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雪给哑女取名茶花,大家觉得这个名字既好听又很有意义,就连大少爷,也觉得这名字取得好。
晚饭王婆婆炖了一大锅鸡。鸡里放了些排骨,又放了些笋子和胡萝卜豆角。还未出锅,就香气扑鼻。
王婆婆弄个大木盆子装上,满满一大盆,搁在矮桌上。蒸了一大锅米饭,饭里搁了些豆子,豆子大的大小的小,好几种。
王婆婆说:“我老婆子也不会做饭,这乱炖也不知道小冬哥吃得习惯不?”
“吃得习惯吃得习惯。”程初雪说,她早就被这香味勾引得垂涎欲滴了。
大木盆里放个长柄勺,一人盛一碗饭,舀一大勺乱炖鸡。大少爷程初雪王婆婆围着饭桌坐着吃,老王头这回没蹲着吃饭了。他拿出地瓜酒,和大少爷坐在那就着乱炖鸡喝酒。
有粮有喜几个人一人端碗饭,学着老王头的样,蹲屋外台阶上吃。茶花也端碗饭,舀勺鸡,也准备去一边蹲着吃。程初雪叫住了她:
“茶花,你别过去,你是女孩儿,别学他们小子样。你坐下吃。”
茶花便顺从地找了个矮板凳坐下。
老王头让小冬哥也喝点地瓜酒,小冬哥说不了,她不馋酒。她端了大少爷的酒碗,尝了一口。
地瓜酒酒味不太重,但也说不上好喝。酒有一股味道,倒在碗中也有些浑浊发红。
老王头倒喝得有滋有味,他说今年连襟的酒酿得不错,比去年的好喝。改天,他再去弄两桶子来。
大少爷喝了两碗也不喝了,说他饿了,他得吃点饭,省得一会儿吐了。这地瓜酒酒劲小,喝多了也是有些后劲的。
有根和有粮并排蹲着吃饭,有根跟有粮说:“这小冬哥要的茶花,我看他对茶花有些上心的。当心回去不送给嫣然小姐,他自个留下了。”
有粮说:“留下就留下吧!我们公子身边正缺一个小丫头。”
有粮伺侍程初雪,总有些时侯不是太方便。迎花是伺侯小姐的,也不能带出来。如果茶花跟着公子,就太好了。茶花不会说话,又不会将他们的秘密抖出去。
有根说:“有粮,你是不是傻?那茶花也来伺候小冬哥,那你的地位就不保了。再说,哪有公子身边跟一个小丫头的?那回去了,小姐也不会答应啊。”
“为什么不答应?小姐肯定会答应的。”有粮说。公子要是想把茶花留在身边,小姐高应还来不及,怎么会不答应?
有根说:“你呆呀?!跟个小丫头,跟久了有了感情了,就直接收到房里了。这种事还少吗?小姐有这么大度,老夫人也不会答应啊!”
“哦……那好吧!”有粮说有根:“主子们自己有主意的,咱操什么心,吃饭吃饭。吃完这碗,咱再舀一碗来。”
程初雪那碗里的菜,她先每样尝了一下,然后,从鸡块开始吃。吃完鸡块了,再吃排骨,排骨吃完了,才依次吃笋子豆角胡萝卜。
每个人吃东西的习惯是不一样的。同样的东西分给不同的人。每个人的吃法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会从最好的那个开始吃。吃到最差的那一个。
有的人会从最差的那个开始吃。吃到最好的那一个。
也有的人随意。哪个近就吃哪一个。
程初雪属于前者,婉婉也是。大少爷曾经问过小冬哥,程初雪说:从最好的一个开始吃,每吃一个。那一个就是那里面最好的。所以每次吃你都会很高兴:会觉得每次吃的都是最好的一个。
大少爷觉得他的想法有些怪,如果从最差的一个开始吃,就会想着每下一个比吃的这个更好,是不是会更开心一些??
程初雪说她不知道,不过她发现二哥吃东西就是从最差的吃到最好的。
大少爷吃东西,就是随意吃一些。他可能会大大小小每种类型都尝一尝。他看见程初雪碗里的鸡块排骨吃完了,知道他爱吃这些,就将自己碗里的鸡块排骨挑了些放在程初雪碗里:
“小冬哥,锅里还有,要不我在锅里给你挑些来?”
程初雪赶紧说:“不要了。再挑,我就吃不完了!”程初雪吃饭比婉婉自然是多许多,但和有粮有贵比,自然又比不上,她毕竟是个女孩儿。
大少爷问程初雪:“小冬哥,今天茶叶也收完了。咱咱们明天干什么?去茶山上玩吗?”
这茶园后面就是一大片茶山。远远望去,山上茶树排成排,像一条条碧绿的丝带,一直蜿蜒至山顶。
程初雪想了下:“明天不去茶山了,明天我想找个裁缝店,给茶花做两套衣服,让她洗洗澡,把衣服换一换。”
茶花的衣服有些旧了,也有些脏了。
王婆婆说:“要不就买点布料回来我给茶花做。”
程初雪说:“不敢劳烦王婆婆。这做衣服费眼,再说茶花连件换洗衣服都没有,你老一个人做,也怕做不及。”
大少爷盯住茶花看了两下,觉得这小妹夫对这茶花挺关心的。大少爷说:“那明天我带你们去上茶沟吧!上茶沟大一些,那有裁缝店,多给点钱,让他们加急做两身。”
程初雪点了点头。
程初雪想起最后收老倪的那两大袋茶叶。那两袋收得晚了,运货的都走了,她问大少爷:“那两袋茶叶怎么办?”
大少爷说:“那两袋茶叶就不托运了,反正只有两袋,自己带回去吧!”
“那回去了怎么处理?”程初雪问。
大少爷想了下:“没事,回去了,放粮油店招呼客人。”
粮油店来往人多,常有人渴了,讨碗茶喝。这些人也不讲究。只要给杯茶能解渴就行,哪管什么好茶赖茶。”
老王头说:“其实那茶搀些茉莉干花进去,味道也不错。”
大少爷说回去试试看。
吃完饭,大少爷安排有喜有贵去担水担柴,说多烧点水,晚上都擦擦身子。让茶花冼个澡,明日带大伙去上茶沟玩去。
程初雪邀请老王头王婆婆也去,老王头和王婆婆说他们明天给茶山上除除草,就不凑这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