许家过,初二再回去,不耽误走亲访友。
大少爷说:“奶奶喜欢热闹,又爱打个麻雀牌,大家聚一起,打打麻雀牌热闹热闹。”
孙老爷孙夫人因为婉婉提前说过,就点头同意,王大夫还是推辞,嫣然也在一旁帮腔,说孙家夫妇也去,王大夫也就同意了。
这下婉婉嫣然可高兴坏了。
嫣然拉着婉婉去谢大少爷,大少爷说:“别谢我,要谢,就谢你们大嫂吧!”
嫣然婉婉便拽着小冬哥说要谢谢大嫂,要给大嫂行叩谢之礼。把小冬哥臊得一脸红,直躲着跑。
小冬哥说:“我不是大嫂。”
嫣然婉婉说:“你迟早是。”
三个人正嘻嘻哈哈闹成一团。有喜有粮在门口叫:“有人来了。”
这三人才赶紧整理好衣裙,正襟危坐。
来人是素儿和个婆子。素儿穿着一身白,头上还戴着白花,那是孝花。表情悲痛,泪眼红肿。
婉婉忙问:“出什么事了?”
素儿抽泣着说:“我家主子没了。我想着,主子素来和大小姐交好,来告诉一声。”
素儿说了这一句,再也说不出话来。老婆子接着说:“我家老爷报了丧,白家也快来人接棺回去安葬。主子和大小姐要好,大小姐和王小姐也来送我家主子一程吧!”
婉婉和嫣然听了大吃一惊:白小姑上次见,病是病了,不过这才过多久,怎么会就没了呢??断不会这么快就没了啊??
大少爷和小冬哥也吃了一惊。
嫣然赶紧问:“我开的药没有抓了吃吗?不至于这么严重啊!白小姑,是怎么没的?”
婉婉也赶紧问:“白小姑,究竟怎么没的?”
素儿只是呜呜流泪,说不出话来。老婆子长吁短叹,好一会才开口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