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谁得罪了谁?

靠着二少爷和婉婉吃饭时打掩护,程初雪没有露出破绽。

白天,婉婉依旧每日去程初雪房中陪她写字读书。她反正还有右手可以握笔可以翻书。有时二少爷也过来看看程初雪。

只是晚上,程初雪不去大少爷房中玩了。她的手不方便在竹台上打滚玩耍。她也怕大少爷发现她手受伤了。

一连两日都是如此,大少爷有些奇怪,过来问程初雪。恰好婉婉也在。

大少爷问:“小冬哥,这两日也不过我那玩了,该不会是我得罪了你吧?”

自从婉婉开始叫程初雪冬哥了,好多人都跟着叫冬哥。大少爷自作主张,又在前面加了个小字。这两天,连老夫人都开始叫程初雪叫小冬哥了。

程初雪摇摇头:“没有。”

婉婉说:“是我不让冬哥去你那的,你每天晚上还要对帐,她去了只会捣乱妨碍你。”

大少爷说:“可我觉得他并没有妨碍我啊!”

“那我也不许她去!她每天只许陪我。”婉婉说。

大少爷颇觉无奈:“你天天都和你的冬哥在一起,还嫌少吗?”

“少。反正不许她去陪你。”婉婉坚定地说。

大少爷对妹妹的任性和霸道无可奈何。妹妹从小就是这样,她喜欢的东西,就归她所有,别人别想染指。

好像要论谁惯出妹妹的任性和霸道来,大少爷自知有自己的一份。从小看妹妹最小,又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就让着她由着她。所以惯出毛病了。

要说得罪,程初雪发现自个似乎是得罪了孙少爷了。程初雪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自从从野鸭湾回来,孙少爷便再也不来这北归居了。

程初雪问婉婉:“姐姐,我把孙少爷得罪了吗?”

婉婉:“没有,你别多想。”

“那孙少爷怎么不来了?前段时间还天天来。一定是我哪做得不对,得罪他了。”

“真不是,冬哥儿,你没做错。”

“那一定是有原因的,如果真有事,也会叫瑞喜儿来说一下的啊。”

婉婉见程初雪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式,便说了实话:“他可能生我的气了。那天在野鸭湾,你受了伤,我特着急,还落了泪,他肯定以为我对你才是真心的,所以生了气。”

“那你得跟他解释啊。不解释,他就会误会的。”

“不解释。”婉婉说:“从前看他温润,以为他是个有胸怀的,没想到心胸这么小。”

其实说起胸怀,胸怀再宽阔的男子,看见自己心爱的女子,围着别的男子打转,为别的男子落泪,都会不淡定的。这与胸怀无关。

又过了两日,程初雪的手背上的伤口己经愈合了,只留下些淡淡的疤痕。

嫣然过来探望,也说这药粉神奇。伤口愈合了,也不用药粉了。嫣然把剩下的药粉包走,说要拿回去细细研究下是什么成份。

嫣然临走时,悄悄问程初雪:“冬哥儿,孙少爷还没来过吗?”

程初雪摇了摇头。

嫣然说:“那你把孙少爷约出来谈一谈。要不他俩老这么别扭着。”

这天中午快下学时,程初雪打发有粮悄悄去找孙少爷,说请他下午上学前早点过来,有事相商。

到下午上学前,孙少爷倒果然来了。毕竟成公子也没得罪他,他也想听听成公子会说些什么。

进了门,孙少爷先关心程初雪的伤口,相互寒喧几句。程初雪便让有粮和瑞喜儿去门外守着,说他和孙少爷说点事。

待有粮和瑞喜儿出了门,程初雪问孙少爷:“你最近也不来我这儿,是我得罪了你吗?”

孙少爷说:“没有。”

程初雪说:“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来我这,因为你看见姐姐为我落泪为我着急,你生气了!”

孙少爷不言语。

程初雪说:“假如二少爷被长虫咬了,性命堪忧,姐姐也一样会着急会流泪,你会生气吗?”

孙少爷想了想:“不会。”

程初雪又说:“若是奶奶,就是老夫人病危,姐姐着急落泪,你会生气吗?”说完这话,程初雪忽然想抽自己一耳刮,奶奶对自己多好啊,怎么能把她老人家用来做假设呢?这不是咒她老人家吗??

孙少爷爷又很快做了回答:“不会。”

程初雪说:“其实道理是一样的啊,我和姐姐,亲如兄弟姐妹,姐姐见我受伤,着急流泪。你为什么要生气呢?”

孙少爷心里想说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但没好意思说出口。说出口的是:“婉婉还叫你冬哥!”

程初雪笑了:“冬哥是我的小名,现在好多人都叫我冬哥,连二哥大哥都叫我冬哥小冬哥了!你若愿意,你也可以叫我冬哥啊。”

程初雪最后看着孙少爷,极真诚地说:“你好好想想,如果我把姐姐当未婚妻,又怎么会那么乐意成全你们呢!在我心里,婉婉她就是我的姐姐,我的亲姐姐。”

孙少爷有些明白。这成公子和婉婉之间,有着深厚的亲情般的东西,但不是他所以为的那种爱情或者奸情。

孙少爷走的时候,说今天没跟家人打招呼,今天也就算了。明日开始,依旧下午过来写会儿作业。

晚上,程初雪晃晃悠悠去了望川居。大少爷见了,戏谑道:“小冬哥,你怎么来我这了?不怕妹妹明日说你。”

程初雪说:“不怕,她被我训了一顿,说以后不再管我了,我想上哪就上哪。”

大少爷有点不相信。看了程初雪好几眼:“小冬哥,我觉得你以后肯定是个老婆奴!肯定被我妹妹管得死死的。”

程初雪笑了:“放心,我肯定不会是老婆奴,倒是大哥你,以后说不准就是老婆奴呢!”

程初雪心里想:我又不会跟姐姐成亲,又不会有老婆,我可是女儿身,我怎么会成老婆奴呢?永远都不会。

程初雪脱了鞋,上了竹台,在竹台上打滚。她手腕上的疤,用了婉婉的遮瑕膏盖住了,不走近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大少爷看着程初雪在竹台上欢乐地翻来翻去,也不再说话,低下头,专心对他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