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带了婉婉和嫣然去灵隐寺祈福。
这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慢慢悠悠来到灵隐寺。灵隐寺的净尘师父亲自出来迎接,并将老夫人婉婉嫣然三人引进禅房,其余人都在禅房外等候。
禅房里,几乎一尘不染。地上铺着厚厚的茶色地毯,上面放了几个蒲团,蒲团前放了几个低低的茶几。老夫人和婉婉嫣然在茶几前入了座。
净尘师父端坐在禅台,禅台前,也同样放了一个茶几。上面放着几卷经书。
净尘师父问:“老夫人身体还康健?”
老夫人说:“托佛祖的福,身子骨还能撑几年。”
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师父送上香茶。净尘师父便请三位用茶。
净尘师父是认识老夫人的。老夫人,以前她每年都会来寺庙几次。每一次来,给庙里的灯油钱都很多。最近几年,老夫人来的少了些。因为老夫人年纪大了。
老夫人亲自来,必有事要问。净尘师父问老夫人:“老夫人所来何事?”
老夫人说:“想请师父算一算,我家二孙子世清今年参加乡试,明年会试有望么。还有我家大孙子世炎,一直没续弦,想看看他姻缘动了没有。”
老夫人取出世清世炎的生辰八字,请小师父递给净尘师父。
净尘师父说:“那就一个一个地看。”
先打开许世清的生辰八字,净尘师父看了两眼,闭了眼盘腿冥思了一会,净尘师父说:“恭喜老夫人,令爱孙今年乡试无忧,明年会试有望。命占文曲,恐怕考学结果会超预期许多。”
净尘师父这一番话,听得老夫人嫣然婉婉心花怒放。
老夫人又请净尘师父看许世炎的姻缘。
净尘师父又盘腿闭眼冥想一会儿,不过这一会儿比那一会儿久了一些。净尘师父说:
“这位公子命里有九年之渡,距上一次姻缘,现在己八年之久了。”
老夫人赶紧点了点头。
净尘师父说:“姻缘已动,这位公子夫妻配偶宫临吉星,二婚更比一婚圆满,但只宜晚婚。今年不是婚动之时。所以不要操之过急,要顺其自然。”
老夫人问净尘师父:“姻缘已动的意思是人己经出现了吗?”
净尘师父说:“正是。”
老夫人听了满心欢喜:姻缘己动,人己出现,那不就是陆小姐吗?凭空今年就多了个陆小姐出来,还巴巴地对世炎心心念念,不是她是谁??
净尘师父算得准:今年本来也没指望他们成亲。今年先相处着,明年等世清他们放了榜,一起成亲更好。
如果今年能把亲定了,那就更完美了。老夫人听了净尘师父的话,本来对世炎和陆小姐的事还惑惑疑疑,这会儿,也有了百倍的信心。
净尘师父说世炎姻缘动了,那必定没有错。她仿佛看见陆小姐身着红嫁衣和世炎在一起,给她行拜礼。老夫人高兴地嘴都合不拢。
老夫人没忘记她来还有一个目地,她用手指了指婉婉,问净尘师父:“我这小孙女,成亲己有几月了,现在也没有喜,净尘师父可有法子?”
净尘师父问老夫人:“身体都查过没有?”
老夫人点头:“身体都好,无病无痛。”
净尘师父说:“子孙缘早些晚些都可,老夫人若着急,清小施主去佛堂前诚心拜一拜,再请些香炉灰回去,泡水喝上一喝。”
婉婉一听让她喝香炉灰水,心里十分抵触。但在净尘师父面前,又不敢多言。
老夫人带婉婉嫣然谢过净尘师父,转到佛堂,诚心向佛祖祈福。
灵隐寺里有净室,小师父们早打扫出来,白天,早晚老夫人等在佛堂祈佛,随师父们用些素斋,晚上,便回净室休息。
这边,程初雪和大少爷每日上午去店铺里转一转,下午,回望川阁对帐本。大少爷也不让小冬哥给他换药了,也不要求小冬哥搬来与他同住。
程初雪晚上在望川阁和大少爷打闹一会,依旧回北归居休息。北归居虽然只有她一个人,但是她住在这儿习惯了,倒也不害怕。
这天晚上,忽然狂风暴雨袭来。风吹得竹林里竹子呼呼作响,就像是一群妖怪在狂吼怒叫。雨打在屋顶上啪啪作响。不时,有些边缘的瓦片也吹落在地,霹雳啪啦响成一团。
程初雪半夜吓醒了,拥着被子缩在床角。她感觉这狂风暴雨能将她和北归居一起吹走。那风雨声太大了,她吓得不敢睡觉。
大少爷也被惊醒了,他想起小冬哥一个人在北归居,肯定害怕,他便叫了有喜,两个人过北归居来。
两个人在北归居门前敲了好一会儿门,门也没开。
风声雨声太大了,程初雪又躲在卧室里,卧室门也关着,她根本听不见。
有喜说:“回去吧!小冬哥肯定睡着了。”
大少爷不放心,让有喜在门口呆着,他从侧面过窗囗处,去看看小冬哥有事没有。
风大雨急,连伞都吹翻了,索性把伞也扔了。油灯自然是早就被雨浇灭了。大少爷摸着黑向那片仙人掌地闯过去。仙人掌的刺扎得他有些疼他也顾不上了。
他摸到程初雪卧房的窗下,使劲敲窗户:“小冬哥,小冬哥。”
敲了好几下,终于听见一个小声音在屋里说:“我在。”
大少爷问:“你怎么样了?”
程初雪在里面说:“我怕。”
大少爷说:“别怕,我来了,你先把窗子打开。”
程初雪这才跑窗子根前,把窗户打开。大少爷跳了下,浑身湿透,从窗户爬了进来。
他一进屋子,程初雪便投进了他的怀里,战战兢兢说:“大哥!我害怕。”小身子还瑟瑟发抖。
大少爷将她搂得紧紧地:“别怕,我在。”
这一句别怕,我在。让程初雪安心了不少。偎在大少爷的怀里,程初雪觉得自己安全了。有大哥在,风再大雨再大她不怕,房子倒了她也不怕。
两个人搂了好一会儿,这才张罗着找灯,找上灯,这才开了门,让有喜进来。这有喜和大少爷一样,浑身透湿,不过他比大少爷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