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说成公子略感风寒,吃一剂汤药就好,婉婉便请嫣然去她房里开方子,老夫人一看,这成公子并无大碍,也就回了自己屋。
老夫人一走,大少爷二少爷程初雪也就散了,各回各家。
婉婉挽着嫣然去她的闺房。婉婉个高挑一点,嫣然稍结实一点。一个穿着粉红留仙裙,一个穿着一白色罗裙。一个绝艳动人,一个秀丽端庄。两个人相偕而行,像两朵姐妹花,很是养眼。
一进房间,嫣然便问:“说吧!怎么回事。”
婉婉让迎花在门口望风,她和莲花坐在嫣然的旁边,一边一个,你一句我一句,将事情一一合盘托出。
“嫣然小姐,谢谢你帮我们隐瞒。”莲花说着便要跪拜。
“行行行,跟我就别客气了。”嫣然一把把莲花扶住。
嫣然问婉婉:“这能瞒一时,也不能瞒一世啊!你以后怎么办?”作为婉婉从小玩到大的好闺蜜,她不禁有些担心,她希望婉婉幸福,有一个好归宿。她也不希望婉婉守望门寡,以后凄凄惨惨地过日子。
“程小姐过两天就准备溜走,等她溜走后,我写的那退婚文书就会被发现,到时候,奶奶爹爹生气上一时,想通了,后面就不是事了。”
“那程小姐要是溜不走怎么办?”嫣然问。
婉婉叹了口气:
“不知道。要溜不走,那只能留下来,走一步算一步吧。如果事情哪一天穿帮了,我一定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就说是我胁迫程小姐做的。毕竟程小姐一不图财,二不图人,她是为了帮我。到时要打要骂或要守望门寡或赶出家门,我都认了。”
嫣然也挺佩服程初雪的:“没想到那么小一个弱女子,竟然也有胆量跟你一起做这事。”
“是啊!”连莲花也频频点头。
“她比咱们还小一点吧?”嫣然问。
“小一岁多呢!”
婉婉想起来开方子:“你给程小姐开方子,千万别开止咳嗽的药方。”
“我知道。我一摸脉就摸出来了,她月事来了,我给她开点暖宫活血的药吧!不过止咳药材我加一味,一会拿回来了,我拣出来。这样免得别人生疑。”
婉婉连连道谢。
嫣然开了方子,吩咐叫个人去药房配药。迎花出去把方子给了有贵。
婉婉说:“好嫣然,这事你也知道了,你就一直帮我瞒下去。程小姐要是病了,我就请你来诊治。对了,你回去跟你爹也说一声,就说成公子以后也归你管了,千万别让你爹来。”
嫣然说:“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我上了贼船,我也成了你们的同党了呢?”
一句话,三个人都笑了。
婉婉说:“你早就上了我的贼船了!从你五岁时吃了我的糖开始。我还惦记着,哪一天能把你娶进门来,做我嫂子呢!你说你不帮我谁帮我?”
嫣然脸红起来:“你瞎说!我让你瞎说!”嫣然把手伸向婉婉挠她痒痒,婉婉反击,两人挠来挠去,像小时那样,顽笑了一回。
“说吧!你帮不帮我?”
“帮!帮!我怎么会不帮你,我回去了就和我爹说。”
婉婉取了个苹果,亲自削给嫣然吃。
婉婉问嫣然:“你爹同意你开医馆了吗?”
“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说开医馆以后来来往往的人多,又杂。其实我知道,他是觉得我是个女孩儿,怕我抛头露面以后不好找婆家。”
“那你就专门开个女子医馆,专给女子们看病,所有男子,均不让入内不就行了吗?”
嫣然眼前一亮。“是啊!这倒是个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呢?回去我就跟我爹说去。这下爹就找不到理由了。还是你聪明,天生脑子里就有生意经。”
婉婉抓着嫣然的手:“你满脑子都是当归白芷之类的,哪能想到这个。”
婉婉又说:“等你爹同意了开医馆了,银子不够,我支援你一些。”
“那太好了!”
嫣然想了想,说:“要不,你投资上一些,咱们合伙吧!到时我只管开方抓药,你负责其他的。怎么样?你这脑瓜子灵,又有你爹你哥帮你。到时候咱医馆肯定生意兴隆。”
“行啊!”婉婉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她手上的那些细软,值些银子。送给程初雪,程初雪又不要。投资医馆,待医院生意顺畅,再把这份产业送给她。
这样就还了程初雪这帮她的大恩。
程初雪有了医馆的一半产业,不必事事仰仗姑母一家。这样自己也放心。
奶奶跟她讲过,爷爷在世时,许家的生意就是她和爷爷一起做起来的。爷爷走了后,爹才上手,奶奶也掌舵了好几年。
婉婉想自己也是可以的。因为她是许家的女孩儿。
两人说定后,又聊了好一会儿。
药抓回来了,嫣然把药包打开,把里面的甘草一一取了出来。嫣然又叫莲花拿来三颗干枣,这才让迎花去熬药。
嫣然也就告辞回家。
迎花把药熬好,端给程初雪喝。
程初雪:“我不喝,我不咳嗽!”
“这不是治咳嗽的。成公子。”迎花附在程初雪耳上,小声说:“这是暖宫活血的。调月事的。”
“那也苦!不喝!”
“不苦,里面放了三颗红枣,甜的。”
程初雪听见甜的,便起来喝。喝了两口:“还是有点苦。”
“快喝吧!喝了以后每月肚子不疼了。”
程初雪就皱着眉把那碗黑乎乎的药汁喝了下去。
“成公子,你放心吧!嫣然和小姐说好了,以后会一直帮咱们隐瞒。你以后病了,就请她来。”迎花说。
“那个嫣然和你家小姐关系很好?”
“那是。从小就认识了,关系很好。”
“她懂医?”
“懂。她爹就是王大夫。她跟她爹学的。现在有好些小姐夫人专门就请她去看病。女人家看起来方便些。”
“哦。”程初雪放了心。如果今天没有这嫣然,今天的事不知道会怎么收场?程初雪不敢想。
她也发现了:说一个谎,有时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它。谎言一个连一个,圈成了一个圈。她现在,就在这个圆圈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