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有粮回许府取食盒,程初雪二少爷婉婉他揉好粘土,开始在跟着小老板学捏泥人了。
小老板把他们揉好的粘土用手一拽一拽,就分成大小相等相无几的小剂子。小老板说:“这泥团大小差不多,做出的泥子大小就差不多。要不然大的大小的小,连条盘都搁不下。”
条盘需的粘土要多一些,小老板也给孙少爷分出几个泥团来。
大家都惊叹小老板这分泥的熟练手法。不用尺不用刀也不用秤,就分得不差分亳。小老板说:“就是做得多了的缘故。”
捏一块小粘土,把粘土分成几小份,再做成头,身子,腿和肢膊,最后,再将这些做好的部件粘合在一起。
大家跟着小老板的步骤一步一步学做泥人,做得不合适了,又揉合在一起,重捏,都忙得不亦乐手。
待有生有粮取了食盒回了耿家村,看看众人都捏好了一两个泥人了,孙少爷的小托盘也做好了两个。
“有生有粮,来,你们先看,看谁做的泥人最不好看,我们好揉倒重做。”
有生有粮挨个看,选出三个做得粗糙的,大家毫不气地把泥人压扁。
婉婉问有生有粮:“你们没有告诉奶奶大哥我们在做什么吧?”
有生有粮说:“没有,问了,我们说小姐说保密。”
二少爷问:“那他们说什么没有?”
有生有粮说:“老夫人没说什么。大少爷说了句这几个小的又在作妖。”
大家都笑了起来。
小老板的弟弟也收了摊子回来了,众人洗手吃饭。
兰嫂让有生有粮提过来三个大食盒。食盒都是三层的,收拾案台,把菜取了出来,七个菜,还有两层食盒里是盛的满满的三色米饭和开花小枣馍。
案台上摆得满满当当,鸡鸭鱼肉,倒是都有。小老板说:“好丰盛啊!”
有生有粮说:“兰嫂还装了一钵子羊肉冬瓜汤,我怕车上溅出来,没有拿。”
小老板他娘从后面取了洗干净的筷子和碗送了过来,还送上了一盘拌好的腌黄瓜,莲花迎花给大家盛饭,众人开始吃饭。小老板他娘躲回了里屋。
婉婉说:“姨娘,你出来一起吃饭啊!”
小老板他娘说:“你们吃,你们先吃,我老婆子腌臜,坐一起影响你们胃口。你们先吃,等你们吃完我再吃。”
大伙儿再三叫,她也不出来,只好由了她。
吃完饭,小老板他娘把剩饭剩菜收拾到里屋,自个吃去了。程初雪嫣然等继续开始学做泥人。
做得多了,熟练了,泥人一个比一个做得好,一人做完六个泥人,回头看看,最开始做的泥人最丑,又把最先做的推倒重做。大家一起动手,嘻嘻哈哈,好不热闹。
粘土一样,但每个人做的泥人可是不一样的。有的头大点,有的头小点,有的高点,有的胖点……小老板说:“等烧出来后,更不一样。窑洞里高温,有时侯,做得最好看的烧出来最丑,做得最不好的,恰恰最完整最有趣。”
做好了泥人后,开始给泥人上颜色,白,黑,红三种颜料。小老板说烧出后,就成了白色,赭色,黑色。
三种颜色,自己自由搭配。
二少爷嫣然婉婉都不约而同选了白色颜料描小泥人的脸和手脚颜色,黑色红色描小泥人头发,衣服。婉婉一回头,发现程初雪居然选了黑色和红色描了小泥人的皮肤。
“你,你,冬哥,你的小泥人怎么用黑色红色做皮肤呢?”
程初雪头也不抬,专心描她的泥人:“谁说不能用黑色红色当皮肤了?我的泥人是小黑人小赭人。他们的皮肤本来就是黑色赭色的。”
“哈哈,我的小泥人是跟你们的泥人不一的。”程初雪洋洋自得。
“好吧!”众人也就随了他。
大家伙把泥人描好了,放在一起欣赏。都说嫣然做的泥人最好看做得最细致。就说把她的泥人得搁最前头。便让嫣然给泥人标上一月二月三月,一样两个。
二少爷的又比婉婉和程初雪的好一点,因为他有巧手嫣然帮忙,所以他的小泥人标上四月五月六月。
婉婉的排第三,标上了七月八月九月。
程初雪的排在最后,虽然她一再强调她的小黑人小赭人最好看,但也拗不过众人,在背上也标上十月十一月十二月。
孙少爷的小长方形托盘也做好了,小老板说越平的东西越烧不好,他便做了五个托盘,个个都光洁平坦,三个白色的,一个黑色,一个赭色。
看看东西都做好了,小老板说:“这些泥人和托盘放上一天,阴一阴,等后天入窑,大后天,大家就可以来取了。”
大家都拜托小老板好好烧制。因为大后天,该上学的要上学,该回家的要回家,所以大家决定大后天,派有生有粮驾车来取。
众人起身告辞,小老板他娘从后边出来,手里提着清洗干净的食盒:
“没吃完的肉和菜我就留下了,晚上都够我们娘三再吃一顿。大家来,送了银子,还带了这么丰盛的饭菜。我也过意不过,家里也没甚拿得出手的。我在后山上摘了些野浆果,洗得干干净净的,放在食盒里,公子小姐别嫌弃,路上尝尝吧!”
大伙儿谢过姨娘,便坐上马车。有生一扬鞭子,马车便向许府驶去。
“把食盒打开,我尝尝是什么浆果。”程初雪说。
莲花把食盒打开,里面装的是小小的洗得干干净净的椭圆形浆果,一种是深紫红色的,一种是桔黄的。
咬一口,浆果的汁液都爆了出来。深紫红的甜,桔黄的甜中带酸。程初雪连说好吃。
这几人在小老板那,忙着做泥人,小老板他娘倒是泡了壶什么树叶子茶,但他们也都没顾上喝,这会儿都渴了。大家便跟着程初雪抓着浆果吃了起来。
一边吃浆果,一边谈论今天做的小泥人,大家都说像这样出来一天也挺有趣的。再一想过几天的生日礼物也有了,大家心里更是高兴。都暗自祈祷自己的小泥人烧出来比现在更好看些,千万别炸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