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程初雪和婉婉因为老夫人病了,守在老夫人房中。孙少爷也就没有过来。
现在老夫人病好了。一切恢复常态。孙少爷又开始每天放学后到北归居做作业。三个人照样一起看书写字。
时间长了一点。大少爷也发现出来一点儿苗头。
这天孙少爷下了学,又来到北归居,坐书桌前写功课。大少爷走了进来,坐在了孙少爷的旁边。
大少爷问孙少爷:“孙公子,你为什么每天下午都来小冬哥的房子做功课?”
孙少爷只好打哈哈:“我觉得冬哥和我挺投缘的。”
“那你和我弟弟不投缘吗?”
孙少爷说:“也投缘。不过你弟弟喜欢清静。不喜欢旁边有人吵着他。”
大少爷看着孙少爷笑了笑,笑得很有些意味深长。笑得孙少爷心里发毛,惴惴不安。他觉得大少爷那双眼眼睛太精明了,似乎能洞察一切。
程初雪赶紧解围,说:“是我请孙公子过来的。我有不懂的正好可以请教他。”
晚上程初雪去了望川居,大少爷跟程初雪说:“小冬哥。你有没有发现,孙少爷好像对婉婉有意思。”
“大哥!你想多了。孙少爷只是来找我的。”
“不对。我能看出来他喜欢我妹妹。说不清楚是从哪儿看出来的。你想想,他和世清认识这么久了,他为什么不去世清的房子里头写作业?要来你这儿写作业?是不是有点儿不合常理?”
程初雪说:“那是因为我们投缘啊!孙公子不是说了吗?”
“哼哼,也说不定投缘都是假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妹妹长得这么漂亮,难免有人惦记。”
“说不定他就是假借到你那儿来写作业找你,其实是来勾搭我妹妹的。”
大少爷有些恨铁不成钢:“小冬哥儿,你就是太单纯了。你可小心些吧。多长个心眼儿。别傻傻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提高警惕。他说不定就是你的情敌!”
大少爷这一番话,没过多长时间,就被程初雪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婉婉和孙少爷。
婉婉和孙少爷赶紧审视自己的一言一行。看看自己有没有做的疏漏的地方。事实上两个人也挺注意:每次孙少爷过来,都坐书桌的这一头。而婉婉呢,坐那一头。中间还坐着冬哥。
孙少爷听了冬哥这一番转述,再看见大少爷的时候,他不自觉的先行心虚胆怯。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偷东西的贼。
而大少爷呢,为着自己那傻傻的小妹夫。不太忙的时侯,他常常在孙少爷来做功课时,过来转两圈儿。有时候还坐着不走。
他过来了,那眼睛就上上下下地打量孙少爷。把孙少爷看得心里发毛。连眼皮儿都不敢抬一下,话也不敢多说一句。孙少爷是真心有些怕大少爷,怕这未来的大舅哥。
这么地过了有七八天。孙少爷就提出:他以后不过来做作业了。大少爷经常过来,他坐在那儿瘆得慌。
婉婉自然不乐意。
婉婉说:“大哥起了疑心。我们打消他的疑心便是。”
三个人便商量了一出戏。专等着大少爷过来好演给他看。
大少爷那天过来了。刚坐下没一会儿。婉婉和孙少爷就起了争执。
起因是冬哥读文章,又错字了。
婉婉说程初雪:“你能干什么?书,书你不会读,字,字你写不好,你能做什么?就会吃。你难道入了学堂表演吃东西给先生看?”
婉婉又说:“干什么都不长脑子!你是个无脑人?”
大少爷刚想出声制止。
孙少爷跳了出来,为冬哥打抱不平:“婉婉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冬哥?你又不是先生。冬哥是你未婚夫,你怎么能这么骂他!冬哥也是个男人,你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
大少爷没吱声,看两个人会说些什么。
“他是我未婚夫,我想怎么说他就怎么说他。你是什么人,与你何干?”婉婉说。
“我是他好朋友。他的事我就得管。我就不许你这样说他。我早就看不惯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你当这儿是英雄传呐?看得惯看,看不惯就别看。”婉婉继续说:
“你搞清楚。这是我许家的房子!我不高兴可以请你走。”
“是你许家的房子不假,但是现在是冬哥住在这儿,这儿就得冬哥做主。”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战争又开始升级。
“我发现你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蛮横,霸道不讲理。”
“你~你~我蛮横我霸道我不讲理。关你什么事儿?你是我未婚夫吗?我让你娶我了吗?”
孙少爷假装冷笑几声:“放心,我是不会娶你这样的人的。我要娶就娶一个温柔贤惠,知书达理的。你有什么?也就长了个美丽的躯壳。”
孙少爷叫门口的瑞雪儿进来收拾书箱要回去。以后也不再来了。省得看着生气。
程初雪赶紧拦住了他。她跟孙少爷说:“孙公子,你千万别走。你别生气。我替姐姐给你赔礼道歉。姐姐只是脾气大的点。她是为我好。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别计较。”
又扭头劝婉婉:“孙公子是把我当朋友,姐姐你也别生气。都是我太笨了。是我的错。”
大少爷看完了表演,他信以为真,他说婉婉:“你说话真的太过分了!从小我们就教你知书达理。你对小冬哥说话刻薄,对客人还无理。这是你一个大小姐的姿态吗?”
大少爷又对孙少爷说:“孙公子你别走!你就安安心心在这儿做功课。我妹妹不懂事儿,我请奶奶管教她,你见谅。”
自这次表演完后,大少爷是彻底地放了心。他知道孙少爷对妹妹没有什么非份之想,他喜欢的不是妹妹这种类型。也就不再来了。
倒是婉婉,大少爷没惊动老夫人。老夫人病刚好,不想让他操心。大少爷就勒令婉婉,把巜女诫》抄写一遍。
抄书难不倒婉婉。《女诫》莫说抄,背写她都能背写出来,她早已烂熟于心。
她认认真真誊写一遍,交给了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