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去了嫣然家。两个闺蜜兼姑嫂头挨着头、窃窃私语好一阵。
婉婉说:“嫣然,还是你看的真,小冬哥真的喜欢大哥。”
嫣然说:“不是我看得真。你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
婉婉问:“下一步怎么办?”
“下一步你试探你大哥去,看看你大哥对小冬哥有没有意思。”
“行。我回去探探我大哥去。”
婉婉问:“那陆小姐那怎么办?陆小姐落了个镯子在我家。我奶奶说:她如果不过来取,就让我大哥专门给她送过去。”
嫣然说:“陆小姐那儿暂时不要管。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要知道你大哥的心思。”
婉婉点头称是。
小冬哥去了大少爷房中,取了两个帐本,拿了算盘,自个在一边几个对帐。那算盘珠子打得啪啪响。
大少爷凑了过来,那帅脸离得小冬哥很近:“小冬哥,你怎么了?不高兴了?谁惹你生气了?”
小冬哥把脸扭过来:“你!”
大少爷说:“我没惹你生气呀!我什么也没做,我怎么了?你说说看。”
小冬哥也不能说:说你那陆小姐落下镯子了,她这两天又要来了,她来了,我看着生气。我不想让你理她。
她也不能说:陆小姐要不来拿镯子,奶奶就会让你给她送过去。我不准你给她送过去!
因为我喜欢你。
这些话是她的心里话,但她没法说出口。
她想了想,很认真地问大哥:“大哥,你喜欢陆小姐吗?”
大哥说:“谈不上喜欢。”
“那你会娶她吗?”小冬哥又问。
“我不想再娶任何女子。”大少爷说,因为我心里有你。不过后半句话他也同样没敢说出来。
小冬哥有些高兴起来。
大少爷趁机说:“我让有喜买了点荷叶饼,你吃不吃?有花生馅的。”
小冬哥中午没吃多少饭,大少爷看在眼里。所以中午饭后,便让有喜出去买了点荷叶饼来。
小冬哥听见荷叶饼,觉得有点饿了。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吃。”
有喜拿过荷叶饼来,小冬哥一口气吃了两个,大少爷不肯让他再吃了。怕他贪嘴吃的太多,晚上又吃不下饭。
荷叶饼里包着大黄米,大黄米软粘,有一小块就粘在了小冬哥的嘴边。大少爷不自觉地取了手帕,伸出手帮小冬哥细细擦拭。
有喜看见大少爷细心地帮小冬哥擦拭嘴边的残渣,神情那般自然,但看起来又那么暧昧。他想:有些话,是得说说了。再不说,这样下去,流言蜚语会满天飞。
晚上吃过饭后,有喜见没人,便跟大少爷说:“小爷,那陆小姐我们看见都挺好的,陆小姐像仙女一样。”
“嗯。”大少爷随口应了一声。
有喜说:“我知道小爷对小冬哥好。可是小爷有时也得注意一下,别和小冬哥走得太近了。”
大少爷这下抬起了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有喜鼓了勇气:“小爷,你知道我一直跟着你,我对你是最忠心的。什么都是巴不得替爷想到前头。”
大少爷点点头。
有喜说:“小爷对小冬哥好,大家都知道。了解的,知道小爷把小冬哥当孩子一样宠着。不了解的就会想瞎,他们看小爷一直也不继弦,天天和小冬哥形影不离,还以为小爷不爱美人爱……我是怕流言满天飞啊!”
有喜这番话,大少爷听懂了。不爱美人爱断袖,这断袖,便指的是小冬哥。
大少爷出奇地冷静,没有发火也没有踹有喜一脚。有喜是跟了自己好长时间的,有喜是为自己好,有喜能说出这话,可能是瞧出了什么。
大少爷问:“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有喜说:“那陆小姐爱慕小爷,小爷就娶了陆小姐,别人再见小爷和小冬哥要好,也说不出什么来。”
大少爷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大少爷听懂了有喜的意思。有喜的意思很明白。把陆小姐娶过来当幌子,一切都不是事。
可是真得要娶一个人过来当幌子吗?
大少爷和有喜的话刚说完没多久。婉婉也过来了,婉婉杂七杂八和大少爷闲聊了一会。自从小冬哥和婉婉成亲后,婉婉和大少爷的感情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因为大少爷好吃的好玩的以前是给婉婉,现在都给小冬哥了,大少爷还把小冬哥常常叫到他身边。
婉婉刚开始觉得自己的地位让小冬哥占了,后来,又觉得大少爷跟她在抢小冬哥。所以这望川阁,婉婉便很少来。
婉婉来了,东扯扯西拉拉。大少爷看出她有事想说,便耐住性子听她闲扯。
后来这话题转着转着就转到小冬哥身上了,婉婉问大少爷说:“大哥,你觉得小冬哥怎么样?”
大少爷笑:“小冬哥怎么样?他不是你的相公么?你不了解他?还问我怎么样?”
婉婉说:“我是觉得小冬哥挺好的。所以来问问大哥的看法。大哥和小冬哥天天在一起形影不离、亲密无间,大哥肯定也了解小冬哥。”
这是今天第二个人在跟大少爷提同样的话了,一个是有喜,一个是妹妹。大少爷心里浪潮翻滚,表面依旧云淡风轻:“妹妹,你想说什么?”
婉婉看不出大哥任何的蛛丝马迹,她干脆问:“大哥,如果哪一天,我和小冬哥分开了,你会~会~收留小冬哥吗?”
这句话,无疑在大少爷心中击起惊涛骇浪。大少爷说:“妹妹,好端端的,你怎么忽然说这话?你为什么和小冬哥分开?”
婉婉只好赶紧说:“我就是个假设。大哥別当真,就当我没说过。”婉婉说完,就出了门,回北归居去了。
婉婉走后,大少爷是坐卧难安。妹妹今天忽然过来,说了这个如果。他早两日就怀疑妹妹是发现自己的什么。现在听这话,妹妹是想和小冬哥分开?妹妹想要休夫???!!!
妹妹要和小冬哥分开,那小冬哥又怎么能留在自己身边??
或许,真的只有娶个人来,打消妹妹的疑虑,也堵住潜在的悠悠之口?大少爷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