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快中午时从街上回来,先去望川阁换衣服,路过北归居,看见北归居一直紧闭的门开着,婉婉和程初雪正指挥着有粮有生几人在换窗纸,莲花迎花还有几个婆子在归整东西。
北归居里,己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了,就剩下把东西归置好,就可以入住了。
“成兄弟,你这还需要添置什么东西,咱们家库房里有的你让有贵他们去搬,没有的,你跟我说一声,我叫外面送来。”
程初雪说:“够了够了,不需要了,姐姐从库里弄了好些来,我都觉得太多了。”
北归居,是一带四的格局,前面一间,是会厅客,会客厅让婉婉和程初雪一切为二,一半留了几张扶手椅和小几权当会客的地方,另一面,搬了张大书桌做了书房,书桌四周放了几个凳子,书桌后,还搬来了一排书柜。
后面有四间房,大点带洗漱间的是成公子的卧室。雕花床,床头柜,搁脚台,大衣柜,唯一让大少爷有些奇怪的是原先那个梳妆台居然还在。
“成兄弟,你还留着这个梳妆台?”
“不是我留的,是姐姐留的,她喜欢,她说就留在这,让我当镜子用。”
“我记得这门后有个穿衣镜啊!”大少爷说。
程初雪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那梳妆台其实是她喜欢的。
大少爷环顾四周,他相信这房里很多东西都是妹妹替成公子选的,因为很多东西,都充满了柔美之感。成公子小,未必会有许多主意。而妹妹,又比较强势。
“妹妹,你别都替成公子做主,你让他选他喜欢的东西,你再这么收拾下去,我感觉这儿都不像个公子住的地方,倒像一个闺房了。”
“哪像闺房了?大哥?”婉婉心里一惊,赶紧问。这些东西是她和妹妹在库里选的。如果像闺房就得赶紧整改,别让人生了疑。
“比如这个梳妆台。还有这个挂饰,这挂个花卉图干什么?男人房里,不都是挂些剑呀山水图呀!谁会挂个花卉图。你干脆再给成公子挂两张仕女图。”
婉婉脸一红:“那是我没想周全。有生,快来,把这八幅花卉图摘下来,送回去,再换点山水图来。”
“有贵有贵,叫几个人来,把这梳妆台抬出去。”
“妹妹,不急着这一会,我换个衣服再来,一起吃饭去。下午再弄。下午我正好没事,可以帮你们参谋参谋。”
“那好吧!”
吃过午饭,略休息休息。婉婉就带着一众人和程初雪有粮来到北归居。大少爷也来了,他指点一番。
凡是大少爷觉得脂粉气的东西,就统统忍痛往外搬,搬了好些东西出去,这北归居里,倒是整洁利索了许多。
有粮有生有贵等人,又将成公子在客房的衣服被褥等全都搬了过来,莲花迎花一一拾掇好。
北归居里,渐渐就有了模样。
下午,老夫人午睡后,秋嫂王妈扶着,也过北归居来了,老夫人把屋里每个房间都巡视了一遍,说:“挺好。”
现在房子宽敞了,比不得以前客房窄小,啥东西也放不下。老夫人便叫王妈又送了夏被冬被和薄毯褥子之类的过来,叫有粮收到柜子里一一放好。
老夫人对程初雪说:“好孩子,你在这儿先住着,以后和婉儿成了亲,再搬回去。”
她说的搬回去不是搬到婉婉小姐的闺房,而是搬到老夫人旁边那房里去。
老夫人的房间旁边有三套一模一样的房间,都和老夫人住的房间格局一样。都是一间客厅再加五间卧室,每个卧室都带有洗漱间,如果再算上给下人预留的三个房间和共公洗漱间再加上厨房,足有十一、二间房。
那三套房间分别是大少爷二少爷和婉婉的。除了大少爷那间房有家俱外,其余两套都空空如也。
都等二少爷和婉婉成亲时,再依他们喜爱装修再添置新家俱。
婉婉赶紧说:“奶奶,搬回去还早呢。等二哥搬回去了,我们再说。”
婉婉的意思是等二少爷成亲后,她再考虑成亲的事。老夫人听了,倒也没再接着往说。
反正两个孩子年龄也小,再等等也无妨。或者等世清中榜后,三件喜事一起办,喜上加喜再添喜,来个三喜临门。
厨房还没有物件,不能生火烧水。
大少爷便让有喜从他那煮了些清香扑鼻的竹叶茶来,众人坐下喝了会儿茶。老夫人起身回去,走前跟有粮说:“把该添置的小物件都添置好,把公子照顾好,得时时有热茶喝,有热水用。”
有粮赶紧点点头。
老夫人走后,大少爷也回望川阁整理帐簿。有粮回了自己房间,把被褥衣服之类的搬来,放进小些的房间里。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小房间了。有粮第一次有了做跟班的优越感来。
有粮有生又跟有富领了水壶和简单的厨房用具,柴火打火石,把厨房归置好,灶里火也升了起来。
有一个小房间,放了桌子和椅子,是偶尔饿了煮点粥或熬个汤喝的小饭厅。
剩下两个小房间,一时也不知道做什么用,就先只先放了些柜子。大抵这些公子们也都爱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正好可以放里面。
其他不相干的人都走了,婉婉将有生有粮莲花迎花召集在一起,开了个小会。
婉婉说:“有粮,这房间大了,以后,成公子的房间,你不用收拾,你只管其他的屋子。成公子换下的衣服你也不用管了,他的衣服精细,让你收了给婆子们洗都洗坏了,都由迎花洗。”
迎花点头同意。这是她们几个早就商量好的。这样就不用以后每次程初雪来月事了得找借口调开有粮。
有粮自然是没意见的。事实上现在迎花也帮他做了不少事。
婉婉说:“现在离得我那边远了,以后有粮有生你们得勤着点跑。尤其有粮,公子有什么事你得第一时间来我这汇报。”
有粮赶紧点头:“那是自然。”
有粮心里当然明白:这可是公子的未婚妻,是以后的当家主母,以后要在她手底下讨饭吃,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所以婉婉说什么,他都一一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