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刘惜发过来的财政学专业课表后,方年新规划了时间。
概率论与数理统计、宏观财政政策分析两门课程在财政学专业的课表中占比不高。1
分别在一三五,一共是四节课。
其中周一那节概率论与数理统计与方年课表有重复,只能缺席。
蹭课这种事情吧,尽力而为就好
时间一晃就是周五下午。
这三天学业还那样,轻松简单。
不过贪好玩申城灾备中心就没那么和谐了,只是方年没去插手。
可能也是因为周五这天方年的课表比较满。
白天一共就有七节课,包含了财政学专业的那节概率论与数理统计课程。
蹭课还是很顺利的,没有被讲师喊起来回答问题,也就不需要多解释一句。
下课后,刘惜将之前的笔记给了方年:“数理统计跟宏观财政之前的几课笔记都在这里。”
“好的,下次还给你。”方年点点头。
接着马不停蹄的走去光华楼西辅助楼上逻辑学导论。
虽然看起来很忙碌的样子,不过比高中的课程少多了。
上完课后是晚饭点,方年先骑着自行车回了南楼小区。
稍微收拾一下,叫车出门。
赶上是晚高峰,路上稍微有点拥堵,方年便掏出手机给陆薇语发起了qq消息。
“这周都过完了,实习单位定好了吗?”
陆薇语很快回了消息过来:“定好了,今天就去了单位,提前适应入职流程。”
方年:“体验怎么样?”
喂鱼:“挺好的,得谢谢你的提醒,才让我找到更合适的工作。”
方年:“没白让你叫一声哥的。”
喂鱼:“。。。”
方年:“开个玩笑,好好干,以后好提携我一下。”
喂鱼:“行,有机会一定。”
9月11日,周五,陆薇语正式进入职场,根据方年的推测,比前世晚了近三个月。
如果方年打算干涉的话,陆薇语可能就不去会职场接受社会毒打。
或许会通过另外一种形式成长吧。
收起手机,方年望向车窗外,心道:“怎么觉得我对陆薇语有点残忍,如现在这样的活泼、亲和、外向其实也挺好吧,稍微天真一点其实问题也不大吧?”
“”
随着路灯一盏一盏亮起,出租车终于抵达了世茂五号。
关秋荷嘴里一脚油门的距离,足足花了四十分钟。
原计划仅在老家待两天的关秋荷,多待了一个白天才赶回来。
方年这是赶过去商量一些公司上的事情,顺便听听八卦。
见方年到来,关秋荷起身去泡茶,嘴上道:“公司现在的情况,你有什么想法?”
方年做了个手势,当先坐下:“公司的事情不着急,主营业务又没受到影响,我是来听八卦的。”
关秋荷无语的望了眼方年:“要不要这么直接!”
这也是关秋荷延迟回来的原因。
从周三早上关秋荷离开申城回金华老家后,申城贪好玩本就人满为患的办公区忽然就乱了套。
其实不只是方年有心里准备,关秋荷也多少有点预料。
怎么说呢,一开始申城的贪好玩真就只是按照灾备中心规模来进行组建的。
原先第一期租赁的办公空间只设计了30个工位。
后来又租赁了隔壁的办公空间,按照相应的宽松办公状态,总共都只有六十个工位。
原只坐满了,但这只是上个月中旬的情况。
下旬计划扩张成分公司后,光是校招就进行了两次,社招更是不用多说。
在关秋荷离开申城回家时,申城贪好玩的员工数超过了一百人。
两间会议室被腾了出来用作新员工入职培训期间的办公场所,部分工位拆分。
挤倒是不挤,但每人的办公空间被压缩到了一个基础标准线,远不如一开始的宽松舒适。
连招聘进来的中层管理人员的办公空间也一样被压缩着。
7号公司发薪资时,又按照入职时间长短与工作表现发放了员工福利。
再参考贪好玩鹏城运营中心的情况,明眼人都知道公司在极速扩张,所以有心人就都动了起来。
尤其是,根据一些小道消息,公司将正式组建分公司,重组部门,预计中层管理者岗位会比现在多一倍。
有人就认为,关秋荷这个时候忽然带着秘书回家,肯定别有目的。
所以,办公室内的斗争便开始了
喝了口温茶,方年面露好奇神色,望向关秋荷:“这次回家具体什么感受,说说看呗。”
关秋荷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怎么的,电话听得还不够舒服是吧?”
