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让迎花去请冬哥回来。程初雪回来一看,婉婉脸色苍白,手指冰凉。
程初雪也吓了一跳,打发有粮赶紧套车去将嫣然小姐请过来。
程初雪问婉婉:“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我害怕。”
婉婉被她一句我害怕勾回神来,婉婉看着程初雪,说:“冬哥儿,别害怕,我没事。我只是胸口有点疼。”
嫣然也来了,程初雪请嫣然给婉婉好好看看,看是开点什么药。几个人又七嘴八舌将始末一一道出。
嫣然仔细检查过后,说:“没事,她就是心里一时难受憋屈。这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治,放心,我有心药。”
嫣然笑着对婉婉说:“你看你和孙少爷,一个一个将自己弄得要死不活的。孙少爷糊涂,你难道也糊涂了?”
婉婉一脸悲戚:“我怎么糊涂了?”
嫣然说:“孙少爷不了解真相,所以他伤心欲绝,你知道真相,你也跟着伤心欲绝,所以我说你糊涂。”
“可是他根本不听我解释,他恨我入骨。”婉婉可怜兮兮地说。
“他恨你,是因为他觉得你背叛了他,你欺骗了他。他有多恨你,就说明他对你的感情有多真。如果他心里没你,他何苦那么在意你?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程初雪莲花迎花连连点头,说嫣然说的对。
婉婉将信将疑:“可是,他根本不想理我,以后也不会理我了!”
嫣然笑了:“他不理你,但我没得罪他,我是世清的未婚妻,他不会不理我。到时我把他约出来,告诉他真相。或者直接让冬哥换回女装和他相见,你猜他会怎么样?他还会恨你吗?”
程初雪马上表示愿意配合。程初雪说到时她换上女装,孙少爷只需看一眼,一切便真相大白。孙少爷肯定会回心转意的。
婉婉的眼神慢慢活了,刚才跟个木头人似的,现在有了些光彩。
嫣然倒了杯热茶。递到婉婉手上:“可是有一点,咱们现在不能跟他说。他现在是学习的关键时期,刚被你激起斗志。现在去说,又分了心。让他好好学习,咱们等他乡试完,去京都科考前再告诉他,到时给他一个惊喜。”
嫣然抓着婉婉的肩,严肃地问她:“婉婉,你愿意等几个月吗?这几个月别去找他别去见他,让他专心学习,你愿意吗?”
婉婉一下想明白了,她知道嫣然是为她好,孙少爷心无旁骛安心学习才能榜上有名,到时跟爹摊牌的胜率会大许多。
婉婉说:“我愿意,别说几个月,就是几年,我也能等。”
嫣然说:“这就对了!你看我现在每次过来,都很少去见你二哥。为什么?我怕耽误他时间,乱他心绪,影响他学习。咱们图得是一生一世,不在乎眼前之一时。”
嫣然对婉婉说:“你好好地,别没等到放榜,自己先倒下了。”
婉婉连连点头。程初雪和莲花迎花对嫣然佩服得五体投地。本来很严重的事,让她几句话一说,解决得云淡风轻。
那颗摔了些碎片的珍珠,最后被莲花在茶几底下找到了,珍珠还是颗完整圆润的粉紫色珍珠,只是比以前的那颗,小了好几圈。
婉婉把那颗珍珠,依旧穿了绳,挂在脖子上,贴在胸前。
嫣然的话,婉婉记在心里。不再去约孙少爷,甚至偶尔路过,她也远远地避开了。她把注意力转移到北归居来,她买了鱼缸,养了金鱼,甚至还重拿起绣崩,开始耐心绣起花来。
在老爷和老夫人和大少爷眼里,这个任性嚣张的小姐,自成婚后,是真的开始在学习做个相夫的贤妻了。
有一天下午吃完饭,程初雪问二少爷:“孙少爷现在怎么样了?”那是还珍珠后第三天。
二少爷说:“孙少珲这两日,奇怪得很,像是又变了个人,玩命地学习。周先生叫习的他习,他自己还在外面找了些题做。”
二少爷跟大少爷说:“大哥,你也给我弄些题来,我也要加练,不能让他把我比下去!”
大少爷赶紧点头,说只要弟弟肯学,全家上下全力支持。明日他便出去,亲自寻题,明日中午,必把题交他手上。
程初雪和婉婉听见孙少爷用功学习,放下心来。二少爷也显见得比以前也用功了许多。除了吃饭时大家能见着他。其余时间,都在房中苦读,连假日也不例外。
老爷和老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老夫人说:“世清这般用功,看来中榜有望了。”
为补充脑力体力,嫣然亲自调配了益脑糖丸,送到二少爷房中,叮嘱有庆让二少爷每日咬上一粒。
嫣然给孙少爷也送去同样一份。因为是嫣然送的,二少爷笑纳了。
休息了七八日,程初雪又开始上午跟着大少爷去店铺里转,下午帮大少爷做帐。不过程初雪腿伤完全好了,去了也不再坐着了。
成亲也有成亲的好处,关上门,都是自己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程初雪也大了些,到了爱美的年龄。晚上关了门,最爱坐婉婉的梳妆台前化妆,将一张俏脸抺得花红柳绿,然后将婉婉的那些好看的裙装试过来试过去。
婉婉比程初雪个子高一些,略丰满一些。她的裙装,程初雪穿上有些大,不太合身。况且她的衣裙,大部分都是很鲜亮的颜色。并不太适合程初雪穿。
婉婉就说要给冬哥儿做两身裙装。她叫来秦妈,说让秦妈帮着做上几身裙装,一套白色的,一套粉紫色的,一套水波绿的,一套烟雾蓝的。做得比自己的裙装小一号就行。说自己送人的,要力求做得又仙又美。
秦妈也不疑有他,赶紧应承下来。
布料是程初雪和婉婉亲自选的。白色水波绿是选的夏日轻薄的绢绸,粉紫色烟雾蓝布料稍厚一点,适合春秋天穿。
婉婉还说:“冬哥,我的就是你的,首饰你随便挑随便戴。等科考放榜你恢复女儿身后,我一定送你许多许多的新裙子,让你穿都穿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