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你在放大点,”马维督趴在屏幕前叮嘱道。
“不行啊,这看不清啊,没拍好啊!这是。”片白仔细看了两眼后摇了摇头。
“这确定不了啊,只能看出来个大概器型,也看不到整体纹饰,这样没法断代的。”
这张图片整体看起来有些模糊,高林只能从轮廓中判断出这件应该是一副瓷板。
方方正正,上面画有一些模糊的青花纹饰。
现在圈子里的人提到瓷板画的时候,第一映像就是民国时期的瓷板画,而这其中又以浅绛彩最为出名。
着名的瓷板画高手,“珠山八友”,以汪野亭,王步,王大凡等人为代表,这些人的浅绛彩瓷板画价格往往都是大几十万起步的。
但,真正的瓷板画形式第一次应该是出现在宣德时期,以故宫馆藏的那副青花云龙纹瓷板插屏为首,其实际价值要远超珠山八友的浅绛彩瓷板画。
高林叹了口气,颇为可惜的说道:“应该是时间匆忙,机器鱼没有调整好角度就被收回来了,这幅虽然是瓷板画,但是看不清纹饰的话就没法断代。”
马维督也失望的摇了摇头,他本来以为能从照片中找到一些决定性的证据。
一些能证明这艘沉船年份的东西,比如永乐宣德时期的一些日用器,青花瓷等。
眼前到了这个地步,他所提出的猜想也只能说是猜想,并不能一口断定这条就是郑和船队的沉船。
众人正有些垂头丧气,忽听的身后传来了一声慵懒的女声。
“啊……睡的好舒服啊……”
刘小玲穿着一身睡袍,单手端着一杯咖啡,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
“你们干嘛呢这是?”刘小玲举着咖啡杯一脸狐疑。
这边,四个大男人正鬼头鬼脑的围着一台平板电脑。
这情节,好像他们正在看什么不可描述的视频一样。
“抱歉……打扰你们了……”刘小玲弯了下腰,眼看着就要转身跑路了。
“等等!”
刘小玲被高林叫住了,一脸纳闷之色,她心里暗想道:“这帮人不是想让我……”
“要是高老板的话还好啦……”可她又看看了另外几个人,胖的胖老的老,顿时脑门冒出了一丝冷汗。
“下不了口啊这几个……”
高林哪知道刘小玲心里的这点小九九,看刘小玲停住了,高林赶忙问话道:“小玲,你不是很懂电脑吗?听说你在米国的服装公司里也是管这方面的?”
刘小玲没想到高林会突然开口提这个。
“还行吧,懂一些,”刘小玲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你来看看这个,这片怎么看不清楚啊,你给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搞的清楚一些。”
“最起码能看到原样才行。”高林指着桌子上的平板电脑,向着刘小玲请求道。
刘小玲一脑门黑线。
她心里暗自吐槽了一句高林:“这帮人可真废物啊,难道就不会下载个高清片嘛?”
“还愣着干嘛啊小玲,快过来帮忙看看啊,这就你懂这些,”高林见刘小玲发呆,又大声的招呼他道。
“算了,不管了,本姑娘又不是没看过!怕个什么。”
刘小玲开导了自己一句,随后她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向高林那块走去。
等她半眯着眼睛看清楚电脑上的内容后,刘小玲一副无语的模样:“就这?你们刚才看的那么入迷,敢情就是这张照片?”
“废话,你以为我们在看什么呢?”高林知道是她想歪了。
“怎么样?有没办法把这图片能清楚点。”
刘晓玲知道刚才是瞎想了,此刻她面色有些发红,偷瞄了高林一眼后道:“嗯,这相机底子看起来还挺好的,我试试吧。”
“你们给我让个座啊,难道就我站着帮你们啊?”刘小玲收了收自己睡衣的束腰。
“来,美女你坐这弄。”片白闻言赶紧知趣的把凳子让了出来。
只见刘小玲先是把图片放大,随即他又在网页上打了一串名词,都是英文,高林也看不懂什么意思。
仰光四季是国际性的酒店,酒店的联网都是能自动翻墙的。
刘下玲在外接键盘上噼里啪啦的一顿敲打,不一会,她好像是下载好了一个什么软件。
软件名也是英文的,高林也看不懂。
刘小玲指着屏幕上解释道:“这是米国的一家科技公司放出来的软件,是开源性质的底色修复增强程序,我刚好有这个论坛的会员号,所以我把它下载下来试试看。”
顿了顿,刘小玲接着道:“要是这个软件没有用的话估计别的也不行了,你们估计只能重拍照片了。”
“什么开源底色增强的?”
刘小玲说的一番话他是一个字都听不懂,不过高林大概知道了一件事。
这张照片能不能修复出来,只能碰一次试试运气,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接下来,刘小玲接连点了好几下鼠标,然后她把这张图片编辑到了那软件里。
很快的。
这张原本模糊不清的照片发生了变化!
从边缘,到色系,这张照片竟然在一点一点的变的清晰了起来!
马维督看的一脸惊讶,他叹道:“还是你们年轻人搞这些东西厉害啊,我们这一辈的都算是落伍了!”
伴随着时间推移,终于,一张十分清晰的瓷板画照片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片白毕竟是玩瓷器的大家,其实早在这张照片刚刚修复了一个小角的时候,他神色就变的十分严肃了。
“没错!”
“就是它!”高林突然拍着自己的大腿,大叫了一声。
待高林和马维督也看清楚了这瓷板画真实面貌的时候,他们两个也都是一脸蒙逼。
“这不是永乐时期的沉船……”
“更不是三宝太监郑和的远洋舰队……”
老天爷像是给众人开了一个玩笑似的,费尽心机猜测一番后又来了这么一手。
“这……这简直和郑和船队错开了十万八千里……”
片白拍了两下自己的胸口,他喘了两口粗气。
“妈的,这东西快把我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