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令狐宝芳被人拖着进了衙门状告,南宫禅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去帮令狐宝芳解围。
他想先看一看这里的县令如何行事,若还靠谱,他便上前假装是宣王身边的近身侍卫,用他宣王的令牌要求县令协助他办案,前往缉拿南宫彦的旧部。
南宫禅躲在看热闹的百姓人群中,听到拉扯着令狐宝芳不放的男子控诉令狐宝芳,控诉她不仅行凶伤人,还抢了另一个人贩卖的炊饼。
还不待县令问话,令狐宝芳就承认她的所作所为,并且说出来一句令在场众人都惊掉下巴的话。
“我身上没钱,而且我是你们宣国的贵客,你们理应敬着我,可你们这些人不仅不敬着我,还敢冲撞我,甚至区区一个炊饼还要胡搅蛮缠。待宣王回来找不见我,必然叫你们好看!”
南宫禅立即感到不妙,果然就听到县令站起身来,急切的问她,“宣王?宣王现在何处?他不是在行军之中,如何比大军还要早到这里?”
听到县令这话,南宫禅皱眉沉思。按理说,大军凯旋而归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可这位县令的消息未免太快了些。
怕令狐宝芳再说出什么不利的话,南宫禅便从人群中走出,拿出宣王的令牌,对着县令道,“我乃奉宣王的令,护送令狐姑娘前往都城。”
令狐宝芳一见到南宫禅,当即欢喜道,“宣王~”
她以为南宫禅丢下她不管她了,没想到她被人抓到衙门后,宣王还是会回来救她的。可她唤南宫禅宣王,就点破了南宫禅的身份。
南宫禅可不想身份暴露,叫南宫彦的那些旧部知晓。
南宫禅便淡淡的回道,“没错,宣王让属下保护姑娘,是属下刚刚失职,还望姑娘日后见到宣王,能为属下开脱一二。”
县令过来行了礼,认真的对宣王的令牌研究了一番,确定自称宣王侍卫的来者就是宣王的人。
只是没敢想,南宫禅就是宣王本人。
而人群中本来看热闹的一些人,在无人留意的时候,不经意间走了两三个。这些人并未真正的离开,而是转而去了衙门里的后院的正堂屋内躲着。
衙门内的衙差见到这些人似乎是见怪不怪。
县令朱友尔把南宫禅和令狐宝芳请到衙门内的后院正堂,至于状告令狐宝芳的二人,南宫禅各自赔偿了他们银两。
县令朱友尔亲自为南宫禅和令狐宝芳奉上茶,边赔笑与南宫禅随意的闲聊一句。问来问去,无非都是在宣王身上,倒是叫南宫禅起了警觉。
令狐宝芳不知南宫禅为何不承认他是宣王,可单单说出是宣王的守卫,也叫宣国的官员对南宫禅如此逢迎,令令狐宝芳狐假虎威的趾高气扬起来。
她竟对县令朱友尔道,“你这茶却是不怎么样!宣王的人难道就不能得你送上一些好茶水吗!”
此言一出,惊呆在场的南宫禅和县令朱友尔。
南宫禅是早知道令狐宝芳娇气过纵,可没想到她竟这么没眼力见。
而县令朱友尔也是愣了,他迎来送往不少达官贵人以及他们的家眷,送出去的好物件也不在少数,可像这位令狐姑娘直言出口问他讨要的,还是他头一回见到。
县令朱友尔讪笑道,“是下官待客不周,待客不周。下官马上让人给姑娘和大人送些好茶来。”
起身对着外面候着的师爷一通吩咐,县令朱友尔再回身对南宫禅抱歉道,“令狐姑娘还真是心直口快,若非姑娘提醒,你看下官也是一时没想到。大人莫怪,莫怪~”
南宫禅淡淡回道,“无妨。在宣王身边不曾这般讲究,倒是令狐姑娘可能喝不惯这茶水。”
县令朱友尔却问道,“大人说是帮助宣王护送令狐姑娘,姑娘又姓令狐,不知可是宣王从百肃带回来的令狐皇室中的令狐宝芳姑娘。”
县令朱友尔一直在问着南宫禅各种有关宣王的事情,见南宫禅知无不尽的回答他,他便放松了对南宫禅的警惕,问出这话后也没觉得不妥。
可南宫禅却觉得不妥,而且是十分的不妥。
令狐宝芳的事情,除了百肃皇室知道,便是在大军中,令狐宝芳行走,瞒不过众人的眼睛。
再者,便是他送往都城的奏章中禀明了令狐宝芳的事情。
可在偏僻之地只是区区一个县令的朱大人,却是比别的地方的官员还要清楚这件事,甚至还把令狐宝芳的名字打听的这么清楚,看来这其中定然是有些猫腻的。
而且南宫禅耳聪目明,自然也是察觉到了里屋内还有别人。听动静,该是不止一两个人。
如今看来,里屋内的那几人并非是朱友尔的女眷了。
南宫禅只是想再试探县令朱友尔一二,待确定朱友尔没有任何问题,他才敢提出让朱友尔带着衙差去查验那三进三出的院子。
如今看来,南宫禅觉得还是不能轻易的告诉朱友尔他的发现。
南宫禅却道,“的确是。宣王觉得她一个女子在军中不是很方便,特意让我护送令狐姑娘先去往都城觐见皇上。可令狐姑娘身娇体弱,骑了几日的马后,便有些吃力。既然来到朱大人府衙,我便想问朱大人借一辆马车好护送令狐姑娘。”
令狐宝芳一听南宫禅为了她要借一辆马车,当即一喜,觉得南宫禅的心里也并非对她没有好感的。
朱友尔见对方并不遮掩,如实相告,心里自鸣得意。可他心生一计,想要留下令狐宝芳,让宣王为她自乱阵脚。
便对南宫禅道,“马车自然是愿意借给大人的,只是大人一个人上路护送令狐姑娘未免吃力,不如我再派两个人追随大人一起护送,待把大人和令狐姑娘送到地方,他们也能将马车驾回来。”
说他小气吧,但对方好像小气的太过明显。南宫禅知道朱县令并不靠谱,可他不得不同意,便道,“那我先谢过朱大人的美意。”
朱友尔仿佛不急着让南宫禅和令狐宝芳离开,他刻意避开令狐宝芳,再次对南宫禅问道,“不知宣王对这位令狐姑娘的心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