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有粮一醒过来。便想起昨晚自己喝醉了,也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他着急地赶紧往天字一号跑。
有粮看见公子一个人躺在躺椅上,身上盖着个被子,睡得正香。他松了一口气:还好。是一个人睡着的。没有和大少爷睡在一起。
有粮依然困得不行。公子的门也没从里面锁,他也不放心。他也不回蚕字房了,找了个毯子裹上,在躺椅旁边的扶手椅上靠着睡着了。
大少爷他们的第二站是达州。待大家伙睡足后起了床,己临近中午。早饭中饭就一块儿吃了。吃完饭以后。这才悠悠闲闲的收拾东西,准备启程。
天蚕酒楼的大厅柜台上的人,告诉他们有人给放了东西在柜台处。让他们去领。大少爷知道一定是马老板早上来过。见他们还在熟睡,就没敢打扰。
走的时候把柜台上的东西也拿上。果然是马老板送的一堆当地的土特产。大少爷吩咐有根有粮把土特产提上车。有喜有贵结算好房费。这才开始驾着马车出发。
达州与雍州间,快马加鞭,一日也赶不上,不如就慢点儿走。半天时间,走到枫林渡,住上一宿,第二日再出发,到天黑时,正好到达达州。
一来小冬哥吃不住路上颠簸,二来昨夜大伙儿宿醉,也未恢复。
马车在路上慢慢悠悠前行。
大少爷看着小冬哥那小脸小眼神,左看下右看下:这小冬哥也不算最帅的,他个子不算挺高,鼻子不算挺,眼睛也不算大,怎么那么吸引人呢?
一定是他外表人畜无害,其实八方留情。他居然还男女通杀?!自己昨晚险些折在他手上。毁自己一世英名。
大少爷说小冬哥:“昨天那白裙琴师,看样子对你动了春心,你说说,你使了什么招术勾引了人家?”
小冬哥眨眨眼睛,露出无辜的表情:“大哥!什么都没有做呀。我一直就坐在你身边的呀!我都没有离开过。”
大少爷仔细回想了下,好像也是。
“那一定是你眉目传情了!”大少爷说。
程初雪说:“眉目传情是什么样的?没人告诉过我,要不,大哥,你示范给我看一个。”
大少爷便把眉目传情示范给程初雪看。程初雪说:“原来这就是眉目传情啊?”
她学着大少爷的样,斜侧着脸,把眼珠子从上方到侧面,划了个小半圆,然后,把目光深深投向大少爷。
这一个招猫画虎的眉目传情,把大少爷触到了,心跳了一下。头晕目眩,大脑一片空白。
大少爷呆看着程初雪,一动不动。程初雪也是如此,两人傻对着,目光如痴如醉胶着在一起,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
我的眼里只有你。万事万物皆己远去。
我的眼里只有你。这一瞬己世间百年。
直到马车一个颠簸,把两人震醒,两人才从傻看中清醒过来。
大少爷心里暗想:昨晚是喝醉了酒有些迷糊,那么现在,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小冬哥刚学着给自个抛了个秋波,那姿式动作那么笨拙,自己便晕得七荤八素。是自己傻了,还是这小冬哥是勾人的妖怪变的??
大少爷不敢看小冬哥。他发觉小冬哥的眼神里有着神奇的魔力,会把自己吸进去。
程初雪也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心里异常甜蜜欢喜,简直无法用语言描述。她心跳加快,脸不知不觉烫了起来。
她也不敢看大少爷。她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这一眼会在自己心上,激起万丈波涛。
我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大哥的眼有毒?
两人各自扭头到一边,想着心事,再不言语。
马车在黄昏时到了枫林渡。众人找了间客栈入住吃饭休息。枫林渡是个小地方。客栈简陋,只得将就住下。
有粮和有喜住一间房子。
有粮问有喜:“你发现没有?你家爷和我家公子好像闹别扭了。以前还斗斗嘴,这一路下来,互不理睬,话也不说了。”
有喜说:“是啊,我也觉得怪怪的。一定是你家公子招惹白裙琴师,我们家爷看不惯,不想理他!”
“你胡说!我家公子根本不会去招惹白裙琴师!明明是她自己要多弹首曲子的!”有粮说。
有喜:“你又不是你家公子,你能知道他心思?以前在许府,有小姐和老夫人看着,他自然老实!现在出来了,外面这花呀粉呀的多,说不定他就看花眼了!也说不定他本来就爱风流潇洒四处留情?!”
有粮听见有喜那样污蔑自家公子,气不过:“你胡说!我们公子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公子绝对不会在外勾搭女孩子!我不许你污蔑她!”
两人吵吵着动了手,两人没舞两下,有贵听见动劲过来了,把两个拉开,有贵说:“主子有点不愉快,你俩还敢在这吵架打架,不想着劝解自己主子,还准备火上浇油?是不是准备回敬修堂挨鞭子?”
两人这才不再叫嚷。
有贵把两人调开。让有喜和他住一屋,有根和有粮同住。这一宿,大家都不太欢喜地住下了。
到第二日起来,似乎雨过天晴了,大少爷和小姑爷似乎都忘了昨天的事,该干嘛干嘛,有说有笑,又开始斗嘴了。
枫林渡客栈早餐简单,就是稀饭窝头咸菜水煮蛋。那咸菜除了咸,还黑乎乎的,众人都没敢下口。
大少爷看程初雪光喝粥,就给疵剥鸡蛋,说光喝稀饭一会儿就饿了,得吃两个鸡蛋,才能保障营养。
程初雪把剥好的两个鸡蛋里蛋黄吃了,蛋白留在了碗中。说蛋白没味,不想吃。
大少爷跟厨房要了辣油豆酱来,抹在蛋白上。说:“这下有味了,听话,吃吧!”
程初雪吃了蛋白,就着辣油和豆酱,又多吃了个窝头。
大少爷笑话程初雪,说:“小冬哥,你下辈子变个虫吧!专门钻到辣椒地里,专门吃辣椒。”
程初雪说:“行,我变个虫,专吃辣椒的虫。那你变什么?”
大少爷说:“我自然是变农夫。等你这虫吃得白胖白胖时,将你捉下来,炒盘辣椒虫吃!”
程初雪抗议:“怎么还是你吃我?你不会变个辣椒,让我吃?”
大家伙都笑了起来。
有喜有粮有根有贵十分欢喜。主子都和好了,有喜有粮也将昨日的不快忘掉。几个人坐了马车,开开心心向达州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