方年一本正经的点头:“是的,要不然我来这么快做什么,还堵车。”
“行!”关秋荷咬着后槽牙说了句。
她当然知道小赵打给方年的这个电话。
没有她的授意,小赵也不敢真的打出来,小赵还害怕得不行呢,觉得自己一个脑袋肯定不够用,居然被迫掺和了老总的家事。
最后却什么都没发生。
关秋荷也就是嘴上这么一说,实际上她还是希望跟方年叨咕几句的。
“比想象中的结果要稍微差一点。”
关秋荷叹着气道:“1989年我父亲在我爷爷的鼓励下,开始下海经商,经历了许多的大风大浪,我记事起,家里就不算贫穷,浮浮沉沉20年,他认为自己见过的风浪太多太多”
“总之,虽然这次我是通过创业挣到的钱,但依旧没有到一个他认为稳定的地步。”
最后,关秋荷道:“倒是我妈的态度跟以前相比,已经完全不同了。”
闻言,方年打趣了一句:“你在家这三天,是不是把你爸气得够呛,每天都在他跟前晃悠,商业上的挣钱能力又比他强”
关秋荷点点头,不动声色的道:“差不多吧,去公司参观他的总经理办公室,每天固定时间点,故意让小赵汇报运营情况,也就这样吧。”
逼王关秋荷说这种话的气势拿捏得极为到位。
方年自叹不如。
接着关秋荷又说:“只不过,要想改变他几十年里形成的固定思维真的很难,尤其是我家只有我一个孩子,以利益为本的思维模式下会造成的结果,我很难接受”
这次关秋荷对方年更坦诚了些。
关家的情况没那么复杂,不过也不算简单。
她爷爷那辈开始,思想就较为开明。
直到她父亲在她爷爷的鼓励下,辞去稳定的工作开始经商后,家庭就富裕了起来。
90年代便是万元户。
接下来更是一步一步成为了富裕阶级。
因为享受过,所以要更多更多,这都没什么错。
尤其是在过去的二十年经商生涯中,关秋荷父亲的思维早就固定形成以利益交换获得更大利益的一种模式。
再加上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多数是父母操办的婚姻,爱情可能从来就没有过,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产生割舍不断的亲情纽带。
所以他们多数情况下会认为,感情这种事情,无需所谓一见钟情,一辈子那么长,有的是时间培养。
基于这样的思维模式,关秋荷的担忧并非毫无根据,她想要的也简单,自由选择自己的婚姻。
虽然方年说关秋荷是老女人,可关秋荷实际年龄才22,还是有天真想法的
接着关秋荷又说:“其实我爸说得也有道理,去年大学毕业,我之所以选择偏远的棠梨,就是为了逃避可能发生的生活安排。”
“比如我爸说的李叔,他的女儿比我大一岁,大学毕业后立马订婚结婚,家族联姻,几乎没有任何自己的选择。”
“而且我们两家还很熟悉,李叔的女儿跟我也很熟,婚后生活没什么好说的”
方年笑了下:“我比较关心的是,你爸要怎么才能服气。”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次回家让我心情非常舒畅,感觉不要太好!”关秋荷面露得意。
方年咂咂嘴:“你家里的这种事情,我不是很懂,我只想说,干得漂亮!”
关秋荷是真的开心。
虽然跟家人的纽带是割舍不断的,但在父亲最擅长的领域,让他哑口无言,只能说几句风凉话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而且之所以同意方年的意见,延后一天回申城,也是因为这种感觉实在太好了,所以得多享受一下,才有更大的动力。
后续的这一茬,方年倒是不知道。
喝完半杯茶,听着关秋荷学舌:“你都不知道,我爸后来说话的口气都变了,尤其是今天我临走前,还故意让小赵念了公司的周报,他都只会嘟囔一句不稳定,等你稳定营收六千万每个月才有资本说话。
我这辈子什么没见过
就游戏这种玩物丧志的东西,也就是因为暑假而已”
那酸溜溜的语气,关秋荷学得那叫一个惟妙惟肖,不愧是她父亲亲生的。
学舌告一段落后,关秋荷叹了口气:“我妈还好,我爸思想太顽固了,一时间很难改变。”
方年想了想,才开口道:“这种事情距离我实在太遥远,也不是很懂。”
接着认真说道:“但就像以前我跟你说过的那样,现在已经不至于产生最坏的结果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干就完事了!”
“你应该知道,像贪好玩这种公司即便破产了,也跟很多公司不一样,挣到手的钱都还在,不存在供应商之类的,甚至根本不用到主动破产的层面,用户自然而然的不喜欢之后,就会被动破产。”
关秋荷认同的点点头:“我懂,手上有钱,即便再来一次创业,也无所谓。”
“对的,有了这次创业的经验之后,下次还不得是如鱼得水?”方年笑道。
他从一开始,就跟关秋荷说过,贪好玩,或者说传奇页游,不会是一个长久的买卖,它是有生命周期的。
这一点,关秋荷也能理解。
这也是这次回家没能达到预期效果后,关秋荷会多有叹息的原因。
传奇页游的红利早晚有一天会被贪好玩吃完,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还在调研中。
这也是常理,贪好玩毕竟只是个草创刚满五个月的公司
关秋荷抿了口茶,换了个更舒适的坐姿,语气平静道:“灾备中心现在这乌七八糟的事情,我还是想先跟你商量商量。”
闻言,方年放下茶杯:“先说说你的想法。”
“只是一些在回来的路上想到的方案,不完善,你先听听。”关秋荷道,“一些人的表现欲望,我能理解。”
“他们想要更进一步,我也能理解,毕竟没有不管不顾,将斗争的范围扩大化,一直在合理的范围内。”
顿了顿,关秋荷道:“杀鸡儆猴这种事情,是非常有必要的,我的想法是跳得最厉害的几个,虽然有工作能力不错的因素,但都应该予以解除劳动合同。”
“”
听着关秋荷有条不紊的叙说,方年在心里松了口气。
她这次回家,虽然没能达成应有的结果,但就她个人来说,成效却还不错。
方年能在关秋荷身上看到那一丝丝逐渐形成的女强人影子。
“我还是那句话,公司具体的事务层面,我不插手。”方年脸色认真道,“我相信你会很好的处理这件事情,也相信你不会让人事问题影响到游戏的正常运营。”
关秋荷眨了眨眼睛,继而点头:“行,我想想下周应该怎么整肃。”
1:根据上章书友指正,特地查了近几年复旦的财政学专业课表,课程开设上只有概率论与数理统计、宏观经济政策分析两门与统计学、微观与宏观经济学相关的课程。