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若是此时趁机逃走,就会洗清她和南宫云义的清白。
她努力站起身逃到门口,门外空无一人。
夏蝉回身望向快要被南宫云义勒死的穆飞雪,和目送她离开的南宫云义。
穆飞雪求救的眼神,以及南宫云义悲悯的神态,在夏蝉脑海中汇聚的瞬间当即一念闪过,若是放任南宫云义和穆飞雪在这里,只怕穆飞雪要命丧在南宫云义的手中。
虽然穆飞雪也好,南宫云义也罢,都和夏蝉有仇。一个想要毒杀她,一个害了爹娘杀了她师父。
可夏蝉并不希望南宫云义杀了穆飞雪,不同意南宫云义杀人来解决恩怨。
但这个时候,她不能叫旁人再发现屋内的情形。
夏蝉瞬间权衡之下,当即取下门上的锁握在手中,再次关上房门,回身对南宫云义劝说道,“别杀她,杀了她,你这辈子都完了!你难道要因为不爱你的女人而毁了你自己的一生吗!”
南宫云义并没有松手,可穆飞雪在临晕过去之前,对夏蝉的相救很是赞许。
即使穆飞雪算得上是她的情敌,可夏蝉知道,她并不会拥有南宫禅很久,而穆飞雪恐怕才是陪伴南宫禅一生的人。所以夏蝉并不想南宫云义杀了穆飞雪。
对于南宫云义而言,夏蝉觉得这个人本质上并不坏,甚至有些傻气。
虽然他无意中害了不少人,可也从南宫彦的手中救过她一命。
算是报还他的救命之恩,夏蝉继续劝说南宫云义道,“放了她吧,爱而不得的心情我能理解,她并没有负你,即使你杀了她,你与她死后也未必能结为夫妻。而且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死了,那是一了百了,可凌王府还有许多女眷和孩子,他们该如何是好?那些是你的亲人,你的弟弟妹妹,还有你的母妃。若是你死了,没了你的庇护,你让他们何去何从?你死后,你们这一脉便再无继承人,凌王府的一切都会被取缔,而你的母妃是在你的庇护下才得以活命,若你不再,凌王府不再,你的母妃怕也只能追随你而去,还有你那些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他们又是何其无辜!”
夏蝉也是被药效控制,头脑有些发昏,说出来的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反正说了一大通,她觉得或许有用的道理。
果然见南宫云义缓缓的松开穆飞雪的脖颈,可穆飞雪已经昏死过去了,被南宫云义松开后,没有任何束缚的滑倒在地上。
但是在夏蝉松了一口,穆飞雪倒地的同时,南宫云义再次拉起穆飞雪,吓了夏蝉一跳。
“你别做傻事!快和我出宫去!”
南宫云义却是面色难堪的开了口,对夏蝉痴痴一笑,“我有些忍不住了,即使这么走出去,只怕也会叫人看出端倪,必然是逃不出宫去的。我不能碰你,如今这有个现成送上门来的,也算是成全了我多年的心愿了。”
夏蝉没想到南宫云义竟然打了穆飞雪的主意,可穆飞雪是南宫禅的未婚侧妃。
这若是叫南宫禅知道,她眼看着南宫云义对穆飞雪下手而不阻拦的话,指不定南宫禅会更加恨她恨的要死。
她之前与穆子源定下婚书既已经把南宫禅惹恼了,若是叫南宫云义对穆飞雪得了手,南宫禅回来后会不会直接杀了她!
夏蝉吓了一跳,上前就要阻拦南宫云义把穆飞雪抱上榻。
可南宫云义一把拉住夏蝉的手腕,灼热从他的手掌心传到夏蝉的手腕上,叫夏蝉有种异样的感觉。可这是南宫云义的手,夏蝉内心无法起一丝丝的波澜。
南宫云义甚至垂眸在夏蝉的手腕上摩挲了几下,声音有些暗哑道,“不是她就是你,我这副样子肯定出不去,皇后要设计我,不会轻易的放我离开的。你若是舍不得南宫禅的女人,就把你自己送给我。我觉得她更合适,即使我现在觉得你不错,也想像穆子源那样,先对你求娶。”
夏蝉咽了咽口水,没想到她与南宫云义一向不和,还能听到南宫云义这番告白。
只是此情此景,夏蝉悄摸摸的抽出她自己的手腕,瞬间退了几步。
那还是穆飞雪吧!
南宫禅,这次算我欠你的,不过我也是没办法救你的未婚侧妃。无论我逃不逃,穆飞雪肯定的保不住了,若是我救穆飞雪,就只能牺牲我自己。可我只能明哲保身,保护好我自己了。
打晕南宫云义也不是不行,可她明显与南宫云义的体力相差悬殊,加上南宫云义想在药效上头,指不定她没得手,反倒是叫南宫云义得了手。
此事难以两全,夏蝉心里祷告道:我尽力了。南宫禅,你回来后可别杀了我!恨我怨我也就罢了,反正我都是要离开的,你恨我一辈子,也能记着我一辈子。
南宫云义见夏蝉逃开,便眼神示意夏蝉守在门外。
夏蝉自己还难受的紧,当务之急,她该是逃走去找解药。可她若是不替南宫云义看着,就怕再出意外。
里面南宫云义的动静不小,夏蝉捂着耳朵坐在门外的台阶上。
这个南宫云义,到底是爱慕着穆飞雪,还是与穆飞雪有仇。夏蝉不免腹诽道,难道南宫云义对穆飞雪的爱,就是越得不到,越狠狠的伤害她吗!
光听到南宫云义那动静,夏蝉就为穆飞雪感到可怜。
可她越听,越是浑身发烫,身体异样感明显。甚至有点出现幻觉,感觉南宫禅就在眼前,好像上前抱一抱他,解解身上的不适。
“南宫禅~南宫禅~”
夏蝉忍得难受,只好念叨着南宫禅的名字想缓解一二。可是越想,夏蝉就觉得自己快要不是平时的自己了。
啪~
夏蝉给了自己一巴掌,虽然不痛。可夏蝉稍微回归了一些理智。
念南宫禅的名字,越念越沉沦。起身看到门外的养花的大缸中有不少水,脏是脏了点,可总比干忍着强,夏蝉一低头咕嘟咕嘟大口喝了起来。
还是春日,水有些微凉,似乎能缓解一二。
喝罢,她又坐回去,小声的唱着般若波罗蜜心经。
夏蝉觉得这样似乎好了许多。
她还真是要感谢她在现世中最喜欢的那位女歌手,在那位女歌手的专辑中,刚好有这么一首心经,解了她今日的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