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级估计是不能分的。
林林总总大大小小的琐碎事情,怎么分?
季年半是苦恼,半是感叹的看着孟夏。
这是一个不会依赖别人的女子。
即使在陌生的地方心底害怕,她也会积极的去适应,去了解新环境,不会向后缩。
所以她遇到什么不理解的,才会急切的去询问,不让她问,她眼里就有担忧。
自强自立,真的挺不错的
想了想,季年道:“这样吧,等会吃完早餐以后,我理一理思路。
关于在这里,你最先应当了解什么,应该改变什么,我会以我的经验给你一个具体建议。
你放心,我会尽力帮你融入这里。
平常的话,不是不问,而是多看,少问。
如果有什么实在想问的,还是问就是了,不过有一个前提在安全的地方问。
比如现在,我家这里就是安全的,外面不行。”
“好”
孟夏对这个答案比较满意,点点头,心里放心了些。
但随后又立即认真道:“你刚刚说的帮我嗯,融入我要付出什么。”
季年:“”
来了来了又来了!
性格虽然是不错,但这时候就挺麻烦
又到了想借口环节
季年心疼自己的脑细胞,满脸无奈看着少女道:“我要说,不需要你付出呢”
“初步信任是有限度的。”孟夏马上面无表情,脸色冷了些。
脑抽了这样说她信任还会下降
攻略1
季年一阵汗颜,感觉自己在玩恋爱字游戏赶紧弥补道:
“孟夏,你别多想,我说不需要你付出其实是有理由的
你想,如果我不帮你融入这里,你生活上也会给我带来不便啊。
比如现在,我要是不说,早餐你肯定打算随便找个地方就吃了对吧,那样会把家里弄脏,不好收拾!”
“弄脏?为什么?”孟夏不解。
“因为吃饭总会漏嘴巴的,这是人类的共同呃”
季年说了一半看着孟夏更加疑惑的表情,摸摸鼻子说不下去了
他忽然想起昨晚那两个干干净净的一次性碗底。
人类吃饭总会掉点什么这句话好像对孟夏没有任何说服力
昨晚她饿极了,吸得太狠,但也只崩了几滴汤汁而已
甚至以她对食物的重视程度来看,季年怀疑,如果不是昨晚她太虚弱,崩在他脸上的汤,她都会凑过来舔掉
诶,好像这样也不错啊!
咳不是
季年有些尴尬咳了声,拉回放飞的思想,严肃道:
“总之,就算你不会漏嘴巴,但不在专门的地方吃,食物的味道也会飘到不该飘的地方,这样不好!家里一股菜味儿!”
食物的味道!?
孟夏一怔,盯着季年手里那个冒着热气的大袋子,又伸手摸了摸自己一直忍不住蠕动的喉咙,突然想到之前忽略的问题
食物不是凉的,是热的!
孟夏浑身一抖,眼神一瞬间变得极其谨慎。
“你说的没错!”
她有些后怕的看了看周围:“是我没注意!差点害了你!!!”
季年:“°°?”
“害我?这,这,这还不至于吧”
“不太危险!”
孟夏眼里满是歉然,真诚道:“我,经验不足现在知道了,在这里你帮我对你有好处!
餐厅,在哪儿?别说了我们快去!”
“呃。”季年茫然摸着后脑,眼神充满了智慧。
想了想,总归,大概,可能自己应该是说服少女了?
他顿了顿,指着门口玄关前的右侧拐角,有些懵逼道:“在这边,跟,跟我来”
“嗯!”
两人来到餐厅,孟夏打量了下附近。
这个地方她并不陌生。
之前偷偷起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前面不远找到了锋利的武器。
换言之,虽然季年他说家是安全的,但这里应该是安全级别相当高的地方!
在这里吃食物,很明智!
孟夏抬起小脑袋,投去了信服的眼神。
季年更莫名其妙,倒有些不确定了:“我们吃?”
“你决定!”
“呃,吃吧吃吧”
季年嘴角一抽,怎么吃个早餐还像举行某种仪式一样慎重
等会要不要拿包子拜拜灶神,灶王爷
算了给灶王爷献外卖,人家肯定不高兴
甩了甩脑袋,季年把外卖袋放在餐桌上,拉开凳子坐下。
对面少女看着,也学着拉开凳子坐下。
但随后,她就看着季年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样食物,同时说道:
“这个要站着吃。”
站着?
孟夏奇怪看了眼仍坐着的季年,没说什么,双手撑桌,默默又站了起来。
“你干嘛?”
听到椅子响动的声音,季年抬头看着孟夏眨了眨眼,迷惑。
“你不是让我站着?”
“哈?我什么时候说了?”季年张了张嘴。
孟夏脸色更加怪异,指着他刚刚拿出的食物道:“你刚刚才说这个要站着吃。”
“啊?”
季年低下头盯着刚刚拿出来的煎饺,和配套的一小盒蒜香醋,陷入了沉默
“我我是说蘸着吃,不是站着吃!”
???
孟夏浑身打量了下自己,有些手足无措,站得更直了些,绷着小脸道:“是站着吃不是站着吃?”
“妈耶!你不知道蘸酱的蘸嘛!?”
季年瞪大了眼睛盯着她,随后又语塞。
也对哈
孟夏那儿估计没有条件给食物蘸酱之类
蘸这个字分为蘸食物,和蘸水蘸墨等其他物体。
如果末世里失去了其中和食物有关的那部分的意义,她理解不了他现在说的,也合理
想通这点,季年看她站得笔直,绷着脸的样子有点无奈,也有点心疼
不很心疼!
他站起身,走到孟夏身后,按着少女消瘦的肩膀示意她坐下。
然后打开那一小盒醋,拆开一双筷子夹起蒸饺蘸了蘸,送到她嘴边。
“这样,在这个里面过一下,叫蘸。”
季年语气不觉柔和,说完又像昨晚那样发出了声音:
“啊”
“嗷呜!”
孟夏一口将蒸饺吞下,虽然喂食物这种事在她看来很怪,但这么香!就在嘴边,怎么能拒绝呢!
她边嚼,边看着季年含糊道:“你说的是蘸血的蘸用法很怪”
蘸血?
季年握着筷子的手一僵,叹息一声:“剥皮为纸,削骨为笔,以血为墨
孟夏你们那儿,蘸血是为了写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