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白裙琴师

程初雪问这话时,乐声正好戛然而止。不光周家兄弟和大少爷听见了,副桌上的有粮有喜几个听见了。连那位弹琵琶的白衣姑娘也听见了。

那白衣姑娘初时听见这话,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待她眼神瞟过来,看见是一白脸翩翩小公子,也不气了,倒笑了起来。

马老板赶紧跟程初雪说:“小冬哥,错了!这是琴师。琴师只弹琴不陪客。刚刚我跟你说的,那是这儿的姑娘,只陪客不弹琴。”

大少爷跟白衣姑娘道歉:“琴师,对不起啊!我小兄弟第一次来,不懂这儿的规矩。说错了你别介意。”

白裙琴师说:“没事,我知道他肯定是第一次来。”

程初雪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站起来,冲白裙琴师作了个揖:“姐姐莫怪。我也是一时奇怪,姐姐长得清新脱俗又弹琵琵弹得这么动听,怎么会陪酒呢?原来是我误会了。我唐突冒犯,望姐姐别生气。”

白裙琴师笑了一笑,抱了琵琶准备出门。

程初雪说:“姐姐是生我气了?这就准备走了?”

白裙琴师说:“我去别的屋先弹。我若不走,外面的琴师进不来。”

她走到门口停了一下低了头回头看了一眼小冬哥,又说了一句:“小公子慢慢喝,我去去,一会儿再来。”

白裙琴师拉开门,果然门外站着个紫衣女子,紫衣女子提着只长笛,走了进来。

马老板给小冬哥介绍:“这儿每晚会有四个琴师进来,一人奏首曲子。奏完就走,我还从没见有乐师会说再来的。”

紫裙琴师开始吹笛子,笛声婉转悠扬。

马老板心思不在笛上,他看看小冬哥,又看看大少爷。说:“别是这白裙琴师看中咱们小冬哥了吧?!”

“咱这儿的四个琴师,都是多才多艺,才貌双全。都是这十里酒香坊的老板重金请来演奏的。虽说也算抛头露面,但都是冰清玉洁的。多少达官贵人来此,只为一睹芳容。小冬哥真是让人艳羡啊。”

“不过以前弹琵琶的不是这位琴师,这位琴师估计是新来的。”

马老板又跟大少爷说:“孙大公子,这小冬哥可惜是你的小妹夫。这要是你的亲兄弟,我一定玉成此事,让小冬哥把这白裙琴师带回去。这带回去,做个侧室也引人艳羡啊!”

小冬哥和大少爷异口同声:“马老板,别瞎说。”

马老板自觉失言,说:“我瞎说,我自罚一杯。”马老板自饮了一杯。

几个人开始边听音乐边喝酒。那四个精壮小伙子陪着有粮有根有喜有贵几个也喝起酒来。

果然是四个琴师一人表演了首曲子。等最后一个琴师表演完古筝后出了门去,几个人开始边喝酒边讨论哪个琴师弹奏得最好。

大家都一致认为第一位弹琵琵的和最后一位弹古筝的都很不错,但谁是第一谁是第二也分不出高下来。

正说着。弹琵琶的白裙琴师又推门进来了。

白裙琴师走到程初雪面前,问他:“小公子,你想听首什么曲?”

这可把程初雪难住了,程初雪说:“老实说,我什么琵琶曲都不了解,只是觉得姐姐弹得好听。姐姐想弹什么,就弹什么吧!”

白裙琴师笑了下,便走回那角,弹起了《海青拿天鹅》,众人侧耳倾听,仿佛看见勇猛的海青在天空与天鹅交锋,经过激烈的搏斗,将天鹅一一击落。仿佛看见天鹅鸣唳着,从天空中掉落在茫茫草原上。

一曲终了,天鹅的鸣唳之声仿彿还不绝于耳。

大少爷对音乐颇有钻研。尽管他对这白裙琴师有些抗拒,但他依旧不得不承认,这是他听过的,弹得最出色的《海青拿天鹅》。

白裙琴师弹完后,收了琵琶,过来问程初雪:“小公子,听懂了吗?”

程初雪说:“姐姐,没听太懂,不过我听见有鸟叫,很凄惨地鸣叫。”

白裙琴师说:“能听出很凄惨的叫,还不错,但那不是鸟,那是天鹅。”

白裙琴师问程初雪:“小公子是哪的人?明天还会来听我弹奏吗?”

程初雪刚想开口,大少爷抢了先:“琴师姑娘,对不起,明天我们不来了,明天我们得去别的地方。”

大少爷也看出这白裙琴师对小冬哥似乎不一般,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别这次带这小妹夫出来,再引个貌美女子回去,这怎么向家里人交待??

白裙琴师看了小冬哥两眼,说了句:“后会有期。”就离开了。

白裙琴师说的这句后会有期,让马老板兄弟俩扼腕叹息了好一会儿,都说这后会有期这句话,该对他俩说。

尤其是马方圆兄弟,他说:“这琴师要跟我说这句话,我必八抬大轿迎她过门,做我的夫人!”马方圆时年也二十有加,还未婚配。

程初雪倒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本就是一女子。不过她见这琴师长得不俗,弹奏又佳,她倒觉得,这琴师和大哥倒很相配。

大少爷说:“来喝酒喝酒,咱们不谈别的。”

几个人便又喝起酒来。

有粮有喜有根有贵都喝多了,说话都开始大舌头。那四个精壮小伙子,酒量都惊人。那是马老板亲自挑的几个。

这一看喝醉了,马老板叫了外面等侯的赶车兄弟,先将几人各自送回家中。

大少爷还不太醉,程初雪己经醉得趴在桌边睡着了。马家兄弟殷勤劝酒,大少爷又推辞不过,只得又多喝了几杯。待赶车兄弟回来接这四人时,这四人己经都很有些醉意了。

赶车兄弟将大少爷和程初雪送回了天蚕酒楼。就送马家兄弟去了。

程初雪躺在躺椅上,灯下,眼晴闭着,小脸粉若桃花。束起的头发有些散乱,有一两缕垂了下来,搭在腮边。更显俏皮。

大少爷看得忘了神,这小冬哥,这头发垂些下来,比白裙琴师更美更迷人数倍,他不知不觉将脸凑过去,将自己的嘴唇对着小冬哥的嘴唇印下去。

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那是一种许久未曾有过的心跳快速。他感觉有一头蠢萌的小野兽在体内骤然苏醒。

就在大少爷迷乱地准备将自己的丰唇印上去,那唇离着程初雪的唇仅有一厘米的距离,他忽然惊醒了。

我这是在做什么??

我疯了吗?

这是我的小妹夫啊??

还是个小男人!

我差点想入非非了!

大少爷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他飞快地逃离了天字一号房。冲进了自己的房间。他用冷水不断冲击自己的脸。

今天真的是喝太多了!果然酒不是好东西!

冷水一激,大少爷有些清醒了,他这才想起刚才忘了给小冬哥盖被子了。他又返回一号房,帮小冬哥盖好被子,吹灭灯,关好门。这才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