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穆家嫡长子的穆子源,亲自把他弄得一地狼藉收拾干净。
穆飞雪满意的勾了勾唇。兄长把她说的话听进去了,这才是她的兄长,谦谦君子,岂能叫别人看到他不堪的一面。
可奈何穆子源收拾好狼藉后,坐回桌前,对穆飞雪的态度却超出了穆飞雪的预料。
甚至直言呵斥穆飞雪道,“她的事情与你无关!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难道还不够你长记性的吗,你几次三番的后果只是害了你自己而已。还有,你如今是待嫁的身份,千万别再这个节骨眼上再失去南宫云义这个靠山。否者,便是父亲也帮不了你。”
穆飞雪气愤道,“我看不是父亲帮不了我,而是兄长你非要维护那个贱人!”
穆子源抬头,一被他宠爱的妹妹,今日变得让他越发的憎恶。
曾几何时,他只觉得飞雪骄纵。可现在在穆子源眼中,这个骄纵的女孩子变得比骂街的油腻的泼妇也不如。
她如何会变得这般不讲理!
还是说,她从来都是如此。只是他和穆家上下都宠着她,惯着她,一直没有看清过她的真实模样。
也对,早在她在穆府就敢对夏蝉下毒的时候,他就发现她的不对劲,却没有引起警觉。
那个时候,他觉得她不过是女子的醋意使然。
如今看来,不是的。她和她的生母一样,骨子里就是个狠辣且不计后果的女人!
那个女人带着毒药嫁进穆家,对身为主母的他的母亲向来也不尊重。若非母亲低头,父亲那个女人面前伏低做小,还不知道会不会被那个女人用毒药杀了。
幸好,那个女人死了。
可飞雪,却是继承了那个女人毒辣的个性和她带来的毒药。
那些毒药,他曾经忽视过,如今穆子源想了想,该是找个机会,把穆飞雪的房间彻底的清查一遍,免得她嫁往凌王府后,为穆家带来灭族之灾。
穆子源不再理会穆飞雪,穆飞雪见曾经宠爱她的兄长如今对她冷淡至极,只觉得是因为她失去了宣王侧妃的身份,兄长所以才看不起她。
与穆子源赌气的穆飞雪转身离开了羊头汤店。她可咽不下这口气,不管是对穆子源也好,对夏蝉也好,还是害得她失去清白被迫只能嫁的南宫云义也好。
她之所以答应南宫云义,无非是在父亲的压迫下,她又想护着自己的名声,不得已才答应了。
可要论起感情,她对南宫云义是一丁点感情也无。
“宣王,我一定要得到你,哪怕是一次也要!”
觉得万般都不如意的穆飞雪,决定还是要先杀了夏蝉再说。
就是因为夏蝉,她觉得所有的事情全都是因为夏蝉,才让她走到这一步。
也同样只有夏蝉死了,她说不定还有机会。
“去阿达尔舅舅的住处。”
“可是小姐——公子他——”马车夫显然不敢违抗穆子源的命令。
穆飞雪挑起马车帘子,对着不肯乖乖听话的车夫道,“我兄长可以赶你走,但我可以杀了你。”
有了穆飞雪这话的威胁,马车夫再不敢违背穆飞雪的意思,赶着车就带着穆飞雪和几个侍女来到了阿达尔的宅院外。
“今日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
听话的侍女和马车夫兢兢战战,不用穆飞雪威胁,他们也不敢说出去的。万一叫二公子知道了,他们也是难逃其咎的。
“你怎么来了?”
自从凌王府进了贼人,南宫云义误杀了草头大夫以后,穆子源便叫他们不要来往。更是叫阿达尔躲藏起来。
可阿达尔觉得,若他真的躲起来,反而叫别人觉得不妥。他干脆称病,就躲在自己的家中。也不用去外面受苦,只等凌王府的事情过去了,他再出来示人。
见穆飞雪前来,阿达尔以为凌王府这件事便这么过去了。
正是欢喜的时候,且听到穆飞雪说道,“我要你帮我尽快杀了夏蝉。”
阿达尔一惊,心道她怎么还没放下这件事。穆子源可是威胁过他,叫他不要再碰夏蝉的。
如今飞雪再次前来要求他杀了夏蝉,他该如何是好。
“那——那穆子源可知晓?”阿达尔不确定穆子源的态度,若是穆子源也不在意夏蝉了,他对夏蝉动手也无妨。
虽然可惜了些,可那日见到他身形的毕竟就是夏蝉,他也怕夏蝉将来认出他来。
穆飞雪冷眼瞧过去,给了阿达尔一个眼刀子。冷笑道,“你是害怕我兄长?他不过是个户部侍郎,能对你做什么!”
阿达尔自然不是怕了穆子源的身份,不过是穆子源这个人从骨子里叫他有些害怕。
他觉得穆子源的城府有些深,他玩不过穆子源。
再说了,丞相嫡子的身份,也不是说说而已。不是他这个努力隐藏在长乐城中的外族人所能斗得过的。
听穆飞雪这么一说,阿达尔料是愚笨也心里有点数。
穆飞雪这次肯定又是背着穆子源来找他的,“我倒是不怕他,只是这毕竟是条人命,若是做起来也不容易,就怕我下手的半路,她再冒出来一两个帮手来。”
穆飞雪以为阿达尔是怕有人从中帮助夏蝉,便道,“这事你不用担心,我这里有个好计划,保管夏蝉是一个人,而且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阿达尔见穆飞雪这般笃定,便问道,“如何行事?”
穆飞雪噙着笑,异域的美色带着万般风情,可说话的语气却的那般的狠辣,“你只管派人跟着我兄长便是,剩下的事情我会再吩咐你。”
即使忌惮穆子源,阿达尔也不得不按照穆飞雪的吩咐办事。
在穆飞雪吩咐下,当即派了几个人悄摸摸的跟上了穆子源。并且在他羊头汤店的周围,也安插了一些人手。
不过在穆飞雪离开之前,阿达尔唤住她,提醒她道,“听说你要嫁给南宫云义?”
“怎么?”穆飞雪回头。虽然唤阿达尔为舅舅,可在她心里,阿达尔不过是她公主生母的一个奴隶罢了,根本配不上当她的舅舅。
阿达尔也明白他不在穆飞雪的心里,尤其是在穆飞雪长大后,阿达尔发现她越发与她的生母相像后,便不敢在她面前以舅舅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