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老夫人病了

天贶节后第二天,老夫人就病了。

许是天贶节那天指挥大家搬东西,得时时起来查看,老夫人背也痛腰也酸腿也麻,连路也不想走了。就在她屋子正中的大躺椅上斜躺着。

府里上下都以为她老人家是累了,歇一歇按一按就会好转。谁知中午过后,老夫人竟发起烧来了。

许府上下慌得一团。许府上下,其实谁都明白,老夫人是许家的主心骨,是许府的定海神针。

老爷大少爷急急请了王大夫过来诊治,嫣然也跟着来了。

老夫人已经被扶回房中,在床上躺着。年纪大了,一病了,身体就越发虚弱。浑身烧得滚烫。看上去也没有了平日的雍容富态。人也昏睡不醒。

老爷大少爷二少爷婉婉程初雪还有下人们挤了一屋子,守着老夫人,人人焦急。

王大夫摸了脉,看了舌苔,说老夫人是由于昨日风热之邪入侵人体,导致肺功能失调。

简而言之就是风热感冒了。

老爷着急地问:“那老太太这病?”

王大夫说:“要是个身强体壮的年青人,就好治一些。老夫人年老体弱,只能先开一天的药,看看能不能先把烧退下去。”

王大夫细细开了药方,着人去抓些汤药回来。

嫣然说她留下来照顾老夫人。王大夫点点头:“你在我也放心些,你好好伺侍老夫人。”

嫣然家昨天也哂衣服晒药材了,她忙完想来许府帮忙。但昨天是天贶节,一般是姑娘回娘家的日子,按理她不能来的。所以她没有过来。

今天上午她就想过来看看,偏巧上午有人请她出诊,没得空。待到下午,才知道老夫人病了。

于许家而言嫣然是大夫,照顾病人要比其他人好的多。于王家父女来说,她是许府未来的孙媳妇。照顾老夫人也是应当应份的。

老爷大少爷都感激不尽。

嫣然留下来后,先把众人请出去。说人太多太吵,不利于老夫人养病。

又要了好几条干净的帕子,吩咐厨房多多地烧热水来。用了帕子,浸了热水,给老夫人擦身子擦脸。

帕子一凉,就让秋嫂几人重换热水,又亲自烫热毛巾重擦。

药也买回来了,王妈煎好后送过来,嫣然亲自喂老夫人喝下。继续用热毛巾不停给老夫人退烧。

老爷和大少爷哪也不去了,过来看了几回,把秋嫂王妈有富有根等人分成两拨,轮着照顾老夫人。

待到晚上天快黑了,老夫人终于不发烧了,又喂了一回药,老夫人熟睡了。嫣然也累得疲惫不堪。

婉婉和程初雪溜进老夫人房中,跟嫣然说:“嫣然,你先睡会,我们先守着,奶奶要是不舒服了,我们叫你去。明日白天还得靠你呢!”

她俩心里着急,在家也睡不着,总想多陪陪老夫人。

嫣然点了头,去了婉婉闺房休息。婉婉和程初雪还有莲花秋嫂等人就在老夫人房里守着。

到了半夜,老夫人又有点烧了,几个人就学着嫣然的样,给老夫人用热毛巾退烧。所幸这次烧得不厉害,用热毛巾擦了擦,烧就退下去了。

后半夜,这几个人也都瞌睡的不行。婉婉趴在老夫人床边睡着了。莲花几个也在椅子上东歪西倒。只有程初雪和秋嫂,一直没敢合眼。时不时摸摸老夫人额头,看有没有发烧。

病床上老夫人面容憔悴,嘴唇干得快要干裂,程初雪找来块干净的布角,用布角沾水轻轻一点一点湿润老夫人的嘴唇。

程初雪忽然间就有了种错觉,感觉老夫人就是自己的亲奶奶,自己在守着自己的亲奶奶一样。

老夫人后半夜,醒了一次,但没有发烧。程初雪和秋嫂把准备好的热水喂她喝了些。喝完,又昏昏沉沉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天边刚露鱼肚白。老夫人醒了,她睁开眼看见的是床前的凳子上,秋嫂和小冬哥关切地看着她,眼眶熬得都有些发红。

再看看小冬哥旁边还坐着婉婉,她趴在床边睡着了,身上还盖着条薄毯。

程初雪看见老夫人醒了,惊喜万分:“奶奶,你醒了?你好点没?”

老夫人说:“好点了。”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婉婉在旁边听见说话声也惊醒了,她挤了过来:“奶奶,你昨天把我们都吓坏了。我好怕……”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老夫人轻轻说:“婉儿,别怕,奶奶还在。”

老夫人醒了,这是个好消息。秋嫂赶紧叫醒其他的人,去给老爷大少爷二少爷和嫣然报信。

老爷大少爷二少爷得了信,一时间都聚到了老夫人房里。嫣然也赶了过来,嫣然号了脉,说老夫人现在烧退下去了,得换药了。嫣然说还请她爹来,她爹毕竟经验丰富些。

又请了王大夫来。王大夫重开了药方。这次抓了六天的药,王大夫说:“烧退了是好事,吃上六天的药应该病就好了。”

两班轮换,婉婉程初雪秋嫂等去休息,嫣然和王妈等人照顾老夫人。

给老夫人喂了药,老夫人睡了。醒了后喂水喂药,老夫人就又睡了。直到晚饭前才醒来。

程初雪婉婉这一觉,也一直睡到晚饭前。醒来后,两人匆匆去饭厅吃了口饭,又回到老夫人房中。

老夫人己经斜躺在床上了。看见他们过来。心里很是欣慰。但嫣然不允许大家多说话,她说老夫人现在身体虚弱,得静养。婉婉和程初雪也没敢多言语,只静静在房里守着。

厨房做了绿豆粥送了过来,秋嫂喂了老夫人吃了小半碗。大家看着老夫人能吃下些粥了。心里都很高兴。

天快黑了。

程初雪说:“嫣然姐姐,今晚,你还是回房休息,还是我和姐姐来照顾奶奶吧!”

嫣然说:“今天晚上,都不用守了。别老夫人病好了,再把你们俩累倒。”

她解释:“老夫人不烧了,病情就平稳了。我爹开的睡前服的药里,又有安睡养身的药材。睡前喝了,一觉睡到明早。今晚大家都回去,好好睡一觉。”

果然,给老夫人服完药后,老夫人就沉沉睡着了。众人都散了,各自歇息。秋嫂也不回自己房间睡觉,她在老夫人房里打了地铺也睡下了。说这样